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加尔请命寻物资,雾隐村陷三重围(1/2)
深夜的阿瓦隆像被墨汁浸透的破布,乌云死死压着城堡尖顶,连月光都透不进一丝,只有城墙上几支魔法火把泛着微弱的橙光,火焰被邪气吹得忽明忽暗,在石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攥着每个人的心脏。守卫者们散落在城墙各处,有的靠在城垛上就睡着了,头歪在肩膀上,魔杖从松弛的手指间滑落,“哐当”砸在石板上发出轻响,却没惊醒他们——连续数小时的战斗耗尽了所有人的力气,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疲惫,胸口起伏得像漏了气的风箱。
几名受伤的学生蜷缩在回廊角落,身体挤在一起取暖,左臂缠着的绷带已被黑血浸透,泛出不祥的灰黑色,边缘还滴着未干的血珠。其中一个小个子赫奇帕奇学生叫提姆,之前被黑影战士的骨刃划伤了小腿,此刻正背对着众人,咬着牙往伤口上涂仅剩的一点净化药剂——玻璃小瓶里的淡蓝色液体只剩瓶底一层,他倒了半天只流出几滴,滴在伤口上时,发出“滋滋”的轻响,像热油浇在冰上。他疼得浑身发抖,肩膀一抽一抽的,却不敢哼出声,怕打扰到旁边昏迷的同学,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把嘴唇咬出一道血痕。空气里弥漫着邪气、血污和草药混合的味道,甜腻中带着苦涩,吸进肺里都觉得沉重,像是要把人往下拽。
莉莎蹲在临时搭建的魔药台后,指尖沾着绿色的药汁,正疯狂地翻找着木箱,指甲划过一排排空瓶,瓶底残留的药渍早已干涸,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刺耳。“白鲜香精……白鲜香精在哪?”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颤抖,眼眶泛红——之前为了救加尔,她用掉了最后半瓶白鲜香精,现在受伤的学生越来越多,没有这味药材,伤口会被邪气侵蚀得更快,有的已经开始流脓,连魔力都救不了。最后一个木箱被她翻倒在地,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标签和一小包枯萎的清心草,草叶一碰就碎成粉末,没有她要找的白鲜香精。她颓然坐在地上,后背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看着远处蜷缩的学生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药箱的边缘,那里还留着之前对抗血河老怪时的划痕,此刻却让她心头更沉,像压了块石头。
“莉莎学姐,还有活力药剂吗?”一名格兰芬多学生走过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发抖,连举杖的力气都快没了,“我……我有点撑不住了,魔力总是提不上来,刚才施‘盔甲护身咒’都差点失败。”莉莎摇摇头,从腰带里掏出最后一小瓶活力药剂,瓶身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递给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冰凉得像冰块。“省着点用,这是最后一瓶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歉意,看着学生接过药剂时感激又愧疚的眼神,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们本该在课堂上学习,现在却要在战场上拼命。
加尔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幕,左手下意识攥紧了缠着绷带的左臂——旧伤还在隐隐作痛,绷带下的皮肤泛着淡黑,是之前被巨怪抓伤时留下的邪气。自从被凤凰社成员救回阿瓦隆后,他总觉得自己拖了后腿:在暗黑森林差点被巨怪偷袭,让艾丹和莉莎为他冒险;现在看着伙伴们在前线拼命,自己却只能站在一旁,连调配魔药都帮不上忙,胸口像堵着一块滚烫的石头,闷得难受。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加尔,格林家的人从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懦夫。”那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像一道光劈开了他的衣域。
“我去!”加尔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周围的疲惫氛围,像一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死水。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包括刚走过来的阿尔伯特校长。加尔挺直了脊背,赤发在火把光下泛着微光,之前的胆怯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亮得惊人,像燃着一簇小火:“雾隐村有魔法世界的秘密物资库,我跟着爸爸去过一次,里面肯定有白鲜香精和活力药剂!我熟悉城外的地形,换上‘蚀骨之影’的黑袍,他们肯定认不出来!”他举起缠着绷带的左臂,语气坚定,“之前总是大家保护我,这次我想保护大家!而且我知道物资库的暗号,是爸爸教我的,只有守护者的家人才能用,别人进不去!”
阿尔伯特皱起眉头,指尖摩挲着下巴的胡茬,眼神里满是犹豫。他知道雾隐村的情况——那里是阿瓦隆外围唯一的巫师聚居地,半个月前就被“蚀骨之影”控制了,卢修斯的人在村里设了重重关卡,连一只猫头鹰都很难进去,更别说带着三个学生的加尔。“加尔,那里太危险了,卢修斯的人肯定在盯着物资库,你左臂的伤还没好,要是遇到危险……”他的声音带着担忧,话没说完,却被加尔打断。
“校长,我能行!”加尔的指尖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请命,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帮上忙,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爸爸曾是雾隐村物资库的守护者,他临终前叫我暗号‘清心映月’,还说要是阿瓦隆有难,就去那里找物资。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他的眼神里满是恳求,让阿尔伯特无法拒绝。
阿尔伯特看着加尔眼中的坚定,又看了看角落里受伤的学生们,最终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卷泛着淡金光的卷轴:“这是‘混淆咒(confundo)’卷轴,遇到危险就撕开封印,能暂时扰乱敌人的视线,别硬拼。再带三名熟悉地形的学生跟你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他顿了顿,凑近加尔,压低声音,语气郑重,“雾隐村的物资库在村东头的老磨坊地下,进去后记得先检查周围有没有陷阱,卢修斯的人最喜欢在暗处动手,尤其是物资库这种地方,肯定有邪气触发式的咒符。”
加尔用力点头,接过卷轴,小心地塞进黑袍内侧的口袋,指尖能摸到卷轴上的符文,带着淡淡的仙气,让他稍微安心。三名学生主动站了出来:赫奇帕奇的提姆,就是刚才涂药的小个子,他揉了揉受伤的小腿,笑着说“我认识城外的小路,之前跟爸爸去采过清心草”;格兰芬多的莉莉安,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却举着魔杖晃了晃,语气轻快“我会用‘冰冻咒(cius)’,能帮大家挡敌人,之前在城墙下还冻住过狼人的腿呢”;还有拉文克劳的伊莱,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镜片反射着火光,手里拿着一张手绘的地图,认真地说“我画了城外的地形,标了‘蚀骨之影’的岗哨位置,能避开他们的巡逻队”。
深夜子时,城堡西侧的小门悄悄打开,门轴发出“吱呀”的轻响,像怕惊动暗处的敌人。加尔和三名学生换上了缴获的“蚀骨之影”黑袍,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双警惕的眼睛。黑袍的布料粗糙,上面还沾着淡淡的邪气,贴在皮肤上让加尔觉得不舒服,像有小虫子在爬,却还是咬牙忍住——这是他们唯一的伪装,不能出任何差错。伊莱展开地图,借着微弱的月光指了指方向,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绿色标记:“往南走,绕过那片枯树林,就能避开他们的第一个岗哨,那里的守卫每十分钟换一次班,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过去。”
四人沿着城墙根悄悄移动,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加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左手始终按在怀中的定魂珠——艾丹之前担心他遇到危险,让他暂时保管,冰凉的珠子贴着皮肤,能清晰感受到它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外界的邪气动向。刚绕过枯树林,提姆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地面,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不对劲,这里有标记。”
众人凑过去,借着月光看到地面上有一道细小的黑色纹路,像蛇一样蜿蜒向前,纹路里泛着幽绿邪气,在月光下格外显眼——是“蚀骨之影”的追踪标记,专门用来追踪巫师的行踪,只要碰到,就会被岗哨的探测符感应到。提姆的指尖沾了一点邪气,立刻用净化药剂擦去,脸色发白:“这标记是新的,应该是今天刚画的,他们肯定料到会有人从这里走。”
“不能走这条路了,绕远路!”加尔果断决定,指着东边的方向,眼神坚定,“从沼泽那边走,虽然难走,但那里常年有雾,邪气重,他们不会在那里设标记,探测符也会被雾气干扰。”他之前跟父亲去过沼泽边,知道那里的情况,虽然泥泞,却是最安全的捷径。
四人改变方向,往沼泽走去。沼泽地的空气潮湿而冰冷,像有无数只冷手在摸人的皮肤,脚下的泥土黏腻得像胶水,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鞋子陷进泥里,拔出来时带着厚厚的黑泥,沉重得像灌了铅。提姆不小心踩进一个水坑,鞋子里灌满了泥水,冰凉的水顺着裤腿往上爬,他却没敢停下,只是加快了脚步,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不想拖大家后腿。就在这时,伊莱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痛苦:“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加尔赶紧回头,只见数根黑色触手从沼泽地里冒出来,像毒蛇般缠住伊莱的脚踝,触手表面滑腻腻的,泛着邪气,上面还沾着腐烂的水草,正用力将伊莱往沼泽里拖,水面泛起黑色的涟漪,像要把人拖进深渊。“救他!”加尔伸手去拉伊莱的胳膊,却被莉莉安死死拦住,她的声音带着急切:“别碰!触手有邪气,碰了会被吸走魔力!”话音刚落,更多的触手从沼泽里冒出来,有的缠住了提姆的小腿,有的朝着加尔的方向伸来,黑色的黏液滴落在地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发出“滋滋”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冰冻咒(cius)!”莉莉安举起魔杖,蓝色咒光从杖尖射向触手,沼泽表面瞬间结冰,冰层快速蔓延,将触手冻在里面,动作慢了下来,像被定格的蛇。伊莱趁机用力挣脱,脚踝上留下几道红痕,渗着血珠,疼得他倒抽冷气,却还是赶紧往后退,远离沼泽边缘。提姆也赶紧用魔杖施“四分五裂咒(diffindo)”,切断缠住自己的触手,触手落地后瞬间化成黑烟,却还在空气中扭动,像没死透的虫子。四人刚想往后退,树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有无数人在快速靠近,伴随着黑袍摩擦地面的“簌簌”声——十余名食死徒举着魔杖走了出来,黑袍下摆扫过地面,泛着幽绿光芒的令牌在腰间晃动,令牌上的爪印符文正在缓慢旋转,吸收周围的邪气。
为首的食死徒格外醒目,他的黑袍上绣着一条银色的蛇,蛇眼是用黑色水晶镶嵌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卢修斯的亲信西瑞尔。他嘴角勾起阴笑,眼神像毒蛇般盯着加尔,声音带着刻意的嘲讽:“早就知道你们会来雾隐村,卢修斯大人特意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加尔·格林,没想到吧?你爸爸现在还在我们手里,只要你把定魂珠交出来,我们就放他一条生路,不然……”他故意停顿,眼神扫过加尔怀中的位置,“不然,你就等着看他的灵魂被炼成邪器吧,就像那些被魔剑吞噬的魂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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