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茶会（1/2）

卡尔的情报网更加活跃，不仅监视着乔伊斯男爵和“血疤”的动向，也开始留意任何与“聆听者”相关的蛛丝马迹。梅林则开始着手研究如何加强结界对精神探测的屏蔽能力，偶尔会抓着小石配合测试它那奇特的秩序之力对隐匿法术的影响，弄得小石不胜其烦，“吱吱”抗议着躲到凌零肩头。

莱恩与格伦、维克多的联系愈发紧密，通过他们，一条来自王都的模糊信息被传递过来：国王陛下的身体状况似乎不佳，主战派在议会中的声音正在加大，边境摩擦事件也明显增多。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不仅笼罩着碧玉城，更弥漫在整个王国上空。

就在这种背景下，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递来了拜帖——乔伊斯男爵。

拜帖措辞客气，邀请凌零女士前往男爵府“品茗一叙”，商讨“关乎碧玉城未来福祉”之事。落款处盖着乔伊斯家族显眼的纹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卡尔冷哼一声，指尖把玩着匕首，寒光闪烁。

“他刚指使人来闹过事，现在又装模作样地邀请，必然有诈。”莱恩分析道，指尖点着拜帖上华丽的烫金纹路，“但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探听他的虚实。”

“太危险了。”艾琳紧紧抓着凌零的胳膊，脸上写满了担忧，“不能去，凌零姐。”

梅林推了推眼镜：“男爵府邸的防御法阵等级不低，强行闯入或撤离风险系数过高。建议……谨慎评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零身上。

凌零沉吟片刻。乔伊斯男爵是明面上的敌人，他的邀请看似突兀，却也符合贵族间迂回试探的作风。拒绝，可能被视为怯懦，并给对方更多制造事端的借口；前往，则无疑是踏入龙潭虎穴。

“我去。”凌字最终做出了决定，“但他必须同意我带一位同伴，并且会面地点不能在他的府邸核心区域，要在一个相对开放的厅堂。”这是底线，既能展示己方的底气，也留下周旋的空间。

莱恩立刻执笔回信，措辞不卑不亢，提出了凌零的条件。很快，乔伊斯男爵的回信到了，同意了所有要求，会面地点定在男爵府邸靠近花园的迎宾厅，并“诚挚邀请莱恩少爷一同前来”。

显然，对方对诊所的人员构成十分了解。

出发前，凌零和莱恩做了周密的准备。莱恩换上了最能彰显其贵族身份的礼服，佩剑也擦拭得闪闪发光。凌零则依旧是那身素雅长袍，只在袖口内衬藏了几片梅林特制的、能在关键时刻扰乱低阶魔法效果的符文碎片。卡尔和梅林会在府邸外围策应，艾琳和小石留守诊所，以防对方调虎离山。

男爵府邸坐落在碧玉城的上城区，恢宏而奢华。在管家的引导下，凌零和莱恩穿过修剪整齐的花园，来到了指定的迎宾厅。厅堂宽敞明亮，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花园景致。乔伊斯男爵，一个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眼神中带着商人式精明的中年贵族，已经坐在主位上等候。他身边站着一位眼神阴鸷、穿着“血疤”佣兵团服饰的壮汉，以及一位手持法杖、面无表情的法师。

“欢迎，凌零女士，莱恩少爷。”乔伊斯男爵站起身，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一切龃龉从未发生，“快请坐，尝尝我新得的东方茶叶。”

寒暄过后，茶香袅袅中，乔伊斯男爵终于切入正题。

“凌零女士的诊所近来名声大噪，真是令人钦佩。”他抿了口茶，语气随意，“尤其是修女艾琳小姐展现的圣光，更是让我等俗人惊叹不已。不知……凌零女士对如今王国的局势有何看法？”

莱恩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凌零的手，示意由他来应对。“男爵阁下，局势自有国王与议会决断。我们开设诊所，只是为了缓解民众疾苦，无意参与政事。”

“哦？”乔伊斯男爵挑眉，笑容不变，“但据我所知，凌零女士的‘疏导’，可是影响了不少人的想法。就连商会联合体和一些……立场不明的朋友，”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似乎也对诊所青睐有加。这股力量，若是用在正确的地方，比如……支持王国采取更果断的行动，应对沙漠王庭的挑衅，岂不是更能造福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