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余烬与抉择（1/2）

雷撒奥特曼·凯撒武装形态踩在嘎古拉的胸口，那沉重的压迫感让身下的彩色巨兽连挣扎都变得微弱。

沈夜清晰地感知到嘎古拉体内那三股纠缠在一起的意识——鬼蛇的不甘与暴怒、十驾那近乎燃烧殆尽的疯狂执念，以及沉那深不见底的沉默。

“差不多也该腻了。”

沈夜的声音透过雷撒的形态传出，带着一丝百无聊赖，戏耍猎物固然有趣，但当猎物连反抗的力气都快失去时，乐趣也就所剩无几了。

“你们的未来，到此为止了。”

话音落下，雷撒奥特曼·凯撒武装形态胸口那融合了黑暗升华者核心与黑暗组件能量的暗曜核心骤然爆发出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深邃的黑暗！

无数道暗红色的能量纹路从雷撒的脚底蔓延开来，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嘎古拉的躯体，并朝着其胸口的核心疯狂钻去！

“不……！我们的理想……怪兽的……”

鬼蛇的意识发出最后嘶哑的嚎叫，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终于……结束了吗……”

十驾的意识波动里，那偏执的火焰终于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释然。

沉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股深沉的疲惫与解脱感，缓缓消散。

缠绕嘎古拉的黑暗纹路猛地收缩、勒紧，嘎古拉那庞大的身躯迅速化作无数彩色的光粒，连同其体内那三股纠缠的意识一起，被强行剥离、抽取，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向雷撒胸口的核心。

整个过程安静得诡异，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那绚丽的彩色巨兽如同沙雕般崩塌、消散，最终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凹陷坑洞，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渐渐淡去的能量余韵。

沈夜能感觉到一股相当精纯且特殊的力量流入体内，这股力量比之前吞噬的任何怪兽都要复杂，也更有营养。

“嘎古拉……有点意思。”

沈夜默默记下了这股力量的特性和构成。

“以后有空，或许可以试着搓一个更听话的出来玩玩。”

心念一动，他恢复成了人形态，轻巧地落回地面，正好站在之前观战的失马队众人和貉附近。

他刚落地，旁边就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只见失马在蓬和梦芽的搀扶下，挣扎着坐了起来。

失马的目光有些涣散，但很快就聚焦在沈夜身上，他感受到体内那股陌生的、带着空间扭曲感的力量，又回想起昏迷前沈夜靠近的画面，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沈夜……你对我做了什么？”

失马的声音沙哑，但带着压抑的怒气，“我感觉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是不是你……”

“救了你一命，老古董。”

沈夜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用谢。记得你欠我一条命就行。”

“谁要你救！”

失马猛地激动起来，试图挣脱蓬和梦芽的搀扶，但虚弱的身体让他只能徒劳地晃动。

“我用不着你的黑暗力量！更不需要你这种人来救！把那个东西从我体内弄出去！”

沈夜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那点伪装的平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不耐烦：

“啧，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身影一晃，瞬间出现在失马面前，速度快得其他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沈夜！别！”蓬惊呼。

但已经晚了，沈夜一只手掐住失马的脖子，虽然没用力，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按回地上，失马闷哼一声，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提不起丝毫力气反抗。

“听着。”

沈夜俯视着失马，猩红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温度。

“我救你，是因为你暂时还不能死，至于用什么方法救，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挑三拣四，再啰嗦，我不介意让你再多躺几个月。”

“先放开他！”

安奇强撑着上前一步，虽然刚从战斗中恢复，但气势不减。

梦芽和蓬也紧张地挡在沈夜和失马之间，历则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沈夜瞥了他们一眼，松开了手，失马剧烈地咳嗽起来。

“放心，死不了。”

他甩了甩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有那功夫跟我瞪眼，不如想想怎么收拾现在的烂摊子。”

他不再理会失马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转身看向一旁默默站着的貉，失马在蓬和梦芽的安抚下，也慢慢冷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铁青。

他从历和千濑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大致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沉变成怪兽嘎古拉，安奇和貉合体对抗却惨败，最后是沈夜变身成那个从未见过的强大形态，碾压并消灭了嘎古拉。

失马的目光最终落在貉身上，带着审视和复杂的情绪，五千年前的记忆浮上心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有些怯懦却总想证明自己的少女，和眼前这个站在沈夜不远处、神情复杂的女人重叠在一起。

“貉。”

失马开口，声音依然沙哑，但情绪平复了许多，“刚才安奇说，你驾驶了黑暗机甲，和他一起对抗了嘎古拉？”

貉身体微微一颤，点了点头，没有看失马的眼睛：“是，我……我已经离开十驾他们了。”

“为什么？”失马追问。

“为什么？”

貉重复了一遍，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为什么？自从复活以后，我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着，看着十驾将我抛弃，看着鬼蛇进了监狱，看着沉把自己变成怪物……我受够了！我不想跟着他们一起被毁掉！”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情绪，让众人都沉默下来。

安奇在一旁点了点头，算是为貉的话做了背书：

“她刚才确实在战斗，没有留手。”

失马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看着貉，看着她眼中混杂着恐惧、挣扎和渴望的光芒，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五千年的疲惫和物是人非的沧桑。

“怪兽优生思想，已经结束了。”

失马缓缓说道，像是在宣布一个时代的终结。

“十驾、沉、鬼蛇……他们选择了自己的路，也走到了尽头，你呢，貉？以后打算怎么办？”

貉愣住了，她没想到失马会这么问。

失马看着她，继续道：“如果你无处可去，要不要，加入我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是作为什么怪兽使，而是……作为一个同伴，我们需要人手，重建这座城市，也需要有人……记住过去发生的一切。”

这个邀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蓬和梦芽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历则有些担忧地看着貉。安奇抱着手臂，没有表态，但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貉。

貉张了张嘴，看着失马那不再年轻、却依旧带着某种坚持的脸庞，又瞥了一眼旁边事不关己、正在检查自己指甲的沈夜。

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失马的邀请代表了一种可能的正常归宿，一种可以被接纳、被需要的未来，但……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

貉低下头，声音很轻。

失马点了点头，没有再逼迫：“嗯，你好好想想。”

夜幕降临，城市在一天的激战后显得格外沉寂，沈夜原先的临时住所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余波中化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