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复仇!(1/2)

“朕不是要罚你。”他淡淡道,“朕要赏你。”

“朕新设‘秘文监’,专为朕分忧,探查仙道秘闻。你就任这秘文监少监之职,官秩正五品,直接对朕负责。”

赵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秘文监?

直接对皇帝负责?

这不就是变相的内廷卫队,是皇帝用来监视百官,甚至……监视他这个大内总管的私兵吗!

这个郑闲,从此一步登天了!

郑闲抬起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狂喜和不敢置信。

“谢……谢陛下!陛下天恩浩荡!臣……臣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他又是三个响头,磕得地动山摇。

皇帝满意地看着他,又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给朕查清楚,这哨子的来历!”

“彻查东宫所有残存的物件、文书,还有所有伺候过太子的宫人、太监!朕要知道,这哨子从何而来,有何用处,太子又是从谁手中得来的!”

“朕给你十天时间!”

皇帝的眼中,闪动着狂热的光。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揭开这“仙鸟”的秘密了。

郑闲重重叩首,声嘶力竭地吼道:“臣!遵旨!”

在他低下头的瞬间,无人看见,他嘴角那抹一闪而逝的、冰冷而残忍的笑意。

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让怀中那封滚烫的信,贴得更紧了一些。

东宫的秘密,当然不止一枚哨子。

但是,要由他郑闲,一层一层地,亲手揭开。

而且,要用皇帝最想看到的方式。

走出紫宸殿,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郑闲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光线。他能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黏在他的背上。

是赵福。

那个老太监就站在不远处,身形佝偻,脸上那层厚厚的白粉似乎都遮不住底下铁青的颜色。他没走,显然是在等他。

郑闲心中冷笑,面上却挤出一个憨厚又带着几分局促的笑容,主动迎了上去。

“赵总管!”他嗓门洪亮,抱拳行礼的动作幅度大得有些滑稽,“以后……以后还要请总管多多关照啊!”

他把一个刚刚得到皇帝亲封的五品少监,演得像个侥幸进城的土财主,满是谄媚和不安。

赵福的眼神在他脸上逡巡,像是在评估一头待宰的猪猡。片刻后,他那尖细的嗓音才悠悠响起,带着一股子陈年腐朽的味道。

“郑少监,真是好大的福气。”

他嘴里说着“福气”,可那语调,比数九寒冬的风还冷。

“咱家在宫里伺候了三十年,还是头一次见武官能得此圣眷,新设‘秘文监’,专为你一人而立。啧啧,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这话里的刺,傻子都听得出来。

郑闲却像是真傻,他挠了挠头,脸上的喜色混杂着惶恐:“赵总管说笑了!我……我就是个粗人,陛下抬爱,让我办点杂事。什么‘秘文监’,我连字都认不全,哪儿懂啊!”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姿态放得极低,仿佛在讨教:“总管您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您给小人透个底,这‘秘文监’……到底是个啥衙门?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啊!”

赵福看着他那张写满“愚蠢”和“茫然”的脸,眼中的警惕稍稍褪去,换上了一抹深藏的鄙夷。

蠢货。

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蠢货而已。

皇帝大约就是看中了他这副蠢样,才好拿捏。

“秘文监嘛……”赵福慢条斯理地拉长了声音,享受着郑闲“求知若渴”的目光,“就是为陛下分忧,查些……神神道道的东西。郑少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天。

“只听陛下一个人的话,只对陛下一个人负责。办好了,是泼天的富贵。办砸了……”

他没说下去,只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转身带着一众小太监,迤逦而去。

郑闲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de是恰到好处的凝重和后怕。他对着赵福的背影,又是一个重重的抱拳,仿佛在感谢对方的“金玉良言”。

直到那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墙拐角,他才缓缓直起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崭新的五品官服,又摸了摸胸口。

那封信,还烫着。

赵福,一个自作聪明的老狗。他以为看透了自己,却不知道,他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让他看到的。

一个听话的、愚蠢的、只认皇帝的“孤臣”,这才是皇帝赐予他“郑闲”的身份。

他必须演好。

“秘文监”的衙门,设在皇城西北角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里曾经是前朝的浣衣局,后来废弃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几间厢房的门窗都已破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灰尘味。

领路的太监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将一块崭新的乌木牌子挂在院门上。

“秘文监”。

三个字,是御笔亲题,龙飞凤舞,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

“郑少监,地方是简陋了些,但陛下说了,秘文监事关重大,不宜张扬。”小太监尖着嗓子解释,“您需要的人手、物料,尽可列出单子,报给内务府,赵总管已经打过招呼了。”

郑闲环顾四周,非但没有嫌弃,眼中反而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好地方。

够偏,够静,没人打扰。

“有劳公公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小锭银子,不动声色地塞进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脸上立刻笑开了花:“郑少监客气了!您有事,随时着人去内务府知会一声!”

送走太监,郑闲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院子里。

他需要人手。

皇帝给了他权力,但“秘文监”现在就是个空壳子。他不能从羽林卫里挑人,那里都是勋贵子弟,眼高于顶,不好控制。他需要的是真正的“自己人”。

是那种被踩进泥里,只要给他一根绳子,就敢为他卖命的饿狼。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几张面孔。

第一个,是关在羽林卫大牢里的前司吏,张远。

此人因为酒后失言,顶撞了上司,被打断了一条腿,革了职,扔进大牢等死。但郑闲知道,张远是那一年科举的探花郎,一手文章写得锦绣花团,更难得的是,他记忆力超群,对各种杂学野史、地方志怪了如指掌。

这样的人,不正是他需要的“笔杆子”吗?

第二个,是外城一个叫“猴子”的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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