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市交易（1/2）

巡天云舸的船尾常年不见阳光，废弃船舱的铁皮在海风侵蚀下锈迹斑斑，连唯一的气窗都蒙着厚厚的灰尘，仅漏进几缕微弱的天光，勉强照亮舱内堆叠的破旧木箱。林弃跟着玄跨过门槛时，一股混杂着秽气、霉味与草药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这就是黑市的味道，像把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揉碎在了空气里。

舱内早已被改造成摊位区，原本用来装货物的木箱被翻过来当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物件：泛着微光的规则碎片被随意放在粗布上，有的呈淡蓝，有的泛墨绿，甚至还有块暗红色的碎片在微微发烫，一看就带着未消散的攻击余劲；残破的法器堆在角落，断了柄的长剑、缺了角的法镜，有的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几本泛黄的古籍摊开着，书页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却吸引了不少修士蹲在旁侧翻看，指尖划过纸页时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修士们大多穿着深色衣袍，帽檐压得很低，彼此间很少交谈，交易时也只是用手势比划价格，偶尔发出的低语声被船舱外的海风吞没，显得格外压抑。林弃注意到，每个人的腰间都或多或少别着武器，有的是短刃，有的是符箓，显然在这里，警惕是生存的第一准则。

“百晓生在最里面，他的摊位有影族暗纹标记，不会认错。”玄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林弃能听清，“等会儿我来问话，你别轻易开口，这里的人耳朵都尖。”

林弃点头，跟着玄往舱内走。路过一个摊位时，他的目光被一本摊开的古籍吸引——封面上写着《回响陵传闻录》，书页上画着模糊的陵寝轮廓，旁边还有几行小字：“陵内有上古残影，能引修士执念，入者多困于幻象，不得出。”他刚想多瞥两眼，摊位后的修士突然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林弃立刻移开目光，加快脚步跟上玄，心脏却忍不住跳了跳——这就是黑市的规矩，不该看的别多看，不该问的别多问。

走到底部，果然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坐在摊位后，正是百晓生。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袍，手中把玩着一枚泛着淡蓝灵光的水属性规则碎片，指尖在碎片上轻轻摩挲，眼神却像鹰隼般扫过每一个走进来的人。他的摊位比其他的更整洁些，木箱上只摆着三样东西：一个半旧的罗盘，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还有一本封皮完好的《黑市通录》，最显眼的是摊位边缘刻着一道极淡的影纹，若不是玄提醒，林弃根本不会注意到。

“两位是来换情报的吧？”百晓生先开了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他的目光在林弃和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玄腰间的影族吊坠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气息，不像普通的低阶修士。”

玄没接他的话茬，直接从怀中摸出一块废弃的金属碎片——正是之前从影族故地捡到的，虽蕴含微弱规则之力，却毫无实用价值。他将碎片扔在木箱上，发出“当”的轻响：“找《逆仙箓》完整版的线索。”

百晓生拿起金属碎片，放在指尖掂量了两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后嗤笑一声，将碎片扔了回去：“这碎片品相太差，连最低等的情报都换不了。”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水属性碎片，“至少得这种——能直接用的高阶碎片，或者……你们身上藏着的好东西。”

林弃的手下意识摸向怀中的速度规则碎片——那是他从规则坟场得来的，虽不如重力、隐匿碎片核心，却能在战斗时提升速度，关键时刻能救命。他犹豫了，看向玄，玄却轻轻点头，用眼神示意他拿出来。

林弃深吸一口气，将速度碎片掏了出来。碎片刚一露面，百晓生的眼睛就亮了——那是块淡银色的碎片，表面萦绕着细碎的流光，轻轻晃动时，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跟着加快了流速。百晓生立刻伸手将碎片抢过去，放在掌心仔细查看，指尖甚至泛起了微弱的灵力波动，显然是在确认碎片的纯度。

“不错，这才像话。”百晓生收起笑容，将速度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然后从木箱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上面画了个简单的标记，“《逆仙箓》的线索不在我这，在‘回响陵’里，据说陵寝的主墓室藏着完整版的关键残页。”

“回响陵在哪？怎么进去？”林弃忍不住追问，他想起刚才看到的《回响陵传闻录》，心里对那处陵寝既期待又警惕。

百晓生却摆了摆手，眼神闪烁：“陵的位置我知道，但进陵的地图不在我手里，在隐书会那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隐书会的人就藏在云舸的阴影区，船底最底层的废弃货舱，门楣上刻着‘书’字图腾，好找得很。”

“他们凭什么会给我们地图？”玄突然开口，语气带着怀疑，“隐书会从不做亏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