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海眼之兆（1/2）

归墟之壑入口的魔物嘶吼声还未消散，林弃已带着原初碎片的微弱感应，与同伴们驾驭腐渊鳐撤离了礁石群。此前在入口处的惊险遭遇让众人意识到，归墟内部的终结之力远超预期，强行深入只会徒增损耗。“先找处海岛休整，再做打算。”林弃望着东南方一座隐约可见的岛屿，归墟之石的共鸣在此刻竟微微减弱，似被某种力量阻隔。

腐渊鳐低空掠过海面，半个时辰后，一座覆盖着翠绿植被的海岛出现在视野中。岛屿不大，却生机盎然，岸边的礁石上栖息着成群的海鸟，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白色的浪花。“这里的灵力很纯净，没有寂灭或终结之力的波动。”苏婉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海水的清新，让她因之前战斗而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玄率先潜入阴影探查，片刻后现身道：“岛上没有魔物，却有修士活动的痕迹，似乎是个聚落。”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突然从岸边的丛林中冲出，手持鱼叉，直指凌汐的清寂剑，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敌意。

那是一名海族青年，人身鱼尾，淡蓝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鱼叉尖端闪烁着寒芒。“你们是天刑院的人？又来偷寂灭核心！”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然对身着异服的五人充满戒备。

凌汐眉头微蹙，收敛起寂灭剑气，沉声道：“我们不是天刑院的人，而是逆规者，前来寻找原初碎片，同时阻止天刑院的阴谋。”

“逆规者？”海族青年将信将疑，目光在五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苏婉手中的魂定草和林弃掌心的归墟之石上。当他看到归墟之石泛着的淡金光芒时，瞳孔骤然收缩，语气缓和了几分：“这是归墟之石？你们真的在找原初碎片？”

林弃上前一步，将归墟之石递出少许，解释道：“我们从雾隐村而来，受织姨指引前往归墟之壑，途中遭遇凌霄神将的追兵，才在此地休整。天刑院偷取寂灭核心的事，我们也是刚得知。”

海族青年盯着归墟之石看了许久，又瞥了眼苏婉手中的魂定草——那是元海深处特有的灵草，只有熟悉海域的海族才知晓其用途。他终于放下鱼叉，叹了口气：“我叫阿水，是这座海岛的海族守卫。三个月前，天刑院的仙官潜入归墟之壑，想偷取寂灭核心，被我们击退，但他们留下的寂灭污染让许多族人病倒，镇海珠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寂灭海眼快撑不住了。”

“镇海珠？”云无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律言术法的淡蓝光芒在指尖流转，“那是压制寂灭海眼的法器？”

阿水点头，引着众人向岛中心走去：“镇海珠是我们海族的镇族之宝，世代守护着寂灭海眼，防止寂灭之力外泄。可自从天刑院的仙官来过之后，镇海珠的光芒就日渐暗淡，海眼的寂灭之力越来越强，附近的海怪也变得异常狂暴。”

穿过茂密的丛林，一座建在珊瑚礁上的海族聚落映入眼帘。聚落中的房屋皆由彩色珊瑚搭建而成，形态各异，如同海底宫殿。许多海族居民在聚落中活动，见到林弃等人，纷纷投来好奇又警惕的目光。一位拄着珊瑚拐杖的老海族从最大的一座珊瑚屋中走出，他的皮肤呈深紫色，鱼尾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正是海族长老。

“阿水说你们是逆规者，要阻止天刑院？”长老的声音苍老却有力，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林弃等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林弃拿出织姨送来的航道图，指着归墟之壑与寂灭海眼的位置：“我们的目标是归墟之石感应到的原初碎片，而寂灭海眼正是凌汐本体剑的封印之地。天刑院想偷取寂灭核心，必然会破坏海眼的平衡，这与我们的目标相悖，我们没有理由欺骗你们。”

凌汐也补充道：“我的本体剑能斩断扭曲的规则，若能激活，或许能帮助你们加固镇海珠的力量，压制寂灭海眼的异动。”

长老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归墟之石上，又看了看苏婉手中的魂定草，终于松口：“好，我相信你们。但我们有个条件，帮我们清除被寂灭污染的海怪，我们就告诉你们归墟之壑的具体路线，还送你们海族避水符，助你们抵御海眼的浊气。”

“没问题。”林弃一口答应，“海怪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海怪巢穴在归墟之壑边缘的海底洞穴，距离这里约有三十里。”长老说道，“那些海怪被寂灭之力污染后，体表覆盖着规则硬壳，普通攻击很难奏效，你们要多加小心。”他转头对阿水道：“你带他们过去，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

阿水点头，对林弃等人道：“跟我来，我知道一条捷径。”

众人跟着阿水来到岸边，阿水跳入海中，鱼尾摆动，泛起阵阵涟漪：“抓紧我，我带你们快速抵达。”林弃等人对视一眼，纷纷跳入海中，苏婉释放出生机之力，在众人周围形成一道防护屏障，隔绝海水的压力。

阿水带着众人在海水中疾驰，海底世界瑰丽而神秘，五彩斑斓的珊瑚丛中，无数海鱼穿梭其间。但越靠近归墟之壑，海水的颜色就越发深邃，空气中的寂灭气息也越来越浓。“前面就是海怪巢穴了。”阿水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处漆黑的海底洞穴，洞穴口布满了粘稠的黑色粘液，正是寂灭污染的痕迹。

林弃等人浮出水面，观察着洞穴的情况。洞穴入口狭窄，内部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海怪的嘶吼声。“苏婉，你用生机之力净化周围的粘液，防止污染扩散；凌汐，你准备主攻，用寂灭剑气劈开硬壳；玄，你潜入阴影，寻找海怪的破绽；云无月，你推演海怪的攻击轨迹；我来篡改它们的存在规则，限制它们的行动。”林弃快速分配任务，众人立刻行动。

苏婉释放出生机之力，淡绿色的光芒如同春雨般洒落，覆盖在洞穴口的黑色粘液上。粘液在生机之力的作用下，迅速消融，化作无害的海水。凌汐则握紧清寂剑，寂灭剑气暴涨，霜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洞穴。玄的身影融入海底的阴影中，如同鬼魅般靠近洞穴入口。云无月盘膝坐在海面上，律言术法的光芒闪烁，推演着海怪的行动。

“吼！”两声巨响传来，两只巨大的海怪从洞穴中冲出。它们体长三丈，体表覆盖着暗黑色的规则硬壳，壳上嵌着细碎的寂灭碎片，嘴中喷出黑色的水柱，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就是现在！”林弃催动篡则境之力，淡黑的逆乱之力注入海水，“篡改规则——海怪的硬壳暂时虚化！”逆乱之力蔓延开来，海怪体表的硬壳瞬间变得透明，露出了内部脆弱的核心。

凌汐抓住机会，清寂剑斩出一道巨型剑气，精准地劈在其中一只海怪的核心上。“咔嚓”一声，海怪的核心被击碎，发出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海底。另一只海怪见状，疯狂地喷出黑色水柱，朝着苏婉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