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怎么还带抽成提现的?(1/2)

那根最粗的管道,在李默指尖刚触碰到冰凉样本瓶的瞬间,有了变化。

与其说是看见,不如说是感知到的温差。前一秒,管道外壳还是大厅秩序场域特有的那种恒定的、略带金属质感的冰冷。下一秒,一股微弱却粘稠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的灵能感知蔓延上来,像是有生命的热血流过金属血管。

几乎同时,大厅中央那圈笼罩卡恩的暗金色光圈,亮度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波动。不是变暗或变亮,而是构成光圈的每一道纹路,都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漾起一层几乎看不见的彩色涟漪。涟漪的色彩并非随机,而是精准地从卡恩站立的位置“流”出,沿着地面纹路,悄无声息地汇向那根粗大管道的基座连接处。

李默捏着样本瓶的手指顿了顿。他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光圈中的卡恩。

卡恩站得笔直,“净尘”倒提在身侧,剑尖轻触地面。他闭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左臂那截临时固定的金属短管表面,银色光泽正以一种缓慢、均匀的频率明灭,仿佛在呼吸。每一次明灭,光圈纹路里流淌的彩色涟漪就清晰一分,而那根粗管道传来的温热感也更明显一分。

这哪是什么“底色校准”。这分明是虹吸。这套所谓的“静滞庭园”秩序场域,正在用温和无害的表象做掩护,悄悄地从卡恩身上抽取某种特质,混着大厅里原本的秩序力量,一起泵向管道尽头的“幻光之芯”。

调色师那完美韵律的声音再次从终端扬声器里流淌出来,这次带上了更明显的愉悦颤音,像琴弓擦过最高音的弦。

“多么美妙的共鸣……纯粹的‘静’与‘序’,却能在‘澄澈之柱’的框架内,激发出如此层次丰富的‘潜在色谱’。看啊,护送者,您带来的‘画布’,正在无意识地进行最顶级的‘自我预处理’。他在用自己的本质,为这场盛宴调制独一无二的‘基底白’。”

李默心底冷笑。狗屁的自我预处理,分明是你们这套破系统在偷电。还基底白?是把卡恩的能量当漂白剂和稳定剂,用来调和你们那些混乱肮脏的“颜料”吧?

他脸上却适时露出一丝混合着好奇与警惕的神色,拿起一瓶“标准色”样本,对着大厅冷白色的光源晃了晃。瓶子里浓稠的靛蓝色液体缓缓流动,内部仿佛有微缩的星空在旋转,稳定,美丽,却也死板得像博物馆的标本。

“这就是‘标准色’?”他故意让声音里带上一点挑剔,“纯度尚可?能量结构倒是稳定得过分,连点‘情绪’的边角料都感觉不到。这东西也能作画?”

“啊,您有一双敏锐的眼睛。”调色师的声音丝毫没有不悦,反而更显兴致盎然,“‘标准色’是‘材料’,是经过净化和格式化的‘基础情感粒子’。它们安全,稳定,可以大规模复制。但真正的‘艺术’,需要的是‘灵感’,是‘意外’,是承载了独特生命经验的‘个性色素’。”

它顿了顿,仿佛在欣赏什么。

“而您这位‘画布’……他正在提供的,正是最稀缺的那种‘灵感’。一种能抚平狂乱、赋予混沌以短暂静谧框架的灵感。这对我们即将完成的‘杰作’而言,是画龙点睛的最后一笔,是让所有喧嚣色彩找到最终归宿的……‘寂灭之白’。”

寂灭之白。李默咀嚼着这个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样本瓶光滑的表面。他大概明白了。色孽追求极致的感官刺激与情绪巅峰,但过于混乱的巅峰往往导致崩溃与虚无。卡恩身上这种被误读的“秩序静寂”特质,能被这套系统提取出来,作为一种特殊的“调味剂”或者“稳定框架”,用在最终的作品里,或许是为了让那极致的癫狂获得一种更“高级”、更“完整”的形态?

或者说,是为了满足那位“大师”某种更变态的、追求“矛盾统一”的审美癖好。

光圈里的卡恩,左臂银光的呼吸频率似乎慢了一拍。他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迅速平复。

李默的灵能感知像最细的蛛丝,轻轻拂过卡恩周围。他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适感”,不是痛苦,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持续地、轻柔地“舔舐”着能量边界。那是系统在持续抽取时带来的天然扰动。卡恩的本能正在抵抗,但又因为李默“随机应变”的指令,以及这抽取本身并未带有恶意或痛苦,而压制着反击的冲动。

是时候加点料了。

李默将手里的样本瓶随手放进腰间口袋,走向控制终端。他的动作很自然,就像一个好奇的旁观者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这套系统,”他伸手虚指着那些流淌的数据流和地面纹路,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技术性的探究,“有点意思。帝国废墟里淘换出来的老古董,你们居然能把它改造成这样,用来处理……嗯,‘特殊原料’。能量回路怎么解决兼容性的?混沌侧的能量和这种秩序基座,理论上应该互相湮灭才对。”

他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刁钻,直指核心。既展示了自己并非纯粹的武夫,也隐含着一丝“我懂行,别想糊弄我”的试探。

终端屏幕上的数据流停顿了一瞬。调色师似乎没料到这位“护送者”会问出如此专业的问题。沉默了几秒,那完美声音才再次响起,这次带上了一丝更明显的、被取悦的意味。

“令人惊喜……您不仅敏锐,还有着不俗的见识。兼容性……是的,那曾是最大的难题。直到我们发现,这套‘静滞庭园’系统本身,就蕴含着某种更高层次的、超越了狭隘‘秩序’与‘混沌’对立的‘框架法则’。它更像一个……‘平台’。而我们,只是为这个平台,开发了新的‘应用协议’和‘驱动程序’。”

它的比喻非常现代化,甚至有点幽默,如果忽略其内容的邪异本质。

“至于能量,”调色师继续说,声音里透出一丝炫耀,“我们找到了完美的‘转换介质’——那些自愿献身于终极感官体验的‘纯净载体’。他们的生命、情感、灵魂,在通过这套系统时,会被自然地‘翻译’和‘转码’,成为桥梁。当然,像您这位‘画布’这样,自身就携带高兼容性特质的载体,效率要高得多,也……珍贵得多。”

自愿献身?李默想起那些被绑在支架上抽干的人,还有车间里行尸走肉的傀儡。好一个“自愿”。他指尖轻轻敲了敲终端冰冷的金属外壳,没再追问。目光再次投向那根粗管道。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管道外壳的温热感已经变得相当明显,甚至能看到靠近基座的部分,那黑曜石般的材质内部,隐约流转过几缕极淡的、银白色中掺杂着七彩星点的光晕。那就是被抽走的、属于卡恩的能量特质,正在混合着大厅的秩序力量,被泵走。

速度在加快。卡恩左臂银光的呼吸,明显比刚才急促了一丝,虽然依旧稳定,但那种被持续“舔舐”的不适感,在李默的感知中也清晰了一分。

调色师在加大功率。它嘴上说着“观摩”、“样本”,实际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榨取更多“寂灭之白”。

李默不动声色,手从终端外壳上收回,仿佛只是随意一扶。但就在他手掌离开的刹那,一丝比头发还细、凝练到极致的“静寂”灵力,如同液态的冰,悄无声息地渗进了外壳上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散热缝隙。

这缕灵力没有攻击性,甚至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它只是像一滴水融入河流,顺着终端内部复杂的能量回路,缓慢地、隐蔽地流向某个方向——不是主控制系统,而是李默根据刚才观察能量流动和管道连接方式,推断出的辅助能量缓冲与监测子系统。

他的目的不是破坏,甚至不是干扰。而是潜伏,像一个微小的、带着他独特“静寂”印记的“传感器”,贴附在那个子系统上。一旦这个子系统的能量流动出现剧烈变化——比如,当“虹吸”达到某个临界点,或者系统本身遭到外部攻击——这缕潜伏的灵力就会给他一个微弱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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