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地与沈夜的过去（2/2）

“就这么直接去找那个黑暗巨人单独谈话？会不会太危险了？”

内海将推了推眼镜，脸上写满了担忧。

马克斯抱着臂，眉头紧锁：“虽然艾克斯奥特曼的力量毋庸置疑，但大地毕竟是人类之身，沈夜的性情难以捉摸，万一……”

“我相信大地先生和艾克斯！”

裕太突然开口，语气坚定，“他们之前战斗的样子，还有说的话，都能感觉到他们是真心想要帮助所有人，他们一定有自己的方法来完成这一切。”

六花也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大地先生看起来是个很真诚可靠的人，或许他真的能和沈夜好好沟通呢？”

内海看了看裕太和六花，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只是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新世纪中学生四人组也保持了沉默，显然不像裕太他们那么乐观，但出于对光之战士的基本尊重，他们没有再出言反对。

公园长椅上，沈夜听完大地的问题，沉默了片刻，他仰头看着树叶缝隙里的天空，那双猩红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怀念又带着嘲讽的复杂情绪。

“啧，想听我的故事？”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冷，又有些无所谓，“行啊，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用一种近乎平铺直叙的语气开始讲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原本的世界平凡得很，没有怪兽，没有奥特曼，普通人为生活奔波，最大的烦恼可能是房价和工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感，仿佛在描述一个早已回不去的遥远故乡。

“后来发生了一场我自己都搞不太清楚的意外，不知道是空间裂缝还是时空风暴，总之，我一睁眼，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宇宙，一个充斥着各种外星文明、星际舰队、以及你们这些光之巨人和庞大怪兽的宇宙。”

“一个普通人类，在那样的鬼地方，想活下去，光靠喊友情啊羁绊啊可不够。”

沈夜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自嘲。

“想要活下去，活得好一点，就需要力量，而当时我唯一触手可及的力量，就是黑暗，一份无主的、蕴含着强大黑暗力量的遗迹摆在我面前，我没得选，也不想选别的。”

他瞥了大地一眼：“至于光之国，见过，隔着老远见过几次，也听说过他们的不少事迹。

像传闻中一样，崇高，伟大，无私，善良，守护着很多的宇宙。”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别的什么。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的光是他们的，我走在我的黑暗里，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守护他们的宇宙和平，我追求我的力量和自由。

大家道路不同，没必要硬凑到一起，我懒得给他们添乱，他们也别来烦我就行。”

“后来，为了积累资源和力量，我在星间联盟的地盘和几个有名的宇宙黑市混过一段时间，也闯出了点名气。”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大地能想象那绝不是什么温良恭俭让的经历。

“我承认，我做不到光之战士那么伟大无私，我的原则很简单，利益交换，等价交易，不主动招惹光之国，但也别指望我无私奉献。”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沈夜的声音冷了下来，“有一次接了个黑市的委托，报酬很丰厚，目标是去一个废弃的星际堡垒里取一件东西，雇主隐瞒了关键信息，那鬼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废弃堡垒，而是宇宙警备队一个临时看管重要物资的前哨站！

我刚得手就被发现了，然后就被一群红了眼的奥特战士追了整整好几个星系！”

他似乎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恼火：“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强行启动了我身上那件保命的穿越道具，能量都没来得及充满，结果就一头栽进这个该死的虚拟世界了。”

他摊了摊手，总结道：“所以，我现在就想着一件事，赶紧攒够能量，启动道具，离开这个虚假的世界，至于其他的？我没兴趣。”

说完，他靠在长椅背上，看着大地，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点讥诮的弧度：

“怎么样，大空大地？我的故事够简单直白了吧？一个倒霉蛋为了活下去，不小心走上了黑暗捷径，还被卷进麻烦里的故事，是不是比你的热血传奇无聊多了？”

月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一如他此刻所讲述的、充满矛盾与现实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