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翻涌（1/2）

暮色像浓稠的墨汁浸透山林时，李秋月和王大哥的摩托车碾过村口最后一块碎石。山风裹着腐叶的气息扑面而来，李秋月望着远处自家院落里摇曳的昏黄灯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等待她的不会是大山的妥协，而是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秋月，要不今晚先住我家？王大哥停稳车，望着那扇透出凶光的窗户，大山那性子，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

李秋月摇摇头，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躲得了今晚，躲不过明天。这片地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嫁妆，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守住。她将从县里带回的文件袋紧紧抱在胸前，纸张边角硌得胸口生疼，却让她生出几分踏实。

推开院门的瞬间，煤油灯一声摔在脚边，滚烫的灯油溅上裤腿。李秋月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抬头正对上大山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歪坐在八仙椅上，脚边堆着几个空酒瓶，刘佳琪斜倚在他身上，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正把玩着他的领口。

还知道回来？大山扯着嗓子冷笑，带着野男人在县城逍遥够了？

大山，你说话放尊重点！王大哥跨前一步，却被李秋月伸手拦住。她看着刘佳琪嘴角扬起的得意弧度，突然觉得这场闹剧荒谬得可笑——自己拼命守护的婚姻，在这两人眼里不过是场龌龊的游戏。

我去县里咨询征地的事。李秋月举起文件袋，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单有你一个人的签字，这份协议根本不合法。

话音未落，大山已经掀翻桌子冲了过来。碗碟碎裂的声响中，李秋月被他掐住脖子抵在墙上。刺鼻的酒气喷在脸上，她听见刘佳琪在身后发出幸灾乐祸的嗤笑。

臭婆娘！敢坏老子的好事？大山的指节发白，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窒息的痛苦让李秋月眼前发黑，但她死死盯着大山眼底疯狂的兽性，突然笑出声来：你掐啊！掐死我，征地的事就更别想成了！

这句话让大山的动作僵住。他松开手，李秋月跌坐在地，剧烈咳嗽着大口喘气。刘佳琪踩着高跟鞋踱过来，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小贱人，别以为抓住这点漏洞就能翻天。知道县里负责征地的张主任是谁的表哥吗？她故意拖长尾音，涂着蔻丹的指甲划过李秋月红肿的脸颊，乖乖听话，等拿到补偿款，分你点零头养老。不然......

李秋月猛地甩开她的手，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你们做梦！她挣扎着站起来，摸到身后墙根的竹扫帚，想要地，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夜色在僵持中愈发深沉。王大哥悄悄摸到门边，准备随时冲上去拉开失控的大山。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村长举着手电筒闯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村民。

大山！你给我住手！村长的声音带着怒意，村里都传遍了，你想独吞征地款？

大山瞬间变了脸色，转头瞪着刘佳琪：不是说都打点好了？怎么回事？

刘佳琪咬着嘴唇没说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有人走漏了风声。李秋月看着村长身后几个平日里和大山一起赌钱的村民，突然明白过来——怕是分赃不均，有人眼红了。

大伙儿都在呢。李秋月挺直腰杆，举起文件，这份协议不合规，我已经向县里反映了。如果有人想浑水摸鱼......她意味深长地扫视一圈，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