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援军跨域破重围,仙法魔法共御敌(1/2)
核心塔楼的石墙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连空气都凝着冰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阿尔伯特校长倒在操控阵旁,白袍前襟的血渍早已发黑,像泼开的墨汁凝固在布料上,指尖最后一点微弱的白光熄灭时,他的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却依旧死死盯着塔楼外的结界——那道布满裂纹的淡蓝光盾,是阿瓦隆的命脉,是无数人用命守住的最后防线,哪怕意识模糊,他的瞳孔仍固执地聚焦在那道即将破碎的光上,仿佛要将“守护”二字刻进最后一口气里。
艾丹跪在他身边,双手攥着定魂珠的指节泛得发白,指腹因用力而嵌进珠身的纹路里。珠子表面的黑纹早已爬满大半,原本莹白的光芒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闪烁一次,就往珠心缩一分。他能清晰感觉到,定魂珠的净化力正被混沌邪气一点点吞噬,结界上的裂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从两寸宽裂到三寸,石屑顺着裂缝簌簌掉落,砸在操控阵的光纹上,激起的蓝芒像垂死的心跳,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还有三十秒……”艾丹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害怕,是绝望——他计算过结界的承受极限,再过几十秒,整座塔楼就会被邪气淹没,到时候不仅阿尔伯特救不活,连回廊里的悟空和莉莎,都会被邪气吞噬。
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外城废墟上的黑影密得像蚁群,蚀魂骑士副手的身影在灰雾中格外扎眼——那柄长半尺的骨刃在晨光下闪着冷芒,刃口滴着未干的黑血,每走一步,蹄下的青草就瞬间枯萎,像死神的镰刀悬在所有人头顶。副手正指挥着数百名食死徒结成冲锋阵,骨刃与魔杖的光芒连成一片黑色潮水,离内城回廊只剩百米距离,连空气都被那股邪气压得发沉,让人喘不过气。
回廊的战斗早已是绝境。悟空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金箍棒拄在地上才勉强撑住身体,锁子甲腰腹处的裂口还在淌黑血,顺着甲缝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黑痕。三名黑影战士呈三角之势围着他,骨刃上的邪气像活蛇般缠绕,刃口泛着幽绿的光,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滋滋”的腐蚀声,空气被染成淡黑,连他的火眼金睛都布满血丝,视线开始阵阵发黑。左臂的酸痛越来越烈,几乎抬不起来,可他怀里的凤凰社徽章硌着胸口,那是芬恩牺牲前塞给他的,徽章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却像一道烙印,提醒他不能后退——他答应过芬恩,要守住阿瓦隆,不能让战友的血白流。
“孙先生!我来帮你!”托比的声音突然传来,少年举着魔杖冲过来,杖尖泛着微弱的红光。可他刚跑出两步,一道绿色咒光就从斜后方射来——是食死徒的“crucio(钻心咒)”,泛着恶心的绿光,精准击中托比的肩膀。“啊——!”托比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浸透了黑袍,魔杖从手中滚出老远,在石板上撞出“哐当”的脆响。
悟空想伸手拉他,后背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一名黑影战士趁机挥刃劈来,骨刃擦过锁子甲的铜片,“当啷”一声,铜片碎成两半,掉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石屑。黑血顺着伤口渗出来,悟空疼得闷哼一声,却依旧嘶吼着“别过来!”,金棒横扫逼退身前的敌人,赤脚踩在碎石上的伤口被石尖划得更深,血痕在石板上拖出长长的印记,像一道绝望的红线。
莉莎蹲在回廊中段的阴影里,怀里抱着昏迷的伊莱。女孩的脖子已经泛出青黑,邪气正顺着颈动脉往脸颊蔓延,呼吸微弱得像游丝,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却仍下意识地攥着莉莎的衣角,指尖冰凉,像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莉莎的魔药箱早就空了,最后一点强化净化药剂半小时前就泼在了结界缺口,此刻她只能用袖口轻轻擦去伊莱脸上的血污,眼泪砸在女孩手背上,带着体温的泪珠刚落下,伊莱的手指竟轻轻动了动,像在无意识地寻求安慰,那微弱的触感,让莉莎的心脏猛地一跳,眼泪掉得更凶了。
“轰隆——!”结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比之前任何一次撞击都要猛烈,塔楼的石柱跟着微微颤抖,石屑从顶端掉下来,砸在操控阵上,光纹瞬间暗了下去,像被掐断的呼吸。穆迪的独眼罩突然疯狂转动,最后定格在塔楼外的景象——副手正举着骨刃,指挥着数百名食死徒和黑影战士,结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冲锋阵,骨刃与魔杖的光芒连成一片黑色潮水,离内城回廊只剩五十米,速度快得像要吞噬一切。
“撑不住了……援军怎么还没来……”穆迪的声音带着绝望,他举起魔杖想施咒,却发现杖尖连红光都聚不起来——魔力早已透支,连最基础的“盔甲护身咒”都施不出来。回廊里的黑影战士攻势更猛了,一名战士的骨刃差点劈中悟空的手腕,若不是他及时侧身,恐怕连金棒都要被击飞,悟空的金棒光芒又暗了几分,棒身的螺旋纹里,淡金光几乎要被邪气覆盖。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先是清脆的马蹄声,像碎冰撞在青石上,利落又带着穿透力,在喧嚣的战场中格外清晰;紧接着是悠扬的仙乐,空灵得像雪山涧水,混着马蹄声飘来,竟压过了食死徒的嘶吼和骨刃的碰撞声。围攻悟空的黑影战士动作顿了顿,托比忘了肩膀的疼痛,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连莉莎都停下了擦眼泪的动作,抱着伊莱往回廊口挪了挪。
艾丹扶着塔楼的窗户,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抠进石缝里,渗出血丝。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天空中,一群雪白的飞马正冲破晨雾,马鬃上凝结的冰珠在光下闪着碎钻般的光,蹄尖踏过空气时,留下细小的冰晶;马背上的骑手穿着冰蓝色长袍,袍角在风里猎猎作响,袖口绣着的雪花徽章泛着淡蓝微光,像把冬日的冰川搬到了空中,连周围的邪气都被那股纯净的寒气逼退了几分。
更惊人的是地面——一支身披流光羽衣的队伍正快步奔来,为首的男子手持桃木剑,剑穗上的红绳随风飘动,周身绕着淡金仙气,每走一步,脚下被邪气染黑的草就恢复成翠绿,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之前弥漫的腥甜气息,竟被那股仙气冲得淡了大半。“是布斯巴顿!还有……东方秘境的人!”卢平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从塔楼角落冲过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布斯巴顿的校徽就是冰蓝色雪花,我在魔法议会见过;东方秘境的流光羽衣,只在古籍里记载过,能抵御混沌邪气,连暗蚀的黑咒都伤不了!”
艾丹的眼泪瞬间涌出来,扶着窗台的手死死抠着石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之前压在心头的绝望,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希望冲得一干二净,他甚至能听到回廊里传来的压抑已久的欢呼,那是守卫者们在绝境中重新燃起的光。托比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魔杖,虽然肩膀还在疼,却把杖尖举得笔直;莉莉扶着受伤的同学,眼神里的恐惧变成了期待,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布斯巴顿的飞马队率先抵达内城上空。领头的女教授勒住缰绳,飞马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蹄尖踏过空气,激起一圈细小的冰雾。她举起魔杖,声音如冰铃般清亮:“cius(冰冻咒)!”数十名布斯巴顿学生同时施咒,魔杖尖泛出刺骨的白光,无数菱形冰棱从空中坠落,带着“呼呼”的破风声,像一场金色的暴雨。
冲在内最前的三名黑影战士还没反应过来,冰棱就穿透了他们的黑甲——“噗嗤”一声,冰棱从后背穿出,战士的身体瞬间僵住,接着被冻成半人高的冰雕。冰雕落地时“哗啦”碎裂,里面的邪气没了宿主,像遇到阳光的冰雪,快速化作白烟,被风一吹就散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一名食死徒想施“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咒)”反击,却被飞马的蹄子踢中手腕,魔杖“哐当”掉在地上,还没等他弯腰去捡,一道冰棱就冻住了他的手臂,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疼得他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冰的束缚。
地面上,玄真子的声音带着穿透力:“结清心结界!”他身披的流光羽衣泛着淡金的光,桃木剑在手中快速旋转,淡金仙气顺着剑尖滴落在地,形成一个直径丈余的金色圆圈。东方秘境的守护者们立刻散开,每人手持桃木剑,踩着与玄真子相同的步伐,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语——那咒语没有具体的音节,却像春风拂过草地,让人心安,每一个音符落下,地面的金色圆圈就扩大一分。
淡金光罩从地面缓缓升起,像液体凝固般,顺着回廊的石壁蔓延,最后形成一个倒扣的金钟,将整个内城笼罩其中。光罩刚一成型,之前渗进回廊的邪气就像遇到烈火的冰雪,“滋滋”作响着快速消退,连石板缝里的黑血都被金光逼得往后缩,化作一缕缕白烟。莉莎怀里的伊莱突然咳嗽了一声,她脖子上的青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原本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成粉红,呼吸也变得平稳,甚至能虚弱地笑了笑,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学姐……我闻到了……像家乡的青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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