第89章 早已注定（1/2）

楚无难的目光，看向身前那两道剧烈颤抖、几近崩溃的虚幻身影——“雪无瑕”与“夜琉璃”。

两女眼神空洞与挣扎交织，傀儡的指令与某种更深层、被强行唤醒的本能正在她们体内疯狂厮杀。

楚无难默然片刻，终是上前一步，伸出双臂，将这两具承载着熟悉轮廓的幻影，轻轻揽入了怀中。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悼念的温柔。

“唔……”“师尊……”

两具温香软玉的娇躯同时一僵。

随即，她们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下意识地，如同寻求最后慰藉的雏鸟，将脸颊埋入那微凉的袍襟。

虚幻的泪珠滑落，却带上了真实的温度。

“夜琉璃”仰起脸，妖娆的容颜上露出一抹纯粹的笑容，带着释然与不舍。

“雪无瑕”则紧紧攥住了他的一片衣角，将最后一丝依赖烙印其上。

于他而言，她们是假的。

于她们而言，他是真的。

楚无难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下一刻，她们自怀中开始，自下而上，化作无数晶莹的光点，无声无息地消散。

光点升腾，如同逆流的星火，最终彻底融于这片虚幻天地的背景之中，再无痕迹。

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怀抱一空，手臂缓缓垂下，眸底猩红流转，看不清情绪。

……

一旁的萧洛与圣人王，仍沉浸在方才那两道源自真实界、如同苍天倾覆般的恐怖威压冲击之下。

心神欲裂，七窍渗血，道基动荡，一时竟未能从那种极致恐惧中回过神来。

就是此刻！

楚无难身形如鬼魅消散，下一瞬，已出现在圣人王头顶上空！

青铜古剑吞吐寒芒，简单直接，一剑刺下！

直指圣人王天灵！

“不好！”圣人王骇然惊醒，感受到那洞穿神魂的杀意，亡魂大冒！

他第一反应便是催动手中那方镇压四女的无敌大印，欲要将其碾碎，同归于尽！

然而——

就在他神念触及大印的刹那，一根极其隐晦的暗金命运丝线，自他命运本源深处骤然浮现、绷紧！

“呃啊！”圣人王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自身意志仿佛陷入了无边泥沼，每一个念头都变得迟滞万分。

那催动大印的指令竟如同石沉大海，难以传递！

他的命运，早在不知不觉间，已被楚无难动用命运之力，悄然扭曲、干预！

“什么时候……”圣人王惊怒交加，眼中尽是绝望。

眼看剑尖及体，求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他嘶吼着，将全部力量灌注进入手中大印，将其猛地向上掷出，迎向那索命一剑！

自身则疯狂向后遁逃！

“咔嚓——！！！！！”

青铜古剑刺中无敌大印中心！

这件由无敌身影赐下、足以镇压一方大世界的至宝，在与古剑接触的刹那，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大印之上，无数符文瞬间黯淡、崩碎！整个印体以剑尖落点为中心，蔓延开无数裂痕！

旋即，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齑粉！

“噗——！”

此兵被毁，圣人王如遭重击，鲜血狂喷。

身形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抛飞，撞入身后一片因大战而变得极不稳定的时空乱流之中！

“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的嘶吼，气息瞬间消失无踪，生死不明。

楚无难转身，袖袍一挥，一股无形的时空道力，将下方的凌绝仙、莫冰灵、风无敌、凌云仙四女笼罩。

“嗡……”

缠绕在凌绝仙与莫冰灵本源深处的、最后几根暗红丝线，断！

两女娇躯同时一颤，眼中闪过片刻的茫然，随即被巨大的清明与冲击所取代！

真实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回归，与虚幻的经历激烈碰撞！

“绝仙姐姐！”

“灵儿！”

凌云仙与风无敌反应极快，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凌绝仙与莫冰灵。

楚无难指尖弹出两缕温润的轮回之力，没入两女眉心，助她们快速梳理混乱的记忆与气息。

同时，他袖中飞出一道更加凝练的时空符文，化作光罩，将四女庇护其中，隔绝了外界一切力量与窥探。

做完这一切，楚无难周身的气息似乎微微紊乱了一瞬。

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暗红丝线，似乎……又凝实、密集了几分。

他整个人站在那里，虽依旧挺拔，却更像一个被无数丝线操控的……精致木偶。

但他浑不在意，缓缓转身。

将那双重归漠然、却杀意凛然的猩红眼眸，投向了场中仅存的……萧洛。

萧洛此刻脸色惨白如纸，方才楚无难击败圣人王，展现出的战力与对命运的掌控力，让他彻底胆寒！

但，求生欲依旧强烈。

他毫不犹豫，疯狂催动体内那窃取自楚无难的天道境修为与推演之能！

“天道推演！万法归源！给我找出他的破绽！找出逃生之路！” 他心中嘶吼，试图以“全知全能”之能，窥见一线生机。

然而——

下一瞬，一种心力彻底枯竭、神魂欲裂的极致虚弱感，如同万丈冰渊下的寒潮，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

之前与楚无难搏杀、心神对抗的恐怖消耗，在此刻终于彻底爆发！

他的心神，已油尽灯枯！根本无法支撑这“全知全能”的推演！

“啊——！”

就在他因心力衰竭而痛苦嘶吼时——

“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