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巷里的困兽与破晓微光(1/2)

马车颠簸着驶入县城时,东方泛起鱼肚白。李秋月的脸颊贴着冰冷的车壁,手腕上的麻绳早已磨出血痕。车帘缝隙漏进的晨雾裹着刺鼻的胭脂味,她知道,王麻子的“醉仙居”到了。

“哟,王哥带新人来了?”娇嗔的声音混着铜铃响。李秋月被拽下车,看见朱漆大门上的鎏金匾额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穿红肚兜的女子倚在门柱上打量她,涂着蔻丹的手指戳了戳她肩膀:“长得倒是水灵,就是这眼神......”

“别废话,带她去梳妆。”王麻子踹了踹她膝弯,“今晚就让客人尝尝鲜。”

李秋月突然暴起,头重重撞向王麻子的鼻梁。鲜血喷溅在她脸上,换来的是劈头盖脸的毒打。她蜷缩在青石板上,听着周围人的哄笑,恍惚间又回到了昨夜——大山颤抖着把她推向王麻子的模样,刘佳琪躲在他身后如释重负的眼神,比这拳脚更让人窒息。

“给我关柴房!”王麻子捂着鼻子咆哮。李秋月被拖进潮湿的柴房时,瞥见后院角落的狗洞。洞口结满蛛网,却透着外面的光亮。她攥紧藏在袖中的碎瓷片——那是被拖出家门时,从地上偷偷捡起的。

夜幕降临时,柴房外传来醉醺醺的脚步声。李秋月屏住呼吸,看着门缝漏进的烛光由远及近。门栓被拨开的瞬间,她挥起碎瓷片刺向来人咽喉,却在看清对方脸时僵住了——竟是同村的哑巴阿贵。

阿贵比划着手语,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胸前的衣襟被雨水浸透,怀里却死死护着个油纸包。李秋月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两个冷硬的窝头,还有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后山老槐树下,明晚子时。”

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起阿贵总是默默帮自己挑水,在大山赌博彻夜未归时,蹲在院外守到天亮。原来这世上,总有人在黑暗里默默守护着光。阿贵指了指她手腕的伤,突然从怀里掏出把生锈的小刀,比划出割绳子的动作。

“不行。”李秋月摇头。王麻子的眼线遍布县城,她若逃走,阿贵定会遭殃。她抓起阿贵的手,在掌心写下:“等我。”阿贵急得直跺脚,喉咙里发出呜咽,最终还是抹了把脸,把小刀塞进她手里。

柴房再次陷入黑暗。李秋月摩挲着小刀,听见外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和男人的调笑。她将耳朵贴在墙上,试图分辨醉仙居的地形。忽然,一阵熟悉的笑声刺进耳膜——是刘佳琪。

“王哥~”那声音甜得发腻,“我带来的货色不错吧?等秋月接了客,可别忘了我的好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