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凤脉觉醒风波起(1/2)

说真的,我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塞了一团湿漉漉的棉絮。山洞里那点油灯的光忽明忽暗的,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石壁上张牙舞爪地晃着。我缩在萧绝怀里,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件凤袍——金线绣的凤凰硌得我手心发疼,可我就是松不开。

凤羽卫那个首领叫玄风的,还跪在那儿不敢起来。我偷偷打量他,这人看着四十来岁,脸上有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可眼神特别亮,看我的时候带着种说不出的虔诚。说真的,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看过,怪不自在的。

公主,玄风又开口了,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属下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八年。

萧绝的手臂紧了紧,把我往他怀里又带了带。我能感觉到他心跳得厉害,咚咚咚地敲着我的后背。他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就刚才问了几句凤羽卫的来历。我知道他心里乱,其实我也乱——前朝公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明明就是镇国公府那个没人要的庶女,怎么一转眼就成公主了?

你、你们先起来吧。我小声说,嗓子干得发疼,这地上凉。

玄风这才站起身,另外几个凤羽卫也跟着站起来。他们穿着那种灰扑扑的粗布衣裳,可站姿特别笔挺,一看就是练家子。说真的,我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刚才跪得那么齐整,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前朝的侍卫。

公主,玄风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是先帝留给您的。

我凑过去看,是几封已经发黄的信,还有一块半圆的玉佩——和我娘留下的那块正好能对上!我的心猛地一跳,想起娘临终前紧紧攥着那块玉的样子。她那会儿已经说不出话了,就盯着我看,眼泪一直流一直流。我现在才明白,她那是在跟我告别啊。

萧绝伸手拦住:这些东西,你们怎么证明是真的?

玄风也不恼,指着玉佩上的纹路说:王爷请看,这凤纹只有前朝皇室工匠才会雕。每一道弧度都有讲究,仿是仿不来的。

我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哆嗦。两块玉合在一起的瞬间,突然发出很轻的声,严丝合缝地变成了一整块。更神奇的是,合拢的地方渐渐浮现出淡淡的红光,组成了一个凤凰的图案。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吓得差点把玉佩扔了。

玄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果然!只有真正的凤脉,才能唤醒凤凰血玉!

我低头看着掌心,那红光慢慢渗进我的皮肤,暖洋洋的,像冬天里喝了一碗热汤。可我心里却冷飕飕的——这要真是凤脉,那我中的同心蛊......

你们刚才说,同心蛊是前朝皇室用的?萧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玄风叹了口气:是。当年朝廷动荡,先帝为了控制子嗣,给每个皇子公主都种了这种蛊。中蛊之人若对皇室不忠,便会心痛如绞。

我猛地想起娘亲发病时的样子——她总是突然捂住心口,脸色煞白,冷汗把衣裳都浸透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老毛病。现在想来,她那是在替我受罪啊!因为我身上流着前朝的血,这蛊毒是通过血脉传给我的!

所以清浅她娘......萧绝的声音有点发颤。

林婉姑娘不是公主的生母,玄风垂下眼睛,她是公主的乳母,也是属下的师妹。当年皇宫大乱,是她拼死把公主带出来的。

我脑子里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那个每天给我梳头、教我认字、夜里给我掖被子的娘亲,居然不是我的亲娘?那我亲娘呢?文慧皇后?画像上那个穿着凤袍的女人?

山洞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凤袍上,洇开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萧绝把我搂得更紧了,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轻轻蹭着。别怕,他低声说,我在这儿呢。

可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也是,换谁都得抖——自己喜欢的姑娘突然成了前朝余孽,这要传出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虽然是个王爷,可说到底也是大周的臣子啊。

玄风像是看穿了我们的心思,突然又跪下了:公主,王爷,凤羽卫从未想过复国。属下们守在这儿,只是为了保护公主平安长大。

那你们现在现身是什么意思?萧绝问。

因为太子已经盯上公主了,玄风抬起头,眼神锐利,皇陵那一出,太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属下们再不出面,公主怕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们都懂。太子那个人我太了解了,睚眦必报,今天在皇陵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要把账算在我头上。

我擦了擦眼泪,把凤袍叠好。说真的,这凤袍摸着特别软和,应该是上好的云锦,金线绣的凤凰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可我看着它,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就为了这么一件衣裳,我娘——不,是乳母她赔上了性命;就为了这么一个名头,我现在被逼得走投无路。

清浅,萧绝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办?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好看,深得像夜里的海,这会儿满满的都是担忧。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雨夜,他浑身湿透地闯进祠堂,匕首抵着我的喉咙,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可现在,这双眼睛里全是我的影子。

我不知道,我老实说,我就是......就是心里堵得慌。

玄风插话道:公主,当务之急是解了您身上的同心蛊。这蛊毒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属下怕......

是啊,同心蛊。我想起上个月发作那次,心口疼得我直打滚,要不是萧绝及时给我渡了内力,我可能就熬不过来了。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怎么解?萧绝问。

需要三样东西,玄风伸出三根手指,凤凰血,就是公主您的血;龙涎香,皇宫大内才有;还有一味无忧草,长在南疆的毒瘴林里。

我的天,这哪是解毒,这是要我的命啊!龙涎香在皇宫里,我现在躲还来不及;毒瘴林更是有去无回的地方。这不成心为难人吗?

萧绝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就没有别的法子?

玄风摇摇头:这是唯一的解法。而且必须在下次月圆之前配齐,否则蛊毒入心,就......

他没说完,但我们都明白。我算了算日子,离下个月圆只剩二十天了。二十天,要闯皇宫,要去南疆,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山洞外突然传来几声鸟叫,三长两短。玄风脸色一变:不好,太子的人搜到山脚下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萧绝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剑已经出了鞘。说真的,我这时候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活路。

玄七,萧绝低声吩咐,你带几个人从东边引开他们。玄风,你护着公主从西边的小路下山。

那你呢?我紧紧抓着他的袖子。

他回头冲我笑了笑,那笑容特别温柔,跟我第一次在雨夜里见到的那个冷面王爷判若两人。我断后,他说,放心吧,你未婚夫命大着呢。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又气又急,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玄风已经收拾好东西,把玉佩塞进我怀里:公主,这块玉您收好,关键时刻能保命。

我低头看着玉佩,那凤凰的图案好像比刚才更清晰了些。说来也怪,握着这玉,我心里突然踏实了不少。也许这就是血脉的力量?管他呢,反正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我们猫着腰钻出山洞,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山里的雾特别大,五步之外就看不见人。这倒是给我们打了掩护。

萧绝把我推到玄风身边:跟着他走,千万别回头。

我看着他,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挤出一句:你小心点。

他点点头,转身就消失在浓雾里。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酸溜溜的。说真的,我从来没这么舍不得一个人。

玄风拉了我一把:公主,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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