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搭伙过日子(1/2)
这个认知让墨研秋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们不过见了二三次面,连对方的生辰籍贯都不甚清楚,更遑论自己从未对同性有过这般心思。
可每次见到枭焚川,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让他安心,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即便背对着他,也敢将毫无防备的后背交付过去。
可他们都是男子啊。
墨研秋将脸埋进微凉的锦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面的暗纹。
他从小在山上跟着奶奶生活,身边只有草木鸟兽作伴,奶奶教他识药辨草,讲为人处世的道理,却从没人教过他情爱之事,更没提过男子与男子之间是否能有寻常男女的情谊。
他后来攒钱买了满架的书,从经史子集到农桑医理,甚至特意搜罗了不同性别的生理书籍,可翻遍所有书页,也没找到一句关于“男子心悦其他人该如何”的答案。
思绪忽然飘回十三岁那年的夏日。山间的蝉鸣聒噪,他在药田除草时忽然感到下身一阵异样的灼热,慌乱中躲回柴房,却发现裤子上沾了些和此刻指尖相似的黏腻液体。
那时他什么都不懂,只见过中毒的野兔子口吐白沫后死去,便以为自己也是得了绝症,要吐着“白沫”离世了。
那时的他偷偷在村后山的老松树下挖了个深坑,把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银镯子、攒了三年的零钱,还有那本翻得起毛边的书,还有成年穿的服饰。
都放进亲手钉的“木盒子”里。挖了整整一个下午,手心磨出了血泡,才将“木盒子”推入坑中。
可他不知道怎么自己躺进去盖土,只好跑回村找村头卫生室的张医生,红着脸请对方帮忙把自己“埋了”。
张医生手里的听诊器“哐当”砸在桌沿,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伸手就戳他的额头:“你个傻小子!脑壳是被山风刮糊涂了?还是被树根绊坏了?
埋人?我今天敢动一抔土,明天派出所的警车就能开到村头!你是想让我这把老骨头晚节不保,蹲大牢吃牢饭是不是?”
唾沫星子溅了墨研秋一脸,他越骂越急,声音都发颤:“你奶奶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看着你!你倒好,不寻思着好好活,竟琢磨着‘埋了’自己?
你要是没了,对得起守着你的奶奶?对得起村里帮衬过你的老少爷们?”
他指着门口晒着的草药,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是读书读迂了!好好的娃,不去地里薅草,不去山上拾柴,偏要干这糊涂事!
你以为埋了就了了?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你这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头子啊!”
直到墨研秋头埋得快贴到胸口,手指绞着衣角,支支吾吾说清“以为自己身子出了怪毛病,活不成了,想照着奶奶说的‘体面走’”。
张医生的骂声才猛地停了。他愣了半晌,又气又心疼地叹口气,转身从药柜最下层翻出本泛黄卷边的《青少年生理卫生常识》。
“啪”地拍在他手里:“你个憨货!读死书都读到驴肚子里去了!这点屁事就想寻短见?拿去好好看!看完就知道你那是正常反应,压根不是病!以后再敢瞎琢磨,看我不拿草药根抽你!”
后来他才从书里彻底明白过来,也从此养成了攒书的习惯,奶奶留下的零碎钱,几乎都换成了赶集时从书摊上淘来的旧书。
可那些书能解答身体的困惑,却解不了此刻心头的迷局。
喜欢上一个同性,究竟是对是错?该往前走,还是该就此止步?要怎么办呢,为什么没有这样的书。
墨研秋站在窗外,看着外面枭焚川战斗的背影不知所措。
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墨研秋捏着那片沾了石榴花香的锦被,指尖的黏腻早已干透,可心底的茫然与悸动,却像被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坠着,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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