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凡尘烟火炼真心（2/2）

朝堂顿时炸开了锅。老臣们跪了一地，都说万万不可。我现在没有凤脉之力护体，万一染上瘟疫...三个孩子还这么小...

“正因为孩子们还小，”我平静地说，“我才更要去。难道要等瘟疫传到京城，让他们也面临危险吗？”

最后他们拗不过我，只好开始准备出行事宜。最让我揪心的是怎么安置孩子们。带着去太危险，留在京城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小莲说：“公主放心，我们一定把三位小主子照顾得好好的。”

离别那天，三个孩子好像知道要跟娘亲分开，哭得撕心裂肺。承宇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松手，承轩把最心爱的布老虎塞给我，承玥哭得直打嗝。我狠心把他们一个个掰开，转身时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

马车驶出宫门时，我听见承玥的哭声从后面传来，心像是被撕成了三瓣。

南下的路格外漫长。越往南走，看到的景象就越让人心惊。沿途设了不少关卡，流民挤在路边，有个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跪在路边求救。我赶紧让随行太医去诊治，看着那孩子通红的小脸，我突然想起承轩发烧时的样子。

十天后，我们终于到了疫区。情况比想象的还糟，整村整村的人倒下，药材严重不足。更可怕的是，当地官员为了政绩，居然隐瞒疫情！

“简直混账！”我气得浑身发抖，“传令，涉事官员全部革职查办！”

可是光生气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治病的方法。我亲自去病人帐篷查看，太医吓得直拦：“公主！您千金之躯...”

“我现在就是个大夫。”我说着，挽起袖子开始给病人把脉。

忙到深夜，我累得几乎站不住。随行的林远看不下去，硬把我拉去休息。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我望着帐篷顶发呆。要是凤脉之力还在该多好...至少能多救几个人...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承宇在哭。我猛地坐起来，才发现是做梦。帐篷外月色正好，我突然想起母后传承里提到的一个古方——虽然需要至阳之力，但或许可以用别的法子替代？

我点亮油灯，把医书翻得哗哗响。对了！可以用针灸激发人体自身的阳气，再配合药浴...虽然慢些，但说不定有效！

天刚蒙蒙亮，我就把太医们都叫起来试新方子。第一个试药的是个年轻妇人，她怀里还抱着个吃奶的娃娃。施针时，她一直念叨：“俺得活着...娃不能没娘...”

我鼻子一酸，想起京城里那三个小家伙。天下的娘亲，心思都是一样的啊。

三天后，那妇人居然真的退烧了！消息传开，整个营地都沸腾了。我带着太医们日夜不停地救治，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好转，觉得一切都值了。

这天我正在煎药，突然收到京城的家书。信上说承宇会叫爹爹了，承轩长了颗新牙，承玥学会了拍手。看着信上稚拙的笔画（肯定是奶娘握着他们的小手画的），我在帐篷里又哭又笑。

晚上给朝廷写奏报时，我特意加了一句——疫情可控，不必让萧绝分心。他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我能替他分担一些是一些。

一个月后，疫情终于控制住了。临走那天，被救的百姓跪在路边送行，那个年轻妇人把一朵野花塞到我手里：“恩人...谢谢您救了我们母子...”

我握着那朵小花，突然明白了母后当年为什么宁愿舍弃凤脉也要守护这片土地。有些东西，比神力更重要。

回京的路上，我特意绕道去看了几个受灾的村子。看着田里新长的秧苗，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心里特别踏实。

快到京城时，远远看见城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萧绝居然提前回来了！他抱着承宇，身边站着奶娘抱着的承轩和承玥。三个娃娃看见我的马车，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车还没停稳我就跳了下去，把三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闻着他们身上的奶香味，这一个多月的疲惫全都烟消云散。

“辛苦了。”萧绝轻轻握住我的手，“南疆的事我都听说了。”

我靠在他肩上，看着怀里叽叽喳喳的孩子们，突然觉得特别幸福。

晚上哄睡孩子们后，我和萧绝在院里看月亮。他告诉我，北狄残部确实在蠢蠢欲动，而且...有迹象表明黑袍国师还活着。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这次南疆的瘟疫，应该就是他的手笔。”

萧绝紧张地看着我：“那你...”

“我没事。”我望着天边的月亮，“其实得谢谢他，让我明白了——就算没有凤脉之力，我云清浅照样能守护想守护的人。”

他沉默良久，最后轻轻把我搂进怀里。

夜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我看着屋里熟睡的三个小娃娃，突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子，才是最难能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