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窑火伴暮色,禾香绕指尖(2/2)
凌风喝了两口狐离端来的禾粥,甜糯的香味裹着蜜果的甜,刚放下碗就起身:“我去看看土窑温度,顺便清了透气孔旁边的干草,免得刮风堵了。”
“我跟你去,再给你装瓶薄荷水。”云舒拎起竹筒就跟上,晚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耳后,凌风走在旁边,时不时伸手帮她别好,指尖蹭过耳垂,凉得云舒轻轻缩了缩。
到了土窑旁,凌风凑到透气孔前,指尖刚靠近就缩了回来,又试了试才点头:“温度稳,烟也顺,没问题。”云舒把薄荷水递给他,他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两人都顿了顿,凌风耳尖更红了。
没一会儿,墨渊几人也来了。狐离摸了摸封窑的陶泥,指尖沾了点泥屑:“半干了,不漏热气,半夜来瞧两眼就行。”墨渊则把云舒肩上的坎肩又拉了拉,“别待太久,风越来越凉了。”
回到石院时,禾粥的香味更浓了。狐离先给云舒端了一碗,碗沿垫着软兽皮,“小心烫,糯得很。”黑石捧着碗,喝得嘴角沾了粥,还不忘说:“狐离大哥,比我娘煮的还好吃!”
雷豹带着黑石去守窑火时,黑石举着火把蹦蹦跳跳,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凌风坐在石院门口擦木槌,时不时抬头望向后坡,孤狼趴在他脚边,也跟着转头看,像个小哨兵。
云舒坐在兽皮上整理草药,阿亮和阿暖趴在她脚边,脑袋靠在一起打小呼噜,尾巴还轻轻晃着。凌风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帮着分类:“蒲公英治发烧,薄荷治头疼,没记错吧?”
“没记错,学得快。”云舒刚夸完,墨渊就递来一块烤禾饼,“刚烤的,垫垫肚子,别饿睡。”又给凌风递了一块,语气软了点,“你也吃,守窑火耗力气。”
云舒咬了一口禾饼,禾粒的香混着淡盐味,越嚼越香。狐离又递来颗蜜果,“解解腻。”她咬开,甜汁在嘴里散开,心里也甜丝丝的——有这些人陪着,有满盆的禾粒,有焖着希望的土窑,这样的日子,比她以前想的还要安稳。
夜深时,云舒躺在兽皮上,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看见土窑开了,陶罐个个完好,金黄的禾粒装进罐里,堆得满满当当。雷豹举着鲜鱼笑,凌风叼来野蜜,狐离晃着九尾递禾饼,墨渊则把最大的一块禾饼塞到她手里,黑石在旁边喊着“舒舒快吃”。
后坡的土窑还在静静焖烧,透气孔的青烟在夜色里若隐若现。窑里的陶罐,正在高温里慢慢变硬,等着明天揭开窑口的那一刻,把安稳和希望,都送到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