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怎么还要开技术研讨会？（2/2）
李默迅速抽回神识。几乎在他神识完全撤离的下一秒，那渗透单位核心处的自毁协议似乎因数据区的异常访问而部分触发，其内部传出一阵密集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响，所有能量刻线彻底熄灭，整个躯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所有金属光泽，变得如同经历了千万年风化的朽石。
“反应很快。”卡恩点评道，“看来我们的‘铸星者’朋友，给他的小玩具装了很敏感的警报器。”
“警报已经拉响了。”李默转身走向核心大厅的控制台，卡恩紧随其后。“他派来的不只是侦察兵。‘镜影’、‘虚空猎犬’……听起来就不是好对付的东西。而且他点名要‘数据样本’，尤其是关于‘锻造’法则扰动的。”
“把我们当实验小白鼠了。”卡恩的语气带着一丝冷冽的兴致，“正好，我也想试试新学的手艺。”
两人在控制台前站定。李默调出基地的立体结构图和防御布置，同时将刚刚从渗透单位读取的信息、从永恒炽炉获得的关于“锻造”法则的应用知识、以及之前获得的所有关于奥瑞坎的情报全部整合起来，在大脑中飞速推演。
奥瑞坎擅长空间技术、能量构造、以及将不同体系技术强行融合。他的攻击很可能不会是大规模的舰队炮击,那不符合他工匠的精细风格，也容易引来帝国或卡塔昌军团的过度反应，而更可能是高机动、高隐蔽性、具备特殊能力的精锐小队或特化单位的精准打击。“镜影”可能指代隐形或高速单位，“虚空猎犬”可能指代擅长追踪、封锁空间或具备强大突防能力的单位。
基地目前的防御，主要依赖李默布设的仙道阵法、卡恩的武力，以及卡塔昌侦察队那不可靠的“邻里守望”。面对奥瑞坎这种级别的、技术诡异的对手，远远不够。
“我们需要升级防御。”李默手指在星图上滑动，“不仅要能挡住他的第一波攻击，还要让他付出代价，至少扒下他一层皮，最好能反咬一口，让他肉疼。”
“用他感兴趣的东西当饵？”卡恩立刻领会，“永恒炽炉的知识，还有你‘扰动’法则的方式？”
“没错。”李默眼中闪过计算的光芒，“他不是想要数据样本吗？我们就给他‘数据’，加点料的。基地外部可以布置几个‘诱饵’节点，模拟永恒炽炉能量外泄或‘锻造’法则实验的假象，里面掺入我们新搞明白的、关于‘铸焰者’能量回路中的几个‘逻辑陷阱’和‘能量反噬’结构。只要他的单位敢深入探测或试图复制，就有好戏看。”对付这种技术控，最好的陷阱就是一份看起来无比诱人、实则内藏玄机的“技术说明书”。
“内部防御呢？”卡恩问，“如果他能突破外围，或者直接用空间技术投送进来。”
“内部……”李默沉吟，目光扫过大厅，落在那些从永恒炽炉带回来的“边角料”上，尤其是那根不稳定的能量短杖。“可以利用这些材料，结合新学的知识，布置几个‘惊喜’。比如，在关键通道设置‘能量过载陷阱’，或者利用‘虚空遗尘’稳定局部空间，制造几个小范围的‘空间褶皱’或‘静滞区域’，打乱他的部队协同。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卡恩：“——你需要一件更趁手的‘工具’。你那杆长戟太基础了。”
卡恩点头，没有丝毫意外。他们思维一体，在李默构思整体防御时，卡恩已经同步在思考自身战力如何最大化利用新知识进行提升。
李默走到那堆“边角料”前，快速筛选。他拿起几块在遗迹中收集的、蕴含着高度浓缩“锻造”法则余韵的暗红色金属碎片，又挑出两块相对稳定的“虚空遗尘”晶体，最后目光落在那根赤红的能量短杖上。
“时间有限，不可能炼制复杂的法宝。”李默快速说道，“但可以做个一次性的，或者半成品的‘法则共鸣器’。以这些蕴含‘锻造’余韵的材料为基，用‘虚空遗尘’稳定结构，把这根短杖的不稳定能量核心作为‘引信’和放大器。当你需要的时候，激活它，可以短时间内大幅强化你的攻击，并附带‘锻造’法则的‘高温’、‘塑形’、‘冲击’特性，对奥瑞坎那些混合了灵能和死灵技术的造物应该有奇效。缺点是可能只能用几次，而且对自身负荷很大。”说白了就是搞个“战术手电筒”，亮是够亮，就是电池不禁用还可能漏电。
“够用了。”卡恩言简意赅，“总比用烧火棍强。”
说干就干。李默让卡恩去调整外围阵法和布置“诱饵”节点，自己则留在核心大厅，开始为卡恩赶制这件临时武器。他没有使用复杂的炼器炉或精细手法——时间不允许。他直接以自身为熔炉，以功德金光和秩序圣躯力量为约束场，以新领悟的“归墟”之道为塑形和融合的“粘合剂”。
他将暗红金属碎片熔炼、塑造成一截截带有天然能量回路的短棍组件；将“虚空遗尘”晶体研磨成粉，作为稳定剂均匀掺入；最后，小心翼翼地将那能量短杖的核心——那颗剧烈闪烁的不稳定晶体——剥离出来，以其为中枢，将各个组件按照“铸焰者”记忆中一种名为“爆裂共鸣阵列”的简易结构拼接在一起。
整个过程充满风险，那颗不稳定晶体随时可能提前引爆。但李默对“锻造”法则的新理解，以及对能量流动的精确掌控，让他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却又稳稳地完成了每一步。这工作压力，堪比在即将爆炸的化工厂里做微雕。
一个多小时后，一柄外形粗犷、通体呈暗红与银灰交织、长度比之前长戟略短、更像是一根重型短矛或战棍的武器出现在他手中。矛身表面流淌着灼热的光晕，矛头并非尖锐，而是一个微微凹陷、内部镶嵌着那颗不稳定晶体的复杂几何结构，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暂时叫它‘熔锻之怒’吧。”李默将短矛递给卡恩，“小心使用，别在自家屋里炸了。”
卡恩接过，入手沉重，但与他强悍的躯体完美契合。他挥动两下，空气发出被灼烧的嘶鸣。“手感不错。”他评价道，随即将其背在身后。这评价朴实得就像在说新发的工兵铲很趁手，完全忽略了它是个能炸掉半个车间的危险品。
就在这时，基地的监控系统传来了新的警报——并非来自外围的阵法或卡恩布置的诱饵，而是来自更远距离的深空探测器。探测器捕捉到了卡塔昌星系外围，靠近灰烬星云方向的边缘区域，出现了数次极其短暂、但能级异常的空间翘曲现象。现象的特征，与之前奥瑞坎工坊“铸造之间”的入口开启时的空间读数，有部分相似之处。
“来了。”李默和卡恩同时抬头，望向基地穹顶，仿佛能穿透岩层，看到那正在迫近的、来自“铸星者”的冰冷恶意与工匠的贪婪。债主上门，连门铃都按得这么有技术含量。
“按计划准备。”李默沉声道，“我去联系一下维塔利安，看看他有没有关于奥瑞坎这些‘宠物’的更多‘饲养手册’。另外，也得给我们的卡塔昌‘邻居’提个醒，别被殃及池鱼，或者……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也出点力。”
卡恩点头，身影一晃，已前往基地入口区域，开始最后的防御检查和战术位置预设。
李默则激活了圣徒印记。风暴将至，在开打之前，他需要尽可能多地掌握对手的情报，并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场在卡塔昌卫星基地的攻防战，不仅是对他此次灰烬星云收获的检验，也将是他与奥瑞坎这位“异端工匠”的首次正式对决。而李默的“逍遥”之道，向来不介意在自卫的同时，从敌人身上再撕下几块肥肉。打架是工作，但摸尸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