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突然的噩耗（2/2）
配图是扬尼和马马罗内克王牌汤米·莱恩汉的对比数据图。
文章最刺眼的部分是莱恩汉的赛前采访：我会让扬尼·奥本海默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投球。2000万？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
就在传统媒体上争相报道这场决赛的同时，网络上面的关注度同样不少。
#扬尼vs布莱克 的tag下，两派球迷已经吵翻天：
[@ny_yankees_fan]：扬尼昨天训练轰了10发全垒打，最远467英尺！莱恩汉准备哭着回长岛吧！
[@mhs_baseball_club]：等着看吧，莱恩汉的滑球会让2000万先生像个盲人！ps：香奈儿的也模特救不了你@扬尼
espn《赛前分析》
主播：麦克·费舍尔
数据显示，扬尼本赛季面对大角度的曲球打击率仅.312，而莱恩汉正好是高中棒球界曲球投的最好的投手。屏幕切换到技术分析，但注意这个细节——
画面放大了扬尼的最近一次挥棒。
他的髋关节启动时间比上个月快了0.15秒，这意味着......
他开始逐渐能够跟上任何的速差了。分析师接着说道，如果莱恩汉想靠变速球偷袭，可能会被扬尼直接轰到哈德逊河。
......
7月13日，麦康球场，赛前1小时，曼哈顿中心高中更衣室
更衣室的灯光在扬尼的12号储物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张便签纸——今天别收敛像一把无形的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这张字迹潦草，笔画粗重的便签纸，是达蒙昨天交给他的。说是老乔治写给扬尼的，也是对于这场决赛给扬尼的鼓励。扬尼的指尖轻轻触碰纸面，仿佛能感受到老人颤抖的手所留下的温度。
孩子们！托雷斯教练的声音在更衣室里炸响，战术板被他拍得嗡嗡作响。
扬尼抬起头，视线扫过围成一圈的队友。卡洛斯·门德斯的指节捏得发白，泰隆·琼斯的眼睛红得像熬了通宵，布兰登·李无意识地咬着嘴唇上的死皮。所有人都紧绷着，像拉满的弓弦，等待最后的释放。
马马罗内克今天会用三种战术对付我们——教练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糙，高压速球测试反应，大角度的曲球诱骗出棒，变速球赌我们挥空。
战术板上密密麻麻的箭头和数据像一张蛛网，将对手的意图暴露无遗。
这是达蒙突然闯进了更衣室，歉意的跟托雷斯教练示意了一下后，快步来到了扬尼的跟前。拽过一把椅子坐到他身边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扬尼疑惑的目光中，摊开了紧紧攥着的右手。上面赫然是一枚胸针。
老乔治托人送来的。
看到胸针的瞬间，扬尼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那是枚1977年的洋基队徽胸针，安静躺在深蓝色丝绒上，岁月的痕迹让银质表面泛着温润的光芒。
背面的g.s.12刻痕却清晰如新，像是昨天才刻上去的。
扬尼的指尖触碰刻痕的瞬间，耳边仿佛突然响起老乔治沙哑的笑声......
他说......达蒙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要你收好这枚胸针。
更衣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突然笼罩的寂静。更衣室内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扬尼和达蒙手中的胸针。
扬尼拿起胸针，金属的冰凉感透过指尖直达心脏。他想起了上个月去看老乔治时的场景——这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依然用他略微颤抖的手指捏着这枚胸针，说这是1977年世界大赛夺冠时他别在衬衫上的。
等我走的那一天。老人当时眯着眼睛说，它还会属于一个配得上它的人。
扬尼的喉咙忽然一阵阵发紧。他抬头看向更衣室的挂钟——13:47，距离比赛开始还有73分钟。
达蒙此时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扬尼逐渐发散的瞳孔，慢慢的向他递过了自己的手机。
扬尼这时被达蒙的动作惊醒，看着他递出手机的手——一只不受控制，颤抖的手。
哈尔·史坦布瑞纳：父亲走了。7:13am。他临终前有一句话带给扬尼，告诉扬尼，不管未来如何，12号训练场永远是他的。
字母在屏幕上跳动，扭曲，最后变成模糊的色块。扬尼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知不觉已经被泪水所淹没。
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队友们的呼吸声，更衣室外球场上球迷的呐喊，全都消失不见。扬尼只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声音，和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老乔治走了？！
这个念头像一记重拳击中他的胃部。那个会在他打碎训练场玻璃时哈哈大笑的老人，那个在凌晨三点接他电话讨论自己打击技巧的老人，那个在轮椅里还坚持看他每场比赛的老人——不在了！
扬尼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针。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却无法冷却脑海中翻腾的画面——老乔治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说不要担心我，去赢下那该死的比赛。。
比赛......达蒙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打吗？
这个问题像刀锋般划过更衣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扬尼抬起头，看到父亲通红的眼眶。达蒙的下巴绷得紧紧的，那是他极力控制情绪时的表情。扬尼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他们现在赶去医院，还能见到老乔治最后一面。
他的目光落在胸针上。阳光从高窗斜射了进来，在的数字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斑，就像老乔治锐利的目光一般映射在他的身上。
这个单词从扬尼的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股血腥味。
达蒙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他的肩膀放松下来。
扬尼缓缓戴上帽子，将胸针珍重的收了起来，找出自己的备用球衣，将这枚胸针深深的藏在球衣背号的缝隙内。
今天一定要赢！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更衣室里的空气为之一震。
就在这时，更衣室的门被敲响。工作人员探头进来：五分钟上场准备。
扬尼站起身，队友们像得到信号般同时起立。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的击拳都比平时重了三分——卡洛斯的拳头在他肩膀上留下淤青，泰隆的拥抱勒得他肋骨生疼，布兰登甚至偷偷抹了下眼角。
当他们走向球场时，扬尼摸了下帽檐。但他的双手却始终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扬尼深吸一口气，闻到了割草机的汽油味、热狗摊的芥末香，还有红土被阳光炙烤后的气息。
这就是老乔治最爱说的棒球的味道。
阳光像熔化的黄金般倾泻在麦康球场上，而本场比赛，即将迎来最沉重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