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风暴的中心（2/2）
（psal棒球锦标赛——纽约市级高中棒球联赛，是由纽约市的五个区，每个区的前几名，共计32支球队参加，布朗克斯区8支球队、布鲁克林区8支球队、皇后区8支球队、曼哈顿区5支球队、斯塔滕岛区3支球队。现实中有的轮次是双败淘汰制，为了节省时间，在本篇小说中，所有轮次全部按照单场淘汰制来进行。）
扬尼坐在球员区，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些是好奇，有些是敬畏，更多的是赤裸裸的敌意。
当曼哈顿中心高中被抽到与来自皇后区的里士满希尔高中进行对决的时候，现场响起了一阵阵的怪叫声和口哨声。
“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托雷斯教练在回程的大巴上说看着众人大声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每支球队、每个投手都会用尽一切办法对付你们。”
说着，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身边的扬尼。
资料的第一页就贴着里士满希尔高中的王牌投手克里斯托弗·迪亚兹（christopher diaz）的照片。那个留着莫西干头的高三生正对着镜头比中指。
（克里斯托弗·迪亚兹——现实中，2010年里士满希尔高中的主力投手，同时也是校史的三振王，也是队长。）
“这家伙的四缝线快速球平均转速能达到2200rpm、滑球横向位移能达到15英寸、变速球的下坠幅度能达到10英寸......”托雷斯教练一边敲着资料一边介绍道。
（以上数据是能够查到的实际情况，根据psal测速报告、校友回忆录和2010年校刊得来的。）
“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市级联赛，对抗的激烈程度要比地区联赛强了很多。在比赛过程中经常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大家一定要注意！”
当晚，回到家的扬尼，一进屋就被达蒙拽进了书房。
“市级联赛的投手很会用心理战。”达蒙一边给扬尼播放着一些录像集锦，一边严肃的对着扬尼说道。
“他们会先投两颗近身球把你逼退，再用外角变化球钓你出棒。这是常见的心理战术。但是赛场上的可能性太多，也可能是其他的变化，所以到了市级比赛的时候，一定要格外的注意。而且最主要的一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受伤！”
扬尼先是看了看录像集锦，又看了看达蒙。继而笑道：“这些录像是哪来的？这么全面。”
达蒙听到扬尼不着边际的话，皱了皱眉，没好气的道：“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想找到比赛的集锦还不容易。”
随后敲了敲桌面，说道：“跟你说正事呢，记住我的话！”
扬尼赶紧耸着肩膀举起了手。
“好啦，放心吧老爸，我记住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达蒙听到扬尼的保证后，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时就听扬尼接着说道：“而且，不管他投什么球，哪怕是近身球，我也不会害怕，更不会因此而退缩，永远不会！”
看着扬尼一脸坚定的表情。达蒙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沉的道：“记住，孩子。伟大的打者不是不会害怕，而是更能让对手更害怕。”......
马克·纽曼的办公室里，百叶窗缝隙透进的阳光将桌面上扬尼的数据表切割成金色的条纹。
他的指尖划过那些近乎荒谬的数字——0.883打击率、18支全垒打、40分打点——纸张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窗外传来洋基球场维修草坪的机器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马克突然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扬尼的挥棒影像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那种超越年龄的冷静，那种近乎本能的击球选择，那种……足以改变一支球队命运的潜力。
他抓起电话，又放下。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三下后，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直通洋基最高决策层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
“哈尔。”马克的声音低沉而紧绷。“我们需要谈谈未来。”
电话那头，哈尔·史坦布瑞纳（hal steinbrenner）正在洋基球场贵宾包厢里俯瞰球场。他放下手中的雪茄，示意助理关掉正在播放着扬尼比赛集锦的电视。
“如果是关于达蒙家那个小家伙的事。”哈尔的声音带着史坦布瑞纳家族特有的锐利，“父亲（乔治·史坦布瑞纳——george m. steinbrenner iii）已经看过他的数据了。”
马克的指节发白。他知道这个电话可能会改变洋基未来二十年的命运——就像1973年乔治·史坦布瑞纳买下这支球队时那样。
“乔治的身体......”听到连乔治·史坦布瑞纳都在关注着扬尼的表现，马克不由得一惊。同时想起他的身体状况，不免有些担心的道。
“诶......对于父亲来说，能够在最后的时光，还能亲手发掘球队之后几十年的希望，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安排。”哈尔的声音有些沉郁的说道。
“好了，说回扬尼。”
听到哈尔的话后，马克也定了定神，接着说道：“那孩子现在体现出的不只是数据上的表现。”
他盯着墙上1977年世界大赛冠军的照片，接着道：“哈尔，你见过德里克·基特18岁时的训练吗？”
电话里传来冰块碰撞的声音。哈尔在思考时总会不自觉地摇晃威士忌杯——这是马克十年前就发现的习惯。
“所以，你现在担心的是什么？”
马克的眉头紧皱着，说道：“马上6月份就要开始选秀了，而我们今年的签位只有首轮32位的补偿签，而扬尼不出意外的话......”
“父亲说过。”哈尔没有等马克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开口道：“真正的洋基球员不是在选秀会上诞生的，是在传奇里诞生的。”
听到这里，马克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乔治·史坦布瑞纳已经做了决定了。
“下周一。”哈尔突然说，“父亲想见一下扬尼。我知道现在私下见扬尼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能会给有心人带来一些把柄。但是我父亲的时间不多了，他想亲自看一眼这孩子。同时有关选秀的事情，也想一同聊一聊，你看着安排一下吧。尽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电话挂断后，马克久久凝视着扬尼的击球热图。红色最密集的区域正好是外角低——那是大联盟投手最常攻击的“死亡角落”。
而在扬尼的数据表上，这个区域的打击率是0.929。虽然现在的数据只是基于高中棒球联赛，但是这个数据也足够夸张了。
窗外，一架飞机划过蓝天，在云层中拖出长长的尾迹。马克突然想起1974年卡特里娜飓风来临前——也是这样的平静，也是这样酝酿着改变一切的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