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火燎原（2/2）

“这叫‘各看各的理，各懂各的好’。”叶秋调试着镜子，当他站在地球侧时，晶体通讯器的旁边弹出一行字：“像爷爷的半导体收音机，能听到远方的声。”光叶站在异星侧，《营造法式》的页面上立刻浮现星纹注释：“晶体建筑的老祖宗，讲的都是‘稳’字。”

霜降那天，生态城迎来了首批居民。地球来的老木匠带着工具箱，第一件事就是给公共建筑的木门装上门环——铜环是地球的，底座是开普勒红土烧制的，碰撞声像黑石山的晨钟；异星的晶体学家一家三口捧着共生菌培育的盆栽，放在红土花坛里，盆栽的叶片立刻开始吸收红土的能量，长得更茂盛了；开普勒的虚拟居民“化”成实体模样，穿着用地球丝绸与异星光感布混纺的衣服，笑着向每个人打招呼。

王小星和光叶在星际树下举行了“入居仪式”。老木匠敲响新门环，钟声传遍生态城；晶体学家的盆栽开花了，花瓣一半是地球的粉，一半是异星的蓝；虚拟居民用红土捏出三个小人，代表三颗星球的居民，并排放在树底下。所有人围着树转圈，嘴里念着各自的祝福，不同的语言在风里混在一起，竟形成一种奇妙的韵律，像宇宙在说“欢迎回家”。

守山老人通过投影“参加”仪式，他把老瓦刀递给老木匠：“好好守着这房子，像守着窑厂一样。”老木匠接过瓦刀，在门楣上刻了个小小的星纹：“您放心，有这刀在，就不会让它坏了规矩。”

仪式结束后，居民们在共生广场聚餐。李姐用“星际苗”果实做了拼盘，地球的做法是蒸，异星的做法是能量烤，开普勒的吃法是直接蘸红土酱，三种味道放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老木匠教虚拟居民用榫卯结构拼小凳子，晶体学家的孩子跟着学写汉字，王小星和光叶则给大家讲王大哥烧砖的故事，红土在脚下轻轻震动，像在认真听。

林薇的《星火燎原》挂在了公共建筑的大厅。居民们每天经过都会看一眼，有人说画里的光点越来越多，有人说星际树的果实更亮了。有个孩子指着窑火折子的火苗问：“那是什么？”大人会说：“那是能燎原的火，从黑石山的窑厂开始，烧到了星星上，以后还会烧得更远。”

王小星站在画前，手里的“三星砖”复刻品泛着温润的光。他知道，生态城的建成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就像第一块星纹砖砌成了窑厂，第一根根脉网连接了两颗星球，这里会成为新的火种，让更多的人、更多的文明，在这片红土上相遇、相知、相守。

夜色渐深，生态城的灯光次第亮起，与开普勒的星光连成一片。星际树的晶体叶片反射着灯光，像无数个小灯笼，照亮了红土平原。远处，根脉网的信号塔闪着微光，正将这里的笑声、歌声、生活声，传到地球，传到比邻星b，传到更远的星海。

王小星仿佛看到，爷爷王大哥站在星际树下，手里的窑火折子正对着所有居民笑，那火苗在风里跳着，像在说：“看，我说过，砖能垒成墙，墙能围起家，家能连着星。”而这星火，才刚刚开始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