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富贵险中求(1/2)

纸上的内容,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这是……苏家做假账的铁证!

有了这个,他就能在朝堂之上,一击致命!

“东西哪来的?”周明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一只信鸽送来的。信筒里,除了这张纸,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

幕僚压低声音:“‘明日午时,城南破庙,只身前来,可见全貌’。”

周明德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是一个局。

一个专门为他设下的局。

对方是谁?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东西?

是想借他的手,扳倒苏家?还是想把他拖下水,坐收渔翁之利?

周明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风险很大。

但收益,更大!

只要能扳倒苏家,他就能顺势接管户部的大权,甚至……在内阁之中,更进一步!

这个诱惑,他无法拒绝。

“去查。”周明德沉声下令,“查清楚送东西的人是谁!还有,明天城南破庙,提前布置好人手!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跟我玩这个把戏!”

“大人,万一有诈……”

“富贵险中求!”周明德的眼神里,闪烁着贪婪与野心,“这个险,值得冒!”

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在醉仙楼对面的一个阁楼上,郑闲透过窗户的缝隙,冷冷地看着周府的幕僚匆匆离去。

他唇角牵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周明德,上钩了。

但他真正的目标,不是周明德。

而是……那个躲在暗处,自以为是棋手的银色面具人。

他故意在信中留下如此明显的邀约,就是为了让那个同样在监视着全局的面具人看到。

他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和周明德做交易。

这样,明天在城南破庙,就会有三方人马。

想灭口的苏家。

想拿证据的周明德。

还有……想坐收渔利的那个面具人。

而他,郑闲,将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上演一出……金蝉脱壳!

他要利用这三方的互相牵制,为自己创造一个真正的,能逃出京城的机会。

同时,他还要送给那个面具人一份大礼。

一份让他永生难忘的大礼。

郑闲收回目光,将那本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青皮账册,轻轻放在桌上。

他轻轻抚摸着封面。

“张承,看到了吗?”

“你的棋局,我接手了。”

“但是,得按我的规矩来玩。”夜色如墨,泼洒在京城的每一片瓦当。

一间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面具之下,一双眼睛深邃如潭,正静静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周明德已经回府,并且加派了人手,明日城南破庙,他会去。”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嘶哑。

“苏家呢?”面具人没有回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一枚素银戒指,动作缓慢而富有韵律。

“苏家的探子也动了。苏振南的长子苏烈,亲自带了‘血蝠卫’出动。看样子,是想连人带账本,一起埋在破庙里。”

“呵。”面具人发出一声轻笑,分不清是赞许还是嘲讽,“一群蠢货,追着鱼饵,却看不见下钩的渔夫。”

他眼中的世界,是一盘精妙的棋局。周明德是贪婪的“车”,苏家是凶猛的“炮”,而那个抛出账本的神秘人,则是一枚……过河的“卒”。

一枚想要将军,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盯上的卒子。

他早已查清,那本账册最初的主人,是御史张承。张承一家被灭门,账册却离奇失踪。如今重现天日,背后之人,想必是张承的余党。

一个妄图复仇的可怜虫。

“他想要什么?”面具人问,像是在问手下,又像是在问自己,“把周明德和苏家都引到破庙,然后呢?当场交易,拿钱走人?天真。”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黑吃黑的闹剧。那个所谓的“张承余党”,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京城这潭水的深度。

“大人,我们是否要……”黑衣人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不。”面具人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冰冷的夜风灌入,吹动他黑色的衣袍。“为什么要阻止?让狗去咬狗,我们等着捡骨头,岂不更好?”

他的计划很简单。等周明德、苏家和那个神秘人斗得两败俱伤,他的人再入场,将账册和所有知情人,一并“清理”干净。

这本账册,对他而言,也是一枚极有用的棋子。

“让‘影’组去吧。”他淡淡吩咐,“告诉他们,我只要一样东西——完整的账册。至于人……破庙里,不能有活口。”

“是!”黑衣人领命,身形一闪,融入黑暗。

面具人重新关上窗,密室里恢复了死寂。他回到桌前,看着跳动的烛火,眼神里满是掌控一切的自负。

明天,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那枚过河的卒子,会连同他幼稚的复仇计划,一起被碾碎。

……

同一片夜空下,苏府书房,灯火通明。

苏家家主苏振南,一个年过半百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的男人,正用一块白布,仔细擦拭着一柄出鞘的短刀。刀身寒光闪烁,映出他毫无波澜的脸。

“查清楚了?”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血腥气。

“查清了。消息是从周明德府里传出的。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拿到了我们和南淮盐商的账目,约周明德明日午时,在城南破庙交易。”回话的是他的长子苏烈,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刀疤的青年。

苏振南擦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南淮的账……”他语气不变,但书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几分,“是张承的那本?”

“八九不离十。”苏烈眼中凶光毕露,“爹,那老东西都死透了,居然还有尾巴!”

“斩草,就要除根。”苏振南将短刀“锵”一声插回鞘中,声音冷硬,“周明德那个老狐狸,贪得无厌。他以为这是他的机会,却不知是他的死期。”

苏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在户部安插几个眼线,并非难事。周明德的一举一动,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烈儿,你亲自去。”苏振南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带着‘血蝠卫’。我不管那个送东西的是谁,也不管周明德带了多少人。”

他伸出两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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