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2/2）

墨研秋直奔厨房，灶台上摆着几个豁口的粗瓷碗，碗底还沾着些干硬的玉米糊糊。他拉开灶台下的柜门，眼睛一亮——里面码着半袋小米，还有十几个干硬的玉米面窝头，用粗布袋子装着，摸起来干爽坚硬，显然是能放得住的。

“这边有干货。”墨研秋扬声喊了一句，将窝头和小米一股脑塞进随身的背包里。

这个背包，是在房间里找到的，应该是这家人的小孩用的书包。

枭焚川则在里屋翻找，回来时手里拎着两袋用线绳捆着的干辣椒，还有一小罐盐巴：“省着点用，够吃一阵了。”

接下来的几家也大抵如此。农村人家过日子向来仔细，总会在犄角旮旯存些能顶饿的东西。

西头的粮仓没上锁，里面堆着半缸小麦，还有几袋脱壳的高粱米；斜对门炕洞里藏着一罐子晒干的红薯干，黑黢黢的，嚼起来却异常甘甜。

甚至有户人家的腌菜缸里还泡着半缸酸菜，虽然浸在水里，但密封得好，没怎么变质，两人也小心地舀了几大碗装进带来的空罐子里。

路过装修最好的门口时，枭焚川停住脚步：“他家条件好，说不定有冰箱。”

两人翻墙进去，果然在堂屋角落看到一个半旧的双门冰箱。墨研秋刚想拉开门，就被枭焚川按住手：“这么热的天，别直接开，味儿能熏死你。”

他找了块破布捂住口鼻，猛地拉开冰箱门——一股混合着酸腐和腥臭的气息瞬间涌出来，里面的猪肉、鸡蛋早就烂成了一滩糊糊，蔬菜也发黑发黏，只剩下几瓶密封的罐头还完好无损。

“按理来说食物不应该这么快就腐烂至此啊”枭焚川挠了挠寸头说。

“不过还算有点收获。”枭焚川捏着罐头瓶身把东西抽出来，是两瓶黄桃罐头和一瓶豆豉鲮鱼，“糖分和蛋白质都有了。”

他们不敢多耽搁，每进一户人家都像狸猫一样轻手轻脚。墨研秋负责探查动静，枭焚川则快手快脚地搜罗物资，遇到丧尸时就屏住呼吸躲进柴房或猪圈，等那蹒跚的身影走远了再出来。

有一次差点被两只卡在栅栏里的丧尸发现，枭焚川一把将墨研秋拽进柴火垛，两人贴着发烫的柴草堆，听着丧尸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从头顶飘过，直到声音彻底消失，才敢喘口气，后背的汗又多了一层。

走至村尾的井台时，两人都渴得厉害。墨研秋放下背包，从里面翻出几个空酒瓶和两个葫芦瓢——那是刚才在一户人家院子里找到的。

枭焚川则拎起井边的水桶，绳子吱呀作响地垂下去，很快拎上来满满一桶井水。井水带着股沁凉的潮气，喝一口下去，从喉咙凉到肚子里，瞬间驱散了不少燥热。

“多装点。”墨研秋拧开酒瓶盖子，看着枭焚川用葫芦瓢往瓶里灌水，“天这么热，没水可撑不住。”

两个葫芦被灌满，四个酒瓶也塞得满满当当，都拧紧盖子放进背包两侧的网袋里。

等他们走出最后一户人家时，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墨研秋掂了掂肩上的背包，沉甸甸的，里面装着小米、高粱米、玉米面窝头、红薯干、酸菜、几罐罐头，还有一小袋盐和干辣椒；枭焚川的背包也鼓鼓囊囊，除了粮食，还多了一把劈柴的斧头和一卷结实的麻绳。

“差不多了。”枭焚川抹了把脖子上的汗，灰色的运动服领口已经被浸成了深褐色。

“再待下去，要么被丧尸发现，要么就得中暑。”

墨研秋点点头，抬头望了眼远处村口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丧尸撞栅栏的闷响。他拽了拽黏在背上的衣服，声音有些发哑：“走，出村。”

两人背着鼓鼓的行囊，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只留下一串被热浪扭曲的脚印，很快又被风吹来的黄土掩盖。整个村子依旧只有丧尸蹒跚的身影和偶尔响起的嘶吼，没人知道，刚刚有两个幸存者，在烈日下悄无声息地搜走了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