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同手同脚（2/2）

嘉比里拉看准斯内普即将走到她们正前方的瞬间，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木制的凳腿与粗糙的石地板摩擦，发出了一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的吱嘎声。

这声音成功地打破了教室后排原本的相对平静，附近几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下意识地抬起头，好奇地望向声音来源。

斯内普的脚步戛然而止。

“阿尔诺小姐？”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

汉娜发出一声抽气，猛地低下头，用金色的长发遮住侧脸，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死死攥住了嘉比里拉的袍角。

嘉比里拉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血液冲上头顶，让她耳膜嗡嗡作响。

但她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梦游般的表情——这是她为了配合那句清冷忧郁而强行挤出来的状态。

她清了清嗓子，用刻意放缓，甚至带着点飘忽不定的语调开口，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近在咫尺的斯内普和紧张关注着她的汉娜听得一清二楚：“教授，您有没有感觉最近天气变冷了？”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与当前魔药课的语境格格不入。

斯内普教授没有立即发作，只是用那种能穿透灵魂的目光凝视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嘉比里拉硬着头皮，按照选项提示，完成了后半句，甚至还试图附上一个符合忧郁气质的、淡淡的、带着点自嘲意味的微笑，并配上了那个干巴巴的“哈哈”：

“哈哈，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清冷忧郁吧。”

斯内普教授沉默了。

足足过了五秒钟——对于嘉比里拉而言，漫长得如同在挪威脊背龙身边跳了一整支芭蕾舞——斯内普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

“清冷？忧郁？”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两个词。

“阿尔诺小姐，你那被所谓的清冷忧郁所占据——或者说，所剩无几——的大脑，尚且残留了一丝处理魔药材料的基本理智？”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笼罩了嘉比里拉。

“否则。”他继续用那种能冻伤人的语调说。

“我很难理解，你为何会认为，在这种时候，发表令人费解的言论。”

嘉比里拉下意识地瞥向自己的坩埚，果然，里面的液体正翻滚着不正常的、过于剧烈的小气泡，颜色也开始向一种浑浊的棕绿色转变……她刚才光顾着和系统较劲，完全忘了控制火候！

“赫奇帕奇扣五分。”斯内普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谈恋爱找错对象了可以分手，结婚找错对象了可以离婚，但遇到像小恶魔一样的学生，还是要坚强。

不过斯内普最近因为布莱克逃狱的事情心情很糟，嘉比里拉的话反而让他放松了下来，所以他没有和嘉比里拉过多计较。

【叮！任务完成。评价：在巨大压力下完整复述选项内容，并成功将影响范围控制在最小。勇气可嘉。奖励：“勇击毒蛇第一美獾”称号一枚，大转盘奖励一次。】

嘉比里拉：“……”

她现在只想把这个破系统从脑子里揪出来，扔进自己那锅即将失败的毒药里一起煮了！

汉娜赶紧递给她几颗需要立刻挤压的瞌睡豆，用气音催促：“快，嘉比！逆时针搅拌三圈半！也许还能救回来！”

接下来的半节课，嘉比里拉如坐针毡。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斯内普教授冰冷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的后颈上。

尽管他不再直接对她说话，但那无形的压力让她每一次搅拌、每一次添加材料都变得无比艰难。

最终，为了汉娜，她的遗忘药水还是艰难地成功了。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嘉比里拉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开始收拾东西，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