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定魂破剑挫骑士,内部分歧起争端(1/2)
内城回廊的符文光盾泛着摇摇欲坠的淡蓝光晕,像一层薄冰裹在青灰色石墙上,每一次外城传来的厮杀声顺着光盾缝隙钻进来,光盾就会跟着微微颤抖,表面细密的裂纹像蛛网般又扩开一丝。那声音混着食死徒的嘶吼、魔剑的嗡鸣与攻城锤的闷响,在狭长的通道里撞出回声,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赫奇帕奇的小巫师莉莉下意识攥紧魔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光盾外的敌人。
悟空站在城墙顶端的城垛旁,赤脚踩在沾着黑血的石板上,碎石嵌进脚底的旧伤也浑然不觉。左手掌心的定魂珠从最初的冰凉渐转温热,莹白光芒顺着他指缝蜿蜒爬出,像有生命的藤蔓缠上金箍棒的螺旋纹——那光芒不是暴烈的,而是带着韧劲的流转,给这柄征战千年的神兵镀了层月光,连棒身上残留的邪气都在这光芒里悄悄消退,化作一缕缕细烟。
他的火眼金睛死死锁着下方战场中央的蚀魂骑士,黑甲腰腹处那道半寸深的浅痕格外刺眼。那是昨夜夜袭时,金棒擦过留下的旧伤,也是骑士全身甲胄唯一没被混沌符文覆盖的破绽——此刻再看,那道痕边缘的邪气比别处淡了几分,像被风吹散的雾,甲缝里的黑丝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甲胄受损后,邪气难以凝聚。“金斯莱先生,能再牵制他三秒吗?”悟空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穿透喧嚣的力量,指尖轻轻摩挲定魂珠,能清晰感受到里面流动的净化之力正顺着掌心往金棒涌,“我需要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你那边,才好瞄准破绽。”
城墙另一侧的金斯莱立刻会意。他的黑色风衣左袖管还在渗血,绷带从袖口露出一截,染血的布料贴在胳膊上,每动一下都传来撕裂般的疼——昨夜为了掩护小队撤退,他被骑士的骨刃划开了口子,此刻却毫不犹豫地握紧魔杖,指尖因疼痛微抖,却依旧凝聚起比之前更亮的红光。“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咒)!”红色咒光不是直直射向骑士的魔剑,而是故意偏了半寸,擦着骑士的肩甲飞过,“咔哒”一声撞在甲片上,逼得骑士不得不侧身格挡,黑甲碰撞的脆响在战场上空格外清晰。
就在骑士转身的瞬间,金斯莱突然变招,另一道“stupefy(昏昏倒地咒)”紧随其后,红光直取骑士的面门。这是故意的战术——先用缴械咒诱敌,再用昏昏倒地咒逼骑士暴露破绽。骑士果然上当,他挥剑挡开昏昏倒地咒的瞬间,腰腹的破绽正好对着城墙顶端的方向,甲缝里的邪气因动作幅度变大,正疯狂往外溢。
“就是现在!”悟空脚尖在城垛上轻轻一点,碎石飞溅中,身体像片羽毛般跃起,金箍棒在半空猛地旋了一圈,定魂珠的莹白光芒顺着棒身汇聚到尖端,形成一道半尺长的金色光刃,光刃边缘还缠着细碎的金芒,像撒了把星子。他在空中调整姿势,手臂肌肉贲张,青筋因用力而凸起,将所有仙气与净化之力都灌注在金棒上,朝着骑士腰腹的破绽狠狠砸去。
“铛——!”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剧烈。黑甲应声开裂,碎片像崩飞的弹片般四溅:一块锋利的甲片擦过骑士的面罩,在痕缝中留下一道血痕,黑色的血珠从缝里渗出来;另一块嵌进远处断墙的焦木里,黑甲碎片上的邪气与木柴接触,瞬间燃起幽绿的小火;还有几片落在悟空脚边,被定魂珠的金光一碰,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骑士踉跄着后退三步,脚跟磕在一块碎石上才勉强站稳,嘴角不受控制地渗出黑血——那血滴在地上,刚接触到定魂珠扩散的金光就“滋滋”响,瞬间蜷成白烟,连一点污渍都没留下。更致命的是他手中的噬魂魔剑:魔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幽绿光芒像被掐灭的烛火般骤暗,剑刃边缘的邪气遇到金光,竟像冰雪遇火般快速消退,连剑脊上那些原本疯狂扭动的灵魂虚影都蜷缩起来,发出细弱的呜咽,再没了之前吞噬灵魂时的嚣张。
“不可能……这颗破珠子……怎么可能克制混沌邪气……”骑士的声音从面罩下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他下意识想后退,却被悟空的金棒稳稳抵住——棒尖的金光已贴在他腰腹的甲缝前,再退半寸,净化之力就能顺着伤口钻进他体内,瓦解他的邪气核心。面罩下的瞳孔因恐惧而收缩,原本赤红的眸子此刻竟泛出几分灰意,显然是被定魂珠的力量震慑。
城墙下方的临时魔药台旁,莉莎正蹲在地上,指尖捏着一支琉璃小瓶。瓶里的强化净化药剂泛着淡蓝金纹,液体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这是她用最后一点定魂珠碎末,混着千年清心草和北极冰蚕液熬的,总共只熬出十二瓶,瓶壁上还沾着未擦干净的清心草碎末。她的左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焦虑:城墙上至少有二十名受伤的守卫者,有的手臂泛着青黑,邪气已经渗进血管;有的胸口渗着黑血,呼吸都带着虚弱;还有个赫奇帕奇的小巫师,腿被碎石砸伤后又沾了邪气,正疼得蜷缩在城垛后,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连魔杖都握不住。
“左边第三个!傲罗先生,您的左肩!”莉莎抬头时,正好看到那名傲罗想抬手施咒,却因为肩膀的邪气而疼得皱眉,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滴。她手腕轻扬,琉璃小瓶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瓶身带着淡蓝微光,像颗小流星,稳稳落在傲罗手中。傲罗愣了一下,立刻拔开瓶塞,将药剂倒在左肩的黑痕上。“滋滋——”白烟从伤口处冒起,原本泛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健康的粉红,连血管里流动的邪气都被药剂逼退,傲罗惊喜地动了动胳膊,重新举起魔杖,对着下方的食死徒施出一道“reducto(粉身碎骨咒)”,红色咒光精准击中一名食死徒的胸口,对方瞬间化作飞灰。他转头对莉莎大喊:“多谢莉莎小姐!我还能再打半小时!”
莉莎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快速掠过一丝焦虑——她低头看了眼魔药台,只剩最后三瓶药剂了,瓶底的残渣还在微微晃动,像在提醒她物资告急。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呜咽声突然从城墙西北角的阴影里传来,那声音细弱得像小猫的哀鸣,在喧嚣的战场中却格外清晰。
莉莎转头望去,只见三个瘦小的身影缩在石墙后,是赫奇帕奇的学生,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最矮的那个女生叫莉莉,扎着羊角辫,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泪混着灰尘在脸颊上冲出两道白痕,怀里紧紧抱着一根橡木魔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打……打不过了……外城都破了,城墙塌了那么大的口子……我们投降吧,至少能活下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火星掉进了堆满干草的谷仓,瞬间点燃了部分学生的恐惧。离她最近的拉文克劳男生托比晃了晃,魔杖从他无力的手中滑下去一半,又被他慌忙抓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托比的脸色惨白如纸,左臂上缠着的绷带已经被黑血浸透,伤口边缘泛着青黑,邪气正顺着绷带往小臂蔓延。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魔力耗尽的沙哑:“我……我连‘protego(盔甲护身咒)’都施不出来了……刚才那道黑咒,要是金斯莱先生没替我挡着,我已经……”他说着,手指慢慢松开魔杖,魔杖“哐当”掉在地上,滚到莉莉脚边,“投降吧……至少不会被魔剑吸走灵魂……”
紧接着,又有两名斯莱特林学生放下了魔杖。一个叫梅森的男生,背靠着石墙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抱着头,手指深深抠进头发里,声音带着崩溃:“我爸妈还在伦敦等着我……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没跟他们说再见……”另一个女生叫伊娃,则别过脸,不敢看周围还在战斗的守卫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青苔,指甲缝里塞满了绿色的碎屑,沉默地默认了投降的香法,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城墙上的士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正在抵挡食死徒黑咒的几名傲罗都愣了一下,连施咒的节奏都慢了半拍,一道“钻心咒”擦着一名傲罗的胳膊飞过,在石墙上留下焦黑的印子。“不行!绝对不能投降!”艾丹的声音突然炸响,他从城墙另一侧快步冲过来,靴子踩在石缝里的碎石上,发出急促的“咔啦”声,黑袍下摆因奔跑而猎猎作响。他一把抓住托比的手腕,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像摸到了一块冰,心里一紧——托比的手臂已经开始发凉,显然邪气影响到了体温,再拖下去,邪气会顺着血管钻进心脏。
“你们忘了昨天在暗黑森林看到的吗?”艾丹的声音因急切而沙哑,却努力保持着冷静,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动摇的学生,眼底泛着红丝,“那些被魔剑吸走灵魂的村民,他们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傀儡,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认识!投降不是活下来,是变成‘蚀骨之影’的工具,是帮他们吞噬更多人的灵魂!”他伸手捡起地上的魔杖,递还给托比,指尖不小心碰到托比手臂的伤口,托比疼得瑟缩了一下,艾丹立刻收回手,语气软了些,“阿瓦隆是最后防线,我们退无可退,身后就是伦敦,是我们的家人,是无痕者的世界……我们要是投降,他们怎么办?”
“别挡我们的活路!”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他。斯莱特林的马库斯突然举起魔杖,杖尖泛着微弱的红光,直直对准艾丹的胸口。马库斯的眼底还残留着淡淡的黑丝——他之前被控心咒操控过,邪气没完全清除,此刻被恐惧裹挟,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挣扎,握魔杖的手因矛盾而剧烈发抖:“你想守你守!我们不想死!你再拦着,我就对你施‘crucio(钻心咒)’!”
空气瞬间凝固。正在战斗的守卫者们都停了下来,有的举着魔杖对准马库斯,有的想上前劝架,却被卢平悄悄拉住。卢平对着众人轻轻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别激化矛盾”——他看得出来,马库斯不是真的想伤害艾丹,黑袍下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杖尖的红光忽明忽暗,显然是被邪气和恐惧逼到了绝境,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艾丹盯着马库斯的魔杖,身体微微紧绷,右手的魔杖却没有举起。他看到马库斯的喉结在不停滚动,显然连他自己都害怕施出钻心咒,只是用凶狠掩饰恐惧。“马库斯,你看着我。”艾丹慢慢放下手,语气放得更温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怕——昨天在雾隐村,我被西瑞尔堵住时,我也想过逃跑,想过放弃,可我想到我爸妈还在等我回去,想到加尔还需要我帮忙,我就不敢退。”他抬手掀开左臂的绷带,露出里面泛着淡黑的伤口,黑纹像小蛇般缠在皮肤上,“你看,我也被邪气伤过,我也知道那种疼,那种无力感,但我们不能因为疼就放弃,对不对?”
马库斯的魔杖晃了一下,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多了几分迷茫。他的妹妹才八岁,还在霍格沃茨的低年级,是他唯一的牵挂,之前他还跟妹妹承诺过,要“像英雄一样保护她不被邪气伤害”。“我……我只是不想死……”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杖尖的红光慢慢变暗,握魔杖的手也放松了些,显然艾丹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回廊方向传来。阿尔伯特抱着《本源盟约录》快步走来,泛黄的书页被他紧紧按在怀里,书皮是磨损的深棕色牛皮,边角还沾着之前战斗的黑血,显然是从书架上匆匆抽出来的,连封面上的灰尘都没来得及擦。他的白色长袍沾着灰尘,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百里路程,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都冷静点。”阿尔伯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走到众人中间,轻轻翻开古籍,纸张摩擦的“哗哗”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直到停在一幅泛黄的插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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