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吻痕(2/2)

他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近,腰间忽然被轻轻按了一下,力道不重,却精准地戳中了最酸的地方,让他瞬间软了半边身子,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别动。”墨研秋的手掌带着薄茧,隔着湿透的睡衣按在他后腰,慢慢揉着,“昨天是我没注意,这土太硬,你跟着较劲,现在肌肉应该都僵了吧。”

热气顺着领口往里面钻,枭焚川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落在颈侧的红痕上,烫得他浑身发紧。

他抬手想推开,却被墨研秋攥住手腕,那里也有圈淡红的勒痕,是昨晚被按在坑边时蹭出来的。

“水……”他咳了两声,声音有点哑,“先把水给我。”

墨研秋松开手,把碗递过去。枭焚川仰头喝了大半,凉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身上的燥热。

他放下碗时,墨研秋瞥见他手臂上那道被铁锹柄磨出的红痕,忽然想起昨晚这人是怎么红着眼眶按住他的肩膀。

哑着嗓子说“再深点就伤根了”,现在想来,说的是树,又好像不止是树。

后腰的酸痛还在隐隐作祟,可被墨研秋揉过的地方却慢慢泛起暖意。

墨研秋的手指还停留在他后腰,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料渗进来,像团温吞的火,慢慢熨帖着发僵的肌肉。

枭焚川望着他垂着的眼睫,忽然发现这人眼角也泛着点红,许是被热气蒸的,又或许是别的什么缘故。

“昨晚挖坑时,你攥着铁锹柄的手都泛白了。”墨研秋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我听见铁锹碰着树根的脆响,才想起你早说过这树的根浅。”

枭焚川喉结动了动,没接话。他记得那时自己半边身子挂在铁锹柄上,手掌被粗糙的铁锹柄磨得生疼,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墨研秋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皮肉里。

热浪裹着泥土的腥气扑在脸上,可耳朵里只听得见自己发颤的呼吸,和墨研秋贴在他耳边那句含糊的话。

“这土太烫了,铁锹柄受不住的。”墨研秋的手指移到他腰侧,轻轻按了按,那里的红痕被衣料遮着,却能摸到皮下微微发硬的肌肉,“人也一样,都太烫了。”

那时的枭焚川猛地抬眼,撞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目光里。那里面映着窗外的热浪,也映着他自己敞开的领口,和那片没藏住的红痕。

墨研秋的喉结滚了滚,忽然收回手,转身去拎墙角的水壶:“我再去兑点凉水,这天儿,得多喝点。”

他转身时,枭焚川看见他后颈也有块浅红的印记,像是被人咬过的痕迹,在皮肤上格外显眼。

后腰的暖意还没散,胸口却忽然跳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那口凉水滑下去,在五脏六腑里烧了起来。

窗外的蝉鸣更响了,热浪把空气烤得发黏。枭焚川望着墨研秋弯腰舀水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酸痛和燥热里,好像还藏着点别的什么,比高温更烫人,也更让人舍不得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