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前朝遗宝,幽冥密约(1/2)

护国郡主的旨意传至金陵时,已是血枫谷之战的七日后。

清风观内,沈惊鸿将圣旨仔细收好,脸上并无太多喜色。青鸾、青雀侍立两侧,看着她将一卷泛黄的羊皮卷在烛火下展开——正是华圣医赠予的《长生蛊秘录》残卷。

“姑娘,这卷中记载的‘还魂丹’配方,当真能解长生蛊之毒?”青鸾低声问道。

沈惊鸿指尖轻抚丝绢上的古方,眉宇间凝着深思:“华圣医既将此物托付于我,应有七八分把握。只是这配方中几味主药,皆是世间罕见之物——千年雪莲、龙血藤、九转灵芝……更有一味‘凤凰泪’,闻所未闻。”

“凤凰泪?”青雀好奇,“那是何物?”

“传说凤凰涅盘时流下的眼泪,蕴含重生之力。”沈惊鸿合上丝绢,目光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若真存在,恐怕也只在古籍传说中。”

她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叩声。

“姑娘,陆阁主来了。”玄清道长在门外禀报。

沈惊鸿起身开门。陆君邪一袭青衫,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刚赶回。他手中提着一个不起眼的藤箱,面色凝重。

“君邪,查到了什么?”沈惊鸿引他入内。

陆君邪将藤箱放在桌上,打开箱盖。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几卷泛黄的古籍,以及一枚用红绸包裹的玉佩。

“这些是我在幽冥阁总部的秘库中,找到的前朝遗物。”陆君邪取出最上面的一卷古籍,“你看这里——”

沈惊鸿接过古籍,展开一看,瞳孔微缩。这是一份前朝太医院的密档抄本,记载的正是“长生蛊”的研究始末。与华圣医那卷不同的是,这份抄本末尾多了一段记录:

“……天启三年,帝命华、燕二家共研长生蛊。华家第七代家主华清云,于药成之日携真解药方与‘凤凰泪’出逃,不知所踪。燕家献假方于帝,帝服后性情大变,疑遭反噬。天启五年,帝崩,前朝覆灭。”

“凤凰泪……果然存在。”沈惊鸿喃喃道,“华清云携真解药方与凤凰泪出逃,难道这两样东西,一直藏在某个地方?”

陆君邪点头,又取出那枚玉佩:“你再看看这个。”

玉佩入手温润,是罕见的血玉材质,正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背面则是一行小字:“凤鸣岐山,泪落九天”。

“这是……”

“前朝长公主的贴身玉佩。”陆君邪沉声道,“据幽冥阁的旧档记载,前朝覆灭时,这位长公主并未殉国,而是携一批皇室遗宝隐居民间。其中,就包括华清云带走的真解药方与凤凰泪。”

沈惊鸿握住玉佩,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你的意思是,华清云将东西交给了长公主?而长公主又将它们藏在了某个地方?”

“极有可能。”陆君邪指向玉佩上的字迹,“‘凤鸣岐山’——岐山在前朝都城西北三百里处,是皇家猎场所在。‘泪落九天’……或许暗示藏宝地点与天象有关。”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我在查这些旧档时,发现了一件怪事——当年参与追捕长公主的,除了前朝余孽,还有燕家的影子。”

“燕家?”沈惊鸿眉头一皱,“他们为何要追捕长公主?”

“为了凤凰泪。”陆君邪语气肯定,“长生蛊虽能续命,却有反噬之险。凤凰泪是唯一能化解反噬的圣物。燕家先祖既参与研制长生蛊,自然知道此物的珍贵。我怀疑,他们是想夺取凤凰泪,完善长生蛊,甚至……研制出更可怕的东西。”

沈惊鸿想起血枫谷中,萧彻吞下黑色药丸后暴涨的力量,心中寒意陡生:“难道萧彻服用的,就是燕家改良后的长生蛊?”

“八九不离十。”陆君邪神色凝重,“萧彻与‘玄’(华天行)勾结,一个提供权力庇护,一个提供医毒之术。他们的目的,恐怕不只是夺取国运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燕之轩推门而入。他伤势已恢复大半,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眼中神采已复。听到两人的对话,他脸色一白:

“陆阁主是说……我燕家先祖,一直在暗中研究长生蛊?”

陆君邪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些:“燕公子不必自责,那是百年前的旧事。况且,华家与燕家的恩怨,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如今最重要的是,阻止萧彻和红莲教的阴谋。”

他转向沈惊鸿:“惊鸿,我查到另一条线索——红莲教教主‘血莲圣母’,很可能与前朝长公主有关。”

“什么?”沈惊鸿与燕之轩同时一惊。

“前朝长公主封号‘永宁’,自幼聪慧,精通医理,更擅奇门遁甲之术。”陆君邪从藤箱中取出一幅画像,“这是幽冥阁密藏的肖像,你们看。”

画像展开,画中女子约莫二十许,容貌秀美,眉宇间却有一股不输男儿的英气。她身穿宫装,手中持一卷医书,身后背景隐约可见一座九层高塔。

“这是……”沈惊鸿仔细端详,“她手中拿的医书,封面似乎有字?”

陆君邪取出一枚放大镜:“不错,画师在医书封面上,微雕了四个小字——‘岐山秘录’。”

“岐山秘录?”燕之轩凑近细看,“难道长公主将华清云的真解药方,藏在了岐山某处,并着书记录?”

“很有可能。”陆君邪收起画像,“更关键的是,据幽冥阁安插在红莲教的内线回报,血莲圣母每年冬至,必会秘密前往岐山祭拜。而她祭拜的地点,正是前朝长公主的衣冠冢。”

沈惊鸿眼中闪过明悟:“所以血莲圣母,极有可能是长公主的后人,或者……传人?”

“不止如此。”陆君邪压低声音,“内线还说,血莲圣母手中有一枚凤凰形状的血玉玉佩,与你手中这枚,应是成对之物。”

沈惊鸿低头看向手中的血玉玉佩。玉佩上的凤凰雕刻栩栩如生,若是成对,另一枚该是何种模样?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岐山了。”她缓缓道。

燕之轩担忧道:“可萧彻逃脱,红莲教未灭,京城又有变数。此时离开金陵,是否……”

“正因京城有变,我们才更要去岐山。”沈惊鸿目光坚定,“若血莲圣母真是长公主传人,手中又有另一枚玉佩,那么她很可能知道真解药方与凤凰泪的下落。此二物若能到手,不仅能解长生蛊之危,更可能成为制衡萧彻的关键。”

她看向陆君邪:“君邪,幽冥阁在岐山一带,可有据点?”

“有。”陆君邪点头,“岐山脚下的‘凤鸣镇’,是幽冥阁在西北的重要分舵。镇主‘铁笔判官’周怀安,是我父亲当年的旧部,绝对可靠。”

“好。”沈惊鸿当机立断,“我们分头行动。君邪,你与我同去岐山,寻找真解药方与凤凰泪。之轩,你伤势未愈,不宜长途奔波,暂且留在金陵,一面调养身体,一面协助玄清道长监视红莲教余孽动向。”

她又看向青鸾青雀:“你们二人,即刻启程回京,暗中联络三皇子,查明京城变故的真相。若有急事,可用信鸽传讯至凤鸣镇。”

众人领命。

当夜,沈惊鸿与陆君邪便悄悄离开清风观,扮作行商夫妇,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向西北方向而去。

从金陵到岐山,路程近千里。两人为避免暴露行踪,不走官道,专挑偏僻小路,昼伏夜出,足足走了十日,才抵达岐山脚下的凤鸣镇。

镇子不大,依山而建,街道狭窄,房屋多为石砌,透着西北特有的粗犷。时值深秋,山风已带寒意,镇中行人稀少,显得有些冷清。

马车在一家名为“云来客栈”的店门前停下。陆君邪先下车,对掌柜低语几句,亮出幽冥阁的令牌。掌柜面色一肃,亲自引两人至后院最僻静的厢房。

不多时,一名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中年大汉匆匆赶来。他年约五旬,一身劲装,腰间悬着一支铁笔,正是凤鸣镇主周怀安。

“属下参见阁主!”周怀安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陆君邪连忙扶起:“周叔不必多礼。这位是沈姑娘,护国郡主。”

周怀安看向沈惊鸿,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恢复常态:“原来是郡主驾临,失敬。阁主信中已说明来意,属下已安排妥当。”

他取出一幅岐山地形图,铺在桌上:“郡主请看,这便是岐山全图。长公主衣冠冢位于主峰‘栖凤峰’南侧,是一处极隐蔽的山谷,名为‘忘忧谷’。谷口有奇门阵法守护,寻常人难以进入。”

沈惊鸿仔细查看地图。忘忧谷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狭窄的入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谷中标注着几处建筑:祭坛、药圃、藏书楼……还有一处标记为“涅盘洞”。

“涅盘洞?”沈惊鸿指向那个标记。

周怀安神色凝重:“据镇中老人传说,那洞中供奉着前朝皇室的一件圣物,只有长公主血脉才能开启。红莲圣母每年冬至祭拜,便是在洞前举行仪式。”

“可知洞中圣物为何?”陆君邪问。

周怀安摇头:“无人知晓。曾有几个胆大的盗墓贼想进去一探究竟,结果都疯疯癫癫地跑出来,没几天就暴毙了。从此再无人敢靠近。”

沈惊鸿与陆君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意。

“明日,我们便去忘忧谷。”沈惊鸿道。

“不可。”周怀安连忙劝阻,“郡主有所不知,忘忧谷的阵法极为厉害,更兼谷中毒虫猛兽遍布,危险重重。不如等属下多召集些人手……”

“来不及了。”沈惊鸿打断他,“冬至在即,红莲圣母定会前往祭拜。我们必须赶在她之前进入涅盘洞,拿到真解药方与凤凰泪。”

她顿了顿,又道:“周镇主放心,我既通医毒,又略懂阵法,自有应对之法。你只需为我们准备些必备物资,再派几个熟悉山路的向导即可。”

周怀安见劝不住,只好应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惊鸿与陆君邪便带着周怀安安排的向导,向岐山深处进发。

向导是镇中的老猎户,姓赵,年过六旬,却依旧腿脚利索,对岐山地形了如指掌。他带着两人走了一条极隐蔽的小路,避开山中多处险地,晌午时分,便抵达忘忧谷入口。

谷口果然有阵法守护。沈惊鸿仔细观察,发现那是一种以奇门遁甲为基础的“九宫迷魂阵”,阵眼设在八棵古树之间,借助山势地气运转,玄妙非常。

“你们在此等候,不要乱走。”沈惊鸿对赵猎户吩咐道,随即与陆君邪一同踏入阵中。

一入阵,四周景物顿时一变。原本清晰的山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雾弥漫的密林,耳边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之声,扰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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