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九柱平原藏杀机，冰凰泣血唤魔帝（2/2）
林玄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七窍溢血。那段记忆太过真实、太过惨烈，仿佛他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遍。不，那就是他——九幽魔帝的前世！
“看到了吗？”教主法相的声音将林玄拉回现实，“这就是你的结局。前世你护不住她，今生……你同样护不住。”
林玄抬头，眼神猩红：“那段记忆……你篡改过。”
“重要吗？”法相摊手，“事实是，轮回冥妃确实为开启轮回之门而献祭了自己。而她的真魂，也确实被我教收藏了三千年，直到这一世才投入轮回，转生为‘幽月’。只不过这一世，她不再有前世的记忆，只是一个完美的……容器。”
他走到幽月身侧，手指轻抚过她被锁链贯穿的肩膀：“等时辰一到，她会再次献祭，轮回之门将彻底洞开。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一个九幽魔帝来阻挠了。”
幽月紧闭双眼，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林玄通过玉簪能感觉到——她在颤抖，在恐惧，也在……挣扎。
“放了她。”林玄缓缓站直身体，混沌真元开始沸腾。
“凭什么？”法相嗤笑，“就凭你金丹境的修为？还是凭那几道别人给的剑意？林玄，认清现实吧。前世你是威震寰宇的九幽魔帝，尚且一败涂地。今生你不过是个刚起步的小修士，拿什么跟我斗？”
林玄不再说话。
他握住混沌长剑的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识海中，那段前世记忆正在与今生意识激烈冲突，但更深处，某种更加古老、更加霸道的东西……正在苏醒。
“凭我是林玄。”他开口，声音低沉，“也凭我是……九幽魔帝的转世。”
话音落，他体内传来破碎声。
不是修为突破，而是识海中那道一直禁锢着前世记忆的“封印”，在这一刻，因为轮回镜的刺激、因为幽月危机的逼迫、因为内心极致的愤怒与不甘……主动裂开了一道缝隙！
轰——
无边无际的黑暗魔气从林玄体内爆发！那魔气与他原本的混沌真元并不冲突，反而开始交融、升华。灰蒙蒙的混沌真元染上了一层深邃的暗金色，气息暴涨数倍！
金丹巅峰的瓶颈，碎了。
不是突破到神通境，而是踏入了一个更加诡异的状态——半步神通？不，这是“魔帝道基”开始复苏的征兆！
林玄的双眼，左眼依旧灰蒙混沌，右眼却化作纯粹的金色，瞳孔深处浮现出九条盘旋的黑龙虚影。他周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竟隐隐压过了教主法相散发的威压！
“你……”法相脸色终于变了，“竟能在此时唤醒魔帝道基？！”
“惊讶吗？”林玄抬剑，剑身上混沌真元与魔帝之力交织，化作暗金色的流光，“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他动了。
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星移步在魔帝之力的加持下，真正有了“移星换斗”的意味，一步踏出，身形已出现在祭坛半空！
“拦住他！”法相厉喝。
九根巨柱同时震动，每一根柱子的幽绿火焰中都凝聚出一道守墓者王者的虚影——那是九个曾经达到神通境的强者，被轮回之地吞噬后炼成的傀儡。
九道虚影齐出，神通威压如狱如海！
但林玄看都没看，左手虚握，口中吐出四个古老晦涩的音节：
“九幽……归墟。”
这不是今生的法术，而是前世魔帝的神通——虽然只有皮毛，但位格极高！
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丈的空间骤然塌陷！不是物理上的崩塌，而是“存在”本身开始被吞噬、消解。那九道守墓者王者虚影刚冲进这个范围，就发出凄厉哀嚎，身形如蜡烛般融化、消散。
“怎么可能？！”法相惊怒交加，双手结印，祭坛顶端浮现出一面更加古朴的青铜镜——那是轮回镜的本体！
镜光照向林玄。
但这一次，林玄没有躲。他右眼的金色龙瞳直视镜面，竟在镜中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不是尸山血海，不是背叛献祭。
而是一片开满血色曼陀罗的花海。花海中，身着嫁衣的冥妃（幽月前世）依偎在魔帝怀中，两人十指相扣，额头相抵。她轻声说：“若有一日，我不得不与你为敌……那一定不是真正的我。”
魔帝沉默良久，才道：“我会找到你，无论轮回多少次。”
“哪怕我忘了你？”
“哪怕你忘了我。”
画面破碎。
林玄喷出一口鲜血，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决绝，也带着跨越三千年的执着。
“原来……这才是真相。”
他看向被锁链贯穿的幽月，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月儿，别怕。这一次，我一定带你回家。”
话音落，他斩出了至今为止最强的一剑。
这一剑，融合了混沌真元的包容、魔帝之力的霸道、以及……那段刚刚觉醒的、关于守护的执念。
剑光如暗金色的长河，逆冲九霄，直斩祭坛！
而与此同时，远在北冥的云素，忽然心口剧痛。
她捂住胸口，透过混沌胎膜的连接，她“看”到了——林玄正在燃烧自己的一切，去救另一个女人。
她没有嫉妒，没有怨恨，只有心疼。
“笨蛋……”她喃喃，眼泪却止不住滑落，“要救她……也别忘了……活着回来啊……”
冰峰之下，正在与封印最后角力的王泠瑜，也感应到了那股跨越空间的魔帝气息。
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复杂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不再犹豫，双手结印，眉心冰晶凤凰印记彻底炸开！
“北冥听令——吾以冰凰之名，解封……第一道轮回之钥！”
整个北冥冻土，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