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寒潭惊影（1/2）

深山的夜裹着刺骨寒意，李秋月攥着刚从镇上带回的诊断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诊断书上慢性肾衰竭的字样像把锈刀，在她眼前反复剜割。山风卷着枯叶扑在她身上，远处大山家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是某种无情的嘲笑。

推开柴门时，屋里弥漫着廉价白酒和廉价香水混杂的刺鼻气味。李秋月强忍着胃里翻涌，看到刘佳琪半裸着身子蜷在大山怀里，两人脚边散落着几张泛黄的麻将牌和皱巴巴的欠条。大山醉醺醺地抬头，酒气喷在李秋月脸上：死婆娘滚出去，没看见老子正忙着？

大山，我...李秋月声音发颤，刚要开口，刘佳琪突然扯过被子裹住身体，娇嗔道：山哥，你家这黄脸婆可真不懂事。她故意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眼波流转间全是挑衅。

大山猛地起身，一把夺过李秋月手里的纸：又来要钱？老子昨天刚输了三千，拿什么给你？当他看清诊断书的内容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被烦躁取代，装什么病？不就是想骗钱！

我没有！李秋月急得眼眶通红，医生说必须马上住院，再拖下去...

够了！大山不耐烦地打断她，将诊断书狠狠摔在地上，老子的钱都要用来翻本，哪有钱给你治病！你要是敢死，老子就把你扔到后山的寒潭里喂鱼！

刘佳琪见状，从床上起身，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走到李秋月面前，压低声音说：秋月啊，不是我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你看看你，面黄肌瘦的，哪比得上年轻小姑娘？她故意凑近，身上的香水味呛得李秋月咳嗽起来。

寒潭的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李秋月失魂落魄地站在潭边。记忆突然闪回新婚那晚，大山也是在这里对她许下白头偕老的誓言。那时的他眼神清澈，和现在这个被赌博和欲望吞噬的男人判若两人。

秋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秋月回头，看见同村的青年张磊提着药箱站在那里，我听说你去镇上了，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张磊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这些年没少帮李秋月看病。

李秋月强撑着露出微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她弯腰去捡被风吹到潭边的诊断书，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寒潭栽去。千钧一发之际，张磊冲上前一把拉住她，两人重重摔在泥地上。

你疯了？张磊看着李秋月空洞的眼神，又瞥见地上的诊断书，顿时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秋月苦笑：告诉你又能怎样？大山根本不在乎，他眼里只有赌博和那个女人...话未说完，泪水已决堤。张磊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慰：别怕，有我在。

另一边，大山和刘佳琪继续沉溺在欲望与赌博的深渊。深夜，大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恶狠狠道：大山，你欠的钱该还了！要是明天凑不齐五万，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大山挂断电话，额头渗出冷汗。刘佳琪见状，凑过来娇滴滴地问：山哥，怎么了？

还不是那堆赌债！大山烦躁地抓着头发，都怪李秋月那个扫把星，生病花了不少钱，不然老子早翻本了！

刘佳琪眼珠一转：我倒是有个主意。听说后山寒潭里有宝贝，要是能找到，别说五万，五十万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