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窑火伴暮色,禾香绕指尖(1/2)
暮色漫过石院后坡,土窑透气孔里的青烟被晚风扯成细缕,裹着禾秆的暖香往鼻尖钻。凌风刚把缠了软兽皮的竹筛递到云舒手里,目光就黏在了她指尖——那点被竹筛蹭出的红,还沾着未洗尽的禾秆绿汁,像颗被揉红的小果子,看得他心尖一紧,转身往帐篷走的脚步都快了半拍。
云舒捏着竹筛边缘,软兽皮蹭过掌心,暖意还没散,就被墨渊伸手接了筛子。他手里拎着的陶盆还带着清水凉意,语气平平却不容拒绝:“禾粒我来筛,你找块兽皮歇着。”说着蹲下身,手腕轻轻晃了晃竹筛,金黄的禾粒“哗啦啦”落下,碎禾秆和空壳被筛得干干净净,动作竟比云舒还熟练——显然是方才看她忙活时,悄悄把手法记在了心里。
狐离凑过来时,手里捏着片带露的薄荷,轻轻蹭过云舒汗湿的额角,凉意瞬间漫开。他九尾软乎乎扫过云舒手腕,像团暖云裹着,“晒了半天禾穗,再筛粒就累着了。”说着把薄荷递到她鼻尖,“闻闻醒神,等会儿煮禾粥,给你多放两颗蜜果,甜糯的,补力气。”
雷豹扛完最后一捆禾秆,放下时特意放轻力道,汗珠砸在石板上晕开小湿痕。他擦了把脸,目光扫过云舒,没多说话,只把肩上的兽皮坎肩脱下来,往她身上一搭——兽皮还带着他身上的热气,裹着云舒的肩膀,连风都挡了大半,“晚上凉,别吹着。”
黑石蹲在陶盆边,手指插进禾粒里捻了捻,硬实的颗粒蹭得指尖发痒,抬头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舒舒,磨成粉做禾饼,再抹狐离大哥给的野蜜,会不会比蜜果干还甜?”说着咽了咽口水,仿佛已经咬到了外脆里糯的禾饼,“我能吃两大块!”
“准你吃两大块。”云舒刚揉了揉黑石的头,手腕就被轻轻拉住。转头见凌风手里捧着个竹片木盒,盒盖刻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打开时,里面软兽皮上躺着个小陶瓶,还沾着新鲜陶土印。
“草药油熬得浓些,擦了好得快。”凌风声音放得极轻,指尖捏着云舒的手腕,把她泛红的手抬起来,倒了点油在掌心搓热,才轻轻敷在她指腹上。草药的凉混着他掌心的暖,慢慢渗进皮肤,刚才筛粒的刺痛一下子就散了,“前两晚捏的陶瓶,本想提前磨好竹筛,还是让你硌着了。”
云舒看着他耳尖悄悄泛红,忍不住笑:“已经很细心啦,比我自己都注意。”
墨渊在旁边筛粒的动作顿了顿,禾粒落下的声音响了点。他走过来,把云舒另一只手也拿过去摸了摸,确认没事才松了口气,“以后筛粒、搬陶土这些活,都喊我,你只需要说怎么做就行。”说着把竹筛往怀里一抱,蹲回陶盆旁,筛得比刚才更认真了。
狐离看得直笑,九尾扫过墨渊的肩:“墨渊兄,醋味都飘到土窑那边了,凌风不过是给舒舒擦药。”话虽调侃,却转身往厨房走,“不过也好,舒舒歇着,我去煮禾粥,再烤两块肉干,给你们垫肚子。”
雷豹去拉紧防雨棚的布,回来时见云舒盯着墨渊筛粒笑,也跟着放软了神色:“禾秆都盖好了,禾粒不会受潮。等会儿我守土窑前半夜,凌风后半夜,黑石想跟着就来,困了就抱你回帐篷。”
“我不困!”黑石立刻举着小手,“我能帮着看透气孔,不让草叶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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