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太强，太弱（2/2）

僵持仅持续了不足一息，楚无难的剑光再次崩碎，身影被浩荡天道剑意淹没、撕裂……

第二次……陨落！

萧洛持剑而立，感受着体内力量并未多少消耗，眼神冷冽：“看你能复活几次！”

“嗡……”

剑鸣再起，青墨之火与暗红丝线交织，楚无难的身影再次于虚无中凝聚。

气息，似乎比上一次凝实了一分，那猩红眸光，也更深沉了一丝。

“冥顽不灵！死！”萧洛厉喝，再次挥剑。

第三次……陨落！

第四次……

第五次……

……

每一次，楚无难都在他强大的天道剑光下“陨落”。

但每一次，都会在短暂的沉寂后，伴随着那诡异的剑鸣与青墨之火，再次重生！

而且，每一次重生后，萧洛都隐隐感觉，楚无难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虽然境界似乎并未提升，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在悄然增长！

当第十一次重生完成时——

萧洛持剑的手，已微微颤抖。

他的脸色不再是红润，而是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苍白，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呼吸，也不再平稳。

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

他杀了对方十一次！

每一次都是真正的形神俱灭！

可对方就像是不死不灭的怪物，一次次归来！

明明，对方的力量层次，依旧停留在半步天道境，远不如他的天道之力磅礴！

明明，他一次次地斩杀对方，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可为何……为何此刻感觉陷入窘迫境地、仿佛被逼入绝境的，反而是他？！

“不对……这感觉不对！”

萧洛瞳孔剧烈收缩，心中警铃大作，“就算他真能凭借禁忌遗物不死不灭，也不该让我有这种力竭之感！”

“我的天道本源无穷无尽！耗也能耗死他！”

他试图用理智说服自己，但那种越来越清晰的虚弱与压迫感，却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这更像是一种……心力交瘁的衰竭！

而此刻，楚无难已第十一次重生完毕。

他依旧沉默，手持燃烧着青墨之火的长剑，猩红的眼眸淡漠地锁定萧洛。

一步踏出，再次挥剑斩来！

萧洛强提精神，催动天道剑光迎上！

“锵——！！！！！”

双剑第十二次交击！

然而，这一次的结果，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没有一方碾压式的崩溃！

剑光绞杀，道则轰鸣，虚空成片湮灭！

两人身影在亿万时空片段中疯狂交锋亿万次后，各自倒飞而出！

竟是……势均力敌！

萧洛稳住身形，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不可能！！”他失声吼道，“我为天道，全知全能，掌控一切！为何……为何杀不了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一瞬间，于极致的恐惧与冲击之下，萧洛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猛然醒悟了过来！

他依靠映真镜，确实窃取、掌握了楚无难的天道境修为与境界感悟，拥有了近乎“全知全能”的推演之能。

而坐拥轮回印的记忆，他对大道的理解和消化亦堪称博杂精深。

但……

楚无难的强大，从来不只是他所掌握的那些至强大道，也仅非那近乎全知全能的推演能力。

强大的原因……能够如此强大的根源……

是楚无难！

是楚无难他自己！

是那能够海纳百川、融汇万道而不失本我的恐怖意志！

是那承受无数次死亡轮回、于寂灭中不断淬炼、越战越强的无敌道心！

是那驾驭全知全能而不心力枯竭、反而将其化为磨刀石的，怪物般的……心神韧性！

他与楚无难搏杀十二次，斩杀对方十一次……

看似他占据绝对上风，实则，在每一次交锋中，那无形的心神博弈、推演对抗，何止百万、千万次？

这种层级的消耗，纵然他坐拥轮回印承载的庞杂记忆与感悟，也已然……油尽灯枯！

所以，他才会感到那莫名的疲惫与压迫！

所以，他才会有力不从心之感！

总而言之，就是……他太“弱”了！

弱在本质，弱在心性，弱在……他不是楚无难！

“怎么会……这样？！”想通这一切，萧洛的瞳孔疯狂地震，道心几乎瞬间崩碎！

何等可笑！何等讽刺！

他拥有了梦寐以求的无敌力量，结果却因为自身“太弱”，而无法真正发挥其威力。

反而被一个“弱小”的对手，逼入了绝境！

就在萧洛道心失守，心神剧震的刹那——

楚无难已然踏步，欺近身前！

第十三剑，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