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怎么还成了研究对象？（1/2）

李默心下吐槽着，但动作没有丝毫迟滞。他身形微动，如同融入空间本身的涟漪，悄无声息地穿透了那艘审判庭快速舰船的外部装甲，直接出现在舰桥内部，站在了正盯着数据板、眉头紧锁的审判官维塔利安身后。

维塔利安灵能通讯中那句“奥秘本部的最高优先级问询函”，让李默瞬间将刚从铸星者工坊脱身的些许松懈彻底抛诸脑后。机械教，尤其是其核心部门“奥秘本部”的注意，绝非小事，这可比应付一个疯狂的基因窃取者教派或一支死灵巡逻队要复杂得多，它们代表着帝国最深层、最不容置疑的技术权威与神秘学壁垒。

“看来我那几个‘特别’的机仆，比我想象的更能惹人注目。”李默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舰桥的沉寂。

维塔利安身体微微一僵，显然没料到李默能如此轻易地突破他舰船的安保，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转过身，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混合着疲惫与精明的神色。“李默阁下，您的归来总是如此……出人意料。”他扬了扬手中的数据板，那上面正显示着一段用高哥特语和二进制混合编码的复杂文本，其顶端醒目的红色鹰徽和火星印记彰显着来源的不凡。

“不仅仅是注目，阁下。”维塔利安的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奥秘本部，具体来说是‘异常灵能与机械交互现象研究办公室’，将您在格尔芬iv轨道站留下的那些机仆身上检测到的‘秩序灵能浸润现象’，正式编号为‘os-001异常’，并将其研究优先级提升至‘psi-3’级别。他们要求——注意，是要求，而非请求——与现象的源头，也就是您，进行一次‘非敌对性技术交流与评估’。”

非敌对性技术交流与评估？ 李默品味着这个充满官僚辞令又暗藏机锋的短语。听起来客气，但其背后代表的却是机械教对未知现象，尤其是涉及“欧姆尼赛亚”领域未知现象的绝对掌控欲。他们将其编号，提升优先级，意味着这不只是一次好奇的探查，而是已被列为正式的研究项目。

“他们想怎么‘交流’？”李默直接问道，目光扫过数据板上那些晦涩的技术术语和风险评估条目。他注意到，报告中将这种现象描述为“非标准欧姆尼赛亚祝福，带有稳定秩序特性，与已知圣徒灵能谱系高度相似但存在本质差异”，并特别标注了“需评估其对标准机魂逻辑的长期影响及潜在应用价值”。

这是把我散发的秩序力场当成了一种新型的、可复制的‘机魂祝福’了？ 李默感到一阵荒谬，却又觉得在机械教的逻辑框架下，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他们无法理解逍遥道心与秩序圣躯的本质，只能将其归类为某种特殊的、有待研究的“祝福”。

维塔利安指了指数据板末尾的一个加密通讯频率和一个星图坐标。“他们派遣了一位特使，代号‘逻辑行者’西格玛-7，目前正在前往‘铁砧’星域边缘的‘观测站七号’途中。他们希望您能前往该地点，配合进行一系列‘非侵入式’的检测与数据采集。当然，他们承诺，整个过程将在审判庭的监督下进行，并保证您的……人身安全与‘研究主体’的完整性。”维塔利安在说到“研究主体”时，语气有些微妙。

非侵入式？保证安全？怕是进去了就由不得我了。 李默几乎能想象到那所谓的“检测”会是什么样子——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器扫描，反复的能量刺激测试，甚至可能试图解析他的灵魂结构。机械教为了知识，可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可言。

去，还是不去？

拒绝，意味着直接与奥秘本部交恶，很可能被贴上“异端技术隐藏者”的标签，未来在帝国境内行事将平添无数麻烦，甚至可能影响他与审判庭和帝皇目前的良好合作关系。接受，则无异于羊入虎口，将自身秘密暴露在机械教的探针之下，风险极大。

然而，李默的逍遥道心在瞬息间便完成了权衡。风险固然存在，但机遇同样诱人。机械教掌握着帝国最顶尖的科技，尤其是关于灵魂、意识与机械结合的知识，这或许能为他正在构思的“化身计划”提供另一条思路，弥补从奥瑞坎那里获得的、偏向能量与法则层面知识的不足。而且，若能反过来利用这次“研究”，与奥秘本部建立某种程度的“合作”关系，甚至从中获取一些尖端技术或资源，那无疑是笔划算的买卖。

关键在于，如何掌握主动权，将这场“研究”变成一场对等的“技术交流”。

“回复他们，”李默做出了决断，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我可以去‘观测站七号’。但有几个条件：第一，我只接受有限度的、双方同意的检测项目，具体项目需由我最终确认；第二，检测过程中，我需要了解每一项检测的目的和原理；第三，作为‘技术交流’的一部分，我也有权向他们提出三个技术领域的问题，他们需在能力范围内如实解答。”

维塔利安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李默不仅答应了，还反客为主地提出了条件。这简直像是在跟机械教谈合作条款，而非接受调查。

“阁下，这……奥秘本部恐怕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的条件。”维塔利安斟酌着词句。

“那就让他们自己决定。”李默无所谓地耸耸肩，“是他们主动要求‘交流’，而非我求着他们。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他们玩单方面的解刨游戏。如果他们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这次‘交流’不谈也罢。至于后果……”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维塔利安一眼，“我想，黄金王座上的那一位，或许也不希望看到他刚投资不久的‘合作伙伴’，被当成实验品切片研究吧？”

他巧妙地将帝皇拉出来作为筹码。维塔利安瞳孔微缩，显然听懂了李默的暗示。帝皇对李默的青睐和支持，在高层并非完全的秘密。

“……我明白了。”维塔利安深吸一口气，“我会将您的条件如实转达。请稍候，我需要使用最高加密频道与火星直接沟通。”

通讯暂时中断。李默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感受着体内从奥瑞坎工坊获得的知识沉淀。那些关于能量结构微操、物质本质重构、以及强行将对立法则融合的技艺，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意识中，正在与他从法比乌斯·拜尔那里得来的基因技术、意识传输理论相互碰撞、融合。他对于如何利用“死亡脊椎”的死亡法则来稳定化身载体的意识海，如何用“星泪银”构筑更完美的能量通道，有了越来越清晰的构想。

约莫半个标准泰拉时后，维塔利安的通讯再次连接，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混合着惊讶和一丝不可思议。

“他们……同意了。”维塔利安的声音带着些许干涩，“奥秘本部接受了您的全部条件。‘逻辑行者’西格玛-7将在‘观测站七号’恭候您的大驾。并且……他们表示，对您提出的‘技术互惠’原则表示赞赏，认为这符合‘欧姆尼赛亚知识循环’的至高理念。”

哦？ 这下轮到李默有些意外了。他本以为会有一番扯皮，没想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痛快。这要么说明机械教对“os-001异常”重视到了极点，要么就是背后有更深层的原因，比如……帝皇的意志再次施加了影响？

“既然如此，告诉我具体坐标。”李默不再纠结原因，既然对方摆出了合作的姿态，他自然乐得前往。正好，他也想亲眼看看，这帝国最神秘的技术机构之一，到底有何等手段。

“观测站七号”位于“铁砧”星域边缘一片荒芜的小行星带中，外观看起来就像一颗毫不起眼的、布满撞击坑的岩石星球，若非有精确坐标指引，极易被忽略。但当李默根据导航靠近时，却能感受到其内部隐藏的、极其庞大且精密的能量源和灵能屏蔽场。

一艘造型奇特、如同由无数几何晶体拼接而成的银灰色小型飞船，正静静停泊在观测站唯一的入口平台旁。飞船表面没有任何标志，只有流动的、仿佛液态金属般的光泽。

当李默踏上平台时，观测站的合金大门无声滑开，一个身影从内部走了出来。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机械神甫。他的身材与普通人类相仿，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色长袍，但其裸露在外的肢体和头部，却有超过百分之七十被某种暗银色的、仿佛生物组织与金属融合而成的材质覆盖。他的面容保留了部分人类特征，但双眼是纯粹的、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光学传感器，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没有丝毫冗余，仿佛每一分能量都被完美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