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黑水城畔饮血誓，玄功初展定凶名（1/2）

西荒，并非只是一片荒芜。

穿过飓风戈壁，地势开始出现起伏，灰黑色的岩山如同巨兽的脊梁，匍匐在苍茫大地之上。空气中的灵气依旧稀薄狂暴，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更加古老也更加混乱的意味。这里规则模糊，弱肉强食的法则被演绎得更加赤裸裸。

连续数日的跋涉，林玄与石破锋终于望见了一座城市的轮廓。

那并非想象中繁华的城池，更像是一座巨大无比的、用黑褐色岩石和粗大兽骨垒砌而成的堡垒。城墙高大而粗糙，布满了各种兵器劈砍和法术轰击留下的痕迹，一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干涸发黑的血迹。城门口没有任何守卫，只有一个如同巨兽利齿般狰狞的入口，上方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歪歪扭扭地书写着三个大字——黑水城。

一股混杂着血腥、汗臭、劣质酒精以及某种狂暴兽类气息的浑浊味道，从城中扑面而来。城门口人来人往，大多面目凶悍，眼神警惕而贪婪，彼此之间保持着明显的距离。当林玄和石破锋这两个生面孔出现时，立刻引来了无数道如同打量猎物般的目光。

“黑水城，西荒边缘地带最有名的‘自由’城邦之一。在这里，没有任何律法，只有三大势力定下的几条模糊规矩，以及……谁拳头大谁就有理。”石破锋低声提醒，神色凝重。他虽是散修，但也极少踏足如此混乱之地。

林玄面无表情，目光扫过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体内混沌真元缓缓流转，一股无形的、混合着冰冷杀意与深沉煞气的威压，如同水波般悄然扩散开来。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目光，在接触到这股威压的刹那，纷纷一滞，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他们能感觉到，这个看似年轻的灰衣男子，并不好惹。

两人顺利走入城中。城内更是混乱不堪，街道狭窄而肮脏，两侧是各种歪歪斜斜的石屋和帐篷，叫卖声、争吵声、狂笑声、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当街斗殴、甚至杀人抢夺的事情时有发生，周围的人大多只是冷漠地瞥上一眼，便继续自己的事情，仿佛司空见惯。

“我们需要情报，关于幽冥教可能在此地活动的线索，也需要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林玄沉声道。云素赠予的灵药虽好，但不能轻易动用，他们需要了解此地的规则，并尽快获取资源。

石破锋点了点头：“我知道一个地方，叫‘血鸦酒馆’，是消息流通之地，但也鱼龙混杂，十分危险。”

“就去那里。”

血鸦酒馆位于黑水城中心区域，是一栋用巨大黑色岩石垒成的三层建筑，门口挂着一个用真正乌鸦标本制作的招牌，显得阴森而诡异。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气味混合着声浪轰然涌出。酒馆内光线昏暗，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修士、蛮人、甚至半妖混杂其中，大声喧哗，赌斗拼酒。

林玄二人的进入，再次引来了不少目光。但当林玄那冰冷的目光扫过，大部分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

两人在角落里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石破锋去柜台要了两杯此地最普通的、用某种荒原植物根茎酿造的烈酒“烧喉刀”。

酒还未上来，麻烦便已找上门。

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交叉刀疤、气息足有真元境八重的壮汉，带着几个跟班，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对面，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林玄手指上的黑色戒指。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想在血鸦酒馆坐着，得先交‘座位费’！”刀疤壮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声音如同破锣。

石破锋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被林玄用眼神制止。

林玄端起刚刚送来的、浑浊不堪的“烧喉刀”，看都没看那壮汉一眼，只是淡淡地道：“什么规矩？”

“嘿嘿，简单！一百下品灵石，或者……”刀疤壮汉的目光在戒指上扫过，“把你那储物戒指给爷看看，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抵债也行！”

他身后的跟班们发出一阵哄笑，周围不少人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了过来。

林玄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刀疤壮汉脸上：“没有。”

刀疤壮汉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

他话音未落，林玄动了。

他并未起身，只是拿着酒杯的右手食指，对着刀疤壮汉的眉心，隔着丈许距离，轻轻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