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下水道的“邪修”疗法（1/2）

格伦宅邸暂时无法返回，队伍在城西“橡木桶”旅店安顿下来。这是一家价格实惠、鱼龙混杂的旅店，正好符合他们目前需要低调行事的诉求。静语承诺的定金——部分关于霍华德货物运输路线的信息——已悄然送至莱恩手中。经梅林核实，情报细节详实，可信度极高，指明了一条三天后从城西码头仓库区出发、前往边境方向的秘密运输路线。

“聆听者”展示的高效与精准，令人心悸，也让他们无法忽视这份“合作”带来的即时利益。

接下来，便是静语提出的“资格测试”：处理下水道中那位“复仇之影”。

根据“聆听者”提供的情报，目标名为罗兰，曾是一位备受尊敬的圣骑士，因家人被卷入贵族阴谋惨死而信念崩塌，放弃圣光，沉溺于复仇的暗影力量，如今在下水道深处游荡，袭击任何与当年仇家有关联或仅仅是“碍事”的无辜者。

“一位堕落的圣骑士……”艾琳握紧十字架，脸上满是悲悯与矛盾，“女神教导我们宽恕与救赎，但他的心中只剩下仇恨的毒火。”

“强烈的创伤扭曲了他的认知，让他将复仇作为唯一的存在意义。”凌零审视着情报，语气冷静，“直接对抗或说教只会激发他的防御机制。我们需要先建立初步连接，找到他心理防线的薄弱点。”

莱恩检查着佩剑：“下水道环境复杂，对方曾是圣骑士，即使堕落，战斗技巧和对圣光的抗性也可能极高。需要制定周详计划。”

梅林推了推眼镜：“‘聆听者’提供的地图标注了他的主要活动区域，存在强烈的暗影能量残留和……怨念聚合体。需要准备强光术和净化类卷轴。”

卡尔活动着手腕：“交给我探路，看看这位前圣骑士老爷把巢穴搞成了什么鬼样子。”

小石在经历了进化后，体型大了一圈，外壳呈现出深灰底色夹杂微妙蓝红纹路的金属质感。它似乎更加沉静，对周围的“秩序”与“混乱”感知也更为敏锐，此刻正安静地趴在凌零脚边，像一块真正的、毫不起眼的石头。

休整一夜后，队伍再次踏入碧玉城庞大而污浊的下水道系统。这一次的目标区域比之前清理鼠巢时更深、更古老，空气中弥漫着不仅是腐臭，还有一股冰冷的、令人灵魂战栗的绝望气息。

按照地图指引，他们避开了一些明显有危险能量波动的岔路，逐渐深入核心区域。墙壁上开始出现非自然形成的抓痕和焦黑的印记，偶尔还能看到散落的、锈蚀的铠甲碎片。

“有东西在靠近……”卡尔从前方阴影中显形，压低声音，“不是活物，是……被暗影驱动的尸体，穿着破旧的城卫队制服。”

话音刚落，几个步履蹒跚、眼中冒着黑烟的身影便从拐角处出现，嘶吼着扑来。它们动作僵硬，但力量不小，身上散发着与罗兰相似的暗影气息。

“是被他控制的受害者！”艾琳惊呼，十字架绽放圣光，对亡灵有奇效的光芒让这些行尸动作一滞。

“速战速决，避免引来更多！”莱恩剑光闪动，精准地削断行尸的关节。梅林的奥术飞弹则直接轰碎它们的头颅。

战斗很快结束，但气氛更加凝重。罗兰显然已经彻底堕落，开始利用死者的尸体。

继续前进，前方出现一个相对开阔的排水池，这里曾是旧城区的某个蓄水点。池子中央有一个用废弃物和骸骨搭建的简陋平台，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跪在平台上，佝偻着身体，仿佛在祈祷，但周身缠绕着一团团漂浮的黑色雾气。

那便是罗兰。他曾经光亮的铠甲如今布满污垢和裂痕，失去了圣光的眷顾，只剩下一片死寂。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断裂的长剑，剑身被暗影能量侵蚀得漆黑。

“罗兰。”凌零上前一步，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地下空间。

身影猛地一震，缓缓转过头。那是一张饱经风霜、因仇恨而扭曲的脸，双眼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眼白，只有无尽的痛苦与疯狂。

“谁……？”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是……他们派来的走狗吗？”

“我们不是你的敌人，罗兰。”凌零运用「情绪编织」，将平和与理解的意念缓缓传递过去，同时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目标情绪波动剧烈，防御等级极高。检测到强烈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与‘病理性哀伤’特征。建议优先建立非威胁性连接，避免直接挑战其信念体系。】

凌零根据系统分析，调整了策略。“我们听说了你的故事。你的痛苦，你的愤怒，我们能够感受。”

“感受？”罗兰发出一阵凄厉的怪笑，“你们这些活在阳光下的家伙，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失去一切、被信仰背叛的痛苦！滚！否则，就和那些蠢货一样，成为我的傀儡！”他指向周围散落的骸骨。

“仇恨无法让你珍视的人复活，罗兰。”凌零的声音依旧平稳，引导他看向内在，“它只会吞噬你，让你变成自己曾经最憎恶的模样。你的家人，希望看到你这样吗？”她刻意使用了“家人”这个中性而温暖的词，而非可能触发防御的“仇杀”、“复仇”等词汇。

“闭嘴！你不配提他们！”罗兰怒吼一声，周身暗影能量爆发，化作数道黑色利箭射向凌零！

莱恩瞬间挡在凌零身前，剑幕展开，将利箭格挡弹开。艾琳的圣光护盾也及时亮起，抵御着逸散的能量冲击。

“我们需要更直接的方法。”梅林快速说道，“他的心灵被暗影完全封闭！”

“这……这不是简单的ptsd！”凌零嘴角抽搐，通过系统快速扫描，“这是典型的‘执念共生体’！罗兰的仇恨培养出了怨灵，怨灵又不断在他耳边哭诉反过来强化罗兰的仇恨，形成了完美的负能量永动机！‘聆听者’那群搞高端心理spa的，对付这种‘民俗鬼片’式疑难杂症，估计也是抓瞎，所以才丢给我们当测试！”

【系统提示：目标「罗兰」状态异常。常规心理干预手段失效概率99.8%。建议：物理超度（风险高）或……另辟蹊径。】

“凌零姐，现在怎么办？感觉话疗不管用了啊。”卡尔看着周围自带环绕立体声哭泣音的怨灵，感觉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