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隐秘的烈火(1/2)

电话的是管家,声音里透着惶恐。

慕承哲听着管家汇报了老太太的雷霆之怒,以及那份所谓的“证据”。听着管家描述的那边的混乱,慕承哲反而内心平静得可怕。

“告诉老太太,”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夏婼的事情,等我回去处理。在我回去之前,谁也不准动她。

这天,空气里飘浮着老旧居民楼特有的、混杂着饭菜油烟和下水道返潮的复杂气味。

陈桂芳、梁少淮、孟絮絮,难得地凑齐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三个人,像三块被命运洪流冲刷到一起的浮木,在这个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暂时构筑成一个摇摇欲坠的、名为“家”的避难所。今天是陈桂芳的生日。

一个对她自己而言早已模糊不清的日子,却被孟絮絮郑重地记了下来。一张小小的折叠方桌摆在客厅中央,上面铺着一张干净的旧报纸。菜不多,三四个家常小炒,是陈桂芳亲手做的,盐放得有些重,是常年在流水线上劳作的人习惯的口味。

最中央,摆着一个小小的、约莫六寸的奶油蛋糕,是孟絮絮下班后特意绕远路去镇上唯一一家西饼店买的。廉价的植物奶油散发着甜腻的香气,上面用红色的果酱歪歪扭扭地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梁少淮就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椅子上,姿势懒散,一条腿伸得老长,几乎要碰到对面的墙壁。他,洗了把脸,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前,几缕发梢粘在皮肤上,更衬得那双眼睛深邃而晦暗。

他没怎么动筷子,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玻璃杯里最便宜的啤酒,泡沫沿着杯壁缓缓滑落。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桌角,仿佛那里的旧报纸上印着什么值得研究的头条新闻。陈桂芳显得有些局促,一双手在洗得发白的围裙上反复擦拭。

这样温情的场面对她而言是陌生的,甚至是一种负担。她习惯了沉默地劳作,沉默地吃饭,沉默地存在于这个家的背景里。

被人当成主角,让她浑身不自在。孟絮絮的声音轻柔地打破了沉默。

她把那根唯一的、最普通的红色蜡烛插在蛋糕中央,用打火机点燃。小小的火苗在昏黄的灯光下跳跃着,像一颗脆弱的心脏。

“许个愿吧,妈。”

“许什么愿啊……都这把年纪了……”陈桂芳喃喃着,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那点光亮吸引。

“要许的。”孟絮絮坚持着,

她的侧脸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皮肤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她今天穿了一件洗得很干净的白色棉布裙子,是有一次他俩一起逛夜市买的。

领口被她洗得有些松了,微微敞开,露出了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陈桂芳拗不过她,只好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唇翕动了几下,没人听清她说了什么,或许她自己也没想好要祈求什么。

是希望日子能好过一点,还是希望这两个没有血缘的孩子能平安长大?或许只是希望下一批的计件工作能轻松些。

“吹蜡烛吧。”孟絮絮说。

陈桂芳俯身,轻轻一口气,吹灭了那点微光。屋子里瞬间暗了一瞬,随即又被那盏昏黄的白炽灯照亮。

孟絮絮拿起塑料刀,开始切蛋糕。她的动作很认真,也很生疏,奶油沾到了她的手指上。她没有立刻去擦,而是把那沾着奶油的手指,若无其事地含进了嘴里,舌尖轻轻一卷,将那点甜腻舔舐干净。这个动作极其自然,也极其诱人。

梁少淮的目光,就是在那一刻,从桌角的报纸上挪开,落到了她身上。他的眼神像带着钩子,直直地钉在她那微张的、泛着水光的嘴唇上,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端起啤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却丝毫没能浇灭那股从腹部升腾起来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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