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围猎欺辱（2/2）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令人心碎的选择。他没有去碰夏婼，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脚下的一滩烂泥。但他也没有向前一步去解救孟絮絮。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那个踩着孟絮絮手指的男人。他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变成了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虚无的冰冷。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灵魂深处燃起的、不惜同归于尽的毁灭之火。

“我说最后一遍。”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

“放开她。不然，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句话说完，他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即将喷发的火山。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蝉鸣都消失了。劫匪们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他们见过的所有亡命徒都要可怕。而此刻，躺在地上的孟絮絮，在听到哥哥那句平静到极点的话语时，她突然担心的意识到哥哥要为了她，正计划着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进行一场最后的威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夏婼那卑劣的阻挠。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渗进滚烫的尘土里。世界在她耳边远去，只剩下手指下传来的、无休止的剧痛，和心脏被一点点碾碎的声音。

孟絮絮的手掌被踩在水泥地上，指节压进碎石缝里，疼得她整条手臂都在发麻。她没出声，只是呼吸变得很浅，每一次吸气都像有东西卡在喉咙口。她的视线落在梁少淮的背影上——他站着没动，肩胛骨撑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整个人像堵墙，挡在她和那三个男人之间。

夏婼蹲在他身后，抱着自己的脚踝，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她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声，像是疼得说不出话，又像是刻意压低了哭腔。

她的手指抠着梁少淮的衣角，指甲在布料上划出细小的褶皱。她一边装痛，一边悄悄抬眼，去看那个踩着孟絮絮手的男人。那人咧嘴笑了，冲她眨了下眼，像是在说“干得好”。

梁少淮低头看了眼夏婼，眉头拧了一下，但没有伸手去碰她。他转过头，目光扫过孟絮絮的脸。她闭着眼，睫毛颤了一下，嘴唇被咬出一道红痕。他知道她在忍。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的手会废掉。

那人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人，又抬头看梁少淮，嘴角扯了扯，脚底却没松半分，还故意碾了碾脚。

孟絮絮的身体猛地一抽，手指蜷了一下，又强行伸直。她的额角沁出汗珠，顺着鬓角滑下来，在尘土里留下一道湿痕。

梁少淮往前踏了一步。这一步很轻，鞋底蹭过地面，发出一声短促的摩擦音。可就是这一下，让对面三个人同时绷紧了身子。光头男往后退了半步，手摸向腰后。背心男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跳了跳。踩人那个也迟疑了，脚掌稍稍抬起了一点，但还是没完全松开。

就在这时，夏婼突然加重了哭声。

“淮哥……我动不了……你别走……”

她一边喊，一边用力拽他的袖子，整个人往他腿边靠。她的动作太明显，几乎是贴着他往下蹭，非要让他弯腰才能把她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