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露沾衣时,心尖落星火(2/2)
等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墨渊才重新看向她,眼里带着点揶揄的笑意:“吓跑了?刚才是谁说自己不娇贵,现在怎么像只红透的野枣?”
“才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夜风有点凉!”云舒嘴硬,却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他胸前的兽皮纹络,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披风的边缘,连声音都小了些。
墨渊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让她的脸颊更热了。他伸手把她重新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纵容:“好,是夜风凉,不是你吓跑了。那等会儿回去,我给你煮蜜水喝,加你最喜欢的野枣干,暖一暖就不凉了。”
云舒“嗯”了一声,声音软得像棉花,往他怀里缩得更紧,鼻尖蹭着他的兽皮披风,满是安心的气息。草棚外的篝火彻底熄了,只剩月光透过茅草缝漏下来,在地上洒下细碎的银辉,像撒了把碎星。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听着雾林的夜风,连时间都像是慢了下来,温柔得不像话。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渐渐裹住了云舒,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头轻轻靠在墨渊的肩上,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连手里攥着的图纸都松了下来。墨渊低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点未散的笑意,像个偷了糖的孩子,模样软得让人心动。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横抱起,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琉璃,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兽皮披风裹得紧紧的,将夜露和凉意都挡在外面,只留满怀的暖意。墨渊的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吵醒怀里的人。路过蓄水池时,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月光下的池底泛着浅淡的灰,再过几天,这里就会盛满清澈的水,就像他的心,此刻被怀里的人填得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回到山洞时,里面的族人都睡得正香,只有角落里的小芽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云舒姐姐……野果……雏菊芽芽……”,说完又砸砸嘴,沉沉睡去。墨渊轻手轻脚地把云舒放在铺好的兽皮垫上,又拿过另一张厚实的兽皮,仔细地盖在她身上,连边角都掖得严严实实,没留一点缝隙让夜风钻进来。
他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目光落在她的睡颜上,久久没有移开。冰蓝的眼眸里,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和冷意,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像月光下的湖水,能将人彻底溺毙。
“云舒,”他轻声开口,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连怕惊扰了她的梦,“以前守着部落,只想着护大家周全,从不知道家是什么模样。直到你来了,我才明白,有你在,才像家。”
夜露渐浓,山洞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墨渊守在床边,像尊沉默却温柔的守护者,一动不动,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渐渐透进山洞,才轻轻起身,帮云舒又掖了掖被角,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山洞——他要去山林里准备早上的猎物,还要再检查一遍蓄水池的工具,让她醒来时,就能看到一切都妥帖的模样,不用再为任何事操心。
晨光刺破雾霭,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时,云舒终于醒了。身上的兽皮还带着墨渊留下的暖意,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松木香气,让她瞬间想起昨晚的一切,脸颊又热了起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她坐起身,刚好看到墨渊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两只肥硕的野兔,肩上还扛着捆新鲜的木柴,晨光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连身上的泥点都显得鲜活。
“醒了?”他笑着看她,眼里的温柔像要溢出来,连声音都放软了几分,“蜜水在石灶上温着,我加了你爱吃的野枣干,你先坐着喝着暖暖胃。我去处理猎物,中午给你烤兔肉,再炖锅野菌汤,补补你这几天熬的夜。”
云舒“嗯”了一声,看着他转身忙碌的背影,心里像被温水浸着,满是暖意和踏实。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有清澈的池水装满蓄水池,会有喷香的烤肉和甜润的蜜水,会有族人们的笑脸和小芽的雏菊慢慢长大,更会有身边这个人,一直陪着她,把这雾林边的苦日子,一点点过成最温暖、最甜的模样。
而此刻,蓄水池旁的族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木铲挖泥的“沙沙”声、木秤晃动的“吱呀”声、阿山和阿石的笑声,再次响起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伴着晨光,织成了一幅鲜活又热烈的画——只是没人注意到,阿山路过草棚时,看着地上遗落的半张桦树皮图纸,挠了挠头,小声嘀咕:“昨晚我好像撞破战神和云舒什么事了?怎么战神当时的声音,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