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言解读（2/2）

“永安二十八年，她因为公开质疑‘秩序是天定’，说‘秩序乃人定，非天道本意’，触怒了天刑院的定序者，被定为逆规者。”玄的语气沉了下来，“她叛逃后就没了消息，只听说她喜欢待在规则混乱的地方——北境雪原的无声林可能性最大。那里的‘禁声规则’能干扰天刑院的推演，连璇玑的罗盘都算不准，适合藏身。”

林弃默默记下“无声林”这个名字，又想起之前发现的百草堂后人，长老说她也往北境去了，说不定两条线索能串起来。“可我们现在连回响陵都没去，就算知道云无月在无声林，也没能力去找她。”

“先拿到篡则境法门再说。”玄重新拿起一卷竹简，“有了法门，我们的实力能提升一大截，到时候去北境也更有把握。现在先翻翻这些文献，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两人开始分头翻找密室里的经文。大多文献都残缺不全，记载着上古修士对规则的理解——有的提到“原初之力生万物”，有的批判“秩序如枷锁，缚万物灵性”，与鸩婆婆所说的“天刑院篡改规则”完全吻合。林弃翻到一卷用厚兽皮制成的经文时，突然停住了——封面上刻着《聆谕使秘录》四个古字，字体与云无月的身份正好对应。

他小心地展开兽皮卷，上面的文字比其他文献清晰许多，记载的正是云无月的事迹：“云氏无月，年十六为聆谕使，能听天道杂音，辨真言真伪。永安二十八年，言‘秩序非天定，乃人定’，触怒定序者，判逆规，遁北境，隐于无声林，以禁声律蔽踪。”后面还有几行小字：“真言需‘原初之匙’方可全解，匙在‘逆规者之身’。”

林弃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摊开手掌——掌心的纹路在影火的映照下，与兽皮卷上的“原初之匙”图样隐隐重合。难道无用师说的“人是匙”，指的就是自己？

“找到了！”林弃将《聆谕使秘录》递给玄，玄看完后，指着兽皮卷上的文字：“你看这里，明确说了她在无声林，还提到‘原初之匙’——说不定就是你掌心的纹路。”他刚说完，林弃手中的规则真言碎片突然靠近兽皮卷，两者同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微弱的光柱，显然是同源之物的共鸣。

林弃抬头看向密室的墙壁，之前没注意到，此刻在碎片和秘录的光芒映照下，墙壁上的符文缓缓浮现出一行铭文：“原初规则生万物，秩序规则束万物。”这行铭文与鸩婆婆所说的“天刑院用秩序束缚原初”，还有曲无名对“秩序本质”的批判完全一致，进一步揭露天刑院维护的“秩序”并非天道本意，而是人为打造的枷锁。

“看来我们的方向没错。”玄收起《聆谕使秘录》，将其和规则真言碎片一起递给林弃，“先去回响陵找篡则境法门，拿到法门后立刻去北境——只有云无月能解读剩下的真言，也只有她能告诉我们，‘原初之匙’和无字碑到底有什么关系。”

林弃点头，将碎片和秘录小心地收进怀中，紧贴着《生生本源经》残页。指尖传来碎片的温热，还有秘录的粗糙质感，让他突然觉得，这条逆规之路虽然凶险，却不再迷茫——回响陵的篡则境法门、北境的云无月、无字碑的真相，像一盏盏灯，在前方的黑暗中指引着方向。

两人走到暗门处，玄率先探出头，确认寺庙外没有异常后，才示意林弃出来。夜风依旧呼啸，远处的沙丘在夜色中像沉默的巨兽，林弃突然感觉到怀中的火焰碎片微微发烫——不是遇到规虫时的刺骨冰凉，而是一种微弱的预警，仿佛在提醒他：璇玑的杀局，或许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走吧，去回响陵。”玄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将影族信物收好，“越早拿到法门，我们就越安全。”

林弃点头，与玄并肩消失在西漠的夜色中。废弃寺庙的密室里，那卷《聆谕使秘录》还在微微发光，与墙壁上的铭文相互呼应，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被唤醒的时刻——而这一次，或许就是揭开天刑院规则谎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