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安顿睡一间房（2/2）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局促，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陌生感。 “……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桂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快，快进来。饭…饭快好了。” 她侧身让他们进去。房子很小，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里堆着一些纸箱和杂物，显得很拥挤。

一张小小的方桌摆在中间，上面已经放了两盘菜，一盘炒青菜，一盘土豆丝。一股热气从厨房里飘出来。 梁少淮把行李包放在墙角，环顾了一下这个逼仄的空间。他没说话，只是走到阳台边，拉开窗帘往外看。窗外是另一栋居民楼，密密麻麻的窗户像蜂巢一样。

孟絮絮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所谓的“家”，比他们在路上住过的任何一家旅店都要陌生。

“絮絮…也长这么大了。”

陈桂芳看着她，脸上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快坐，快坐。赶了一路，累坏了吧？” 她说着，又转身钻进了厨房。很快，她端着一碗汤出来，放在桌上。她的手有些抖，几滴汤洒在了桌面上。 “就…就我们俩住。”

她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解释道，像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叔叔…后来找的那个叔叔，前年…没了。这房子，是他留下的。” 梁少淮转过身，靠在阳台的门框上，从兜里掏出烟，但看了一眼屋里的环境，又把烟塞了回去。

“房间呢？” 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房间…房间在那儿。” 陈桂芳指了指客厅旁边唯一的一扇门，“我…我平时睡沙发床。那屋…给你们俩住。” 她说“你们俩”的时候，声音很轻，眼神有些躲闪。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孟絮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看向梁少淮，发现他也在看她。他的眼神让她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不用。” 梁少淮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睡客厅就行。让她住里面。” “那…那怎么行…” 陈桂芳急忙摆手，“你们是兄妹，住一屋…住一屋也没什么…”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从梁少淮的表情里，读出了她该闭嘴了的意思。

“就这么定了。” 梁少淮说完，不再看她，而是拎起孟絮絮的行李包，走到那扇门前，推开门，把包放了进去。然后他走出来，关上门，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晚饭吃得很沉默。桌上的菜很简单，味道也很普通。陈桂芳不停地想找些话说，问他们路上的事，问他们以后的打算，但梁少淮大多时候只是“嗯”一声，或者用简短的词语回答。孟絮絮也一直低着头吃饭，偶尔抬头，目光就会和梁少淮的在空中相遇，然后又像触电一样迅速移开。

饭后，陈桂芳收拾碗筷，梁少淮走到阳台上，终于点了一根烟。孟絮絮走进那个属于她的房间。房间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床上的被褥是新换的，带着一股阳光和廉价洗衣粉混合的味道。

她轻轻地合上了门，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阿姨和哥哥都在努力地生活呢，自己可不能落下，得赶紧跟上他们的步伐，以后一起加油干！

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美好的日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