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光网织梦(1/2)

第二卷:星轨重连

第二章:光网织梦

寒露的晨雾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黑石山的观星台上。石槽里的积水映着初升的朝阳,碎金般的光在水面晃动,把“守”字的刻痕染得通红。守山老人蹲在石槽边,用粗布擦拭着那些被岁月磨平的星轨纹路,指尖划过一道浅沟时,突然顿住——沟里嵌着片小小的向日葵花瓣,金黄的颜色在湿冷的石槽里格外鲜亮,像被谁特意留下的标记。

“王小子又来‘巡台’了。”老人笑着把花瓣捡起来,夹进怀里的旧账本。账本的纸页已经泛黄,上面记着历年观星台的修缮记录,最新的一页画着朵简笔画向日葵,旁边写着“全球念想日,花籽入石缝”。这是三个月前,丫蛋和台湾来的孩子们一起刻的,当时石缝里撒的向日葵种子,如今竟真的冒出了嫩芽,顶着晨露在石槽边缘摇晃,像个倔强的惊叹号。

老人往石缝里浇了点山泉水,水顺着星轨纹路流淌,在“守”字的捺脚处汇成个小水洼,倒映着天上的流云。“当年王小子就是在这儿教我看星的,”他望着水洼里的云影,“说‘云会走,星会移,可这石槽里的轨,比啥都牢靠’。”

山脚下,“念想驿站”的炊烟正袅袅升起。赵磊在“环球花田”的边缘搭起了新的竹架,竹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世界各地寄来的心愿——“愿沙漠变绿洲”“愿孩子有饭吃”“愿星空永远亮”……每个字的末尾都带着个小小的星芒,与观星台的石槽纹路遥相呼应。

“这叫‘祈愿架’,”他把竹架固定在“世界之花”的老根旁,竹影落在花田上,拼出的图案竟与老人账本里的星轨图分毫不差,“让地球的念想顺着竹纹往上爬,总有一天能摸到星星。”

丫蛋背着书包跑过来时,手里拿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从国际空间站寄来的“太空尘埃”——其实是宇航员收集的向日葵种子萌发时掉落的种皮,据说带着宇宙的气息。“林薇姐说这能当肥料,”她小心地把种皮撒在石缝嫩芽的根部,“让它知道,自己还有个在天上的亲戚。”

玻璃瓶的标签上,宇航员用中文写着“来自天枢的礼物”,字迹的笔画里,能看出模仿星轨的弧度。丫蛋把标签揭下来,贴在“祈愿架”的最高处,说:“这样星星路过时,就知道咱们在这儿等着呢。”

林薇抱着画箱上山时,正赶上老人在观星台的亭子里挂新画。画的是《星轨接力》:王大哥当年在石槽边教老人看星的背影,与如今丫蛋和台湾孩子撒种子的侧影重叠,背景里,无数双手从世界各地伸向石槽,有的握着种子,有的捧着泥土,有的举着祈愿卡,指尖的纹路都连成星轨,在亭顶的光网里交汇。

“这是用世界各地寄来的布料拼贴的,”林薇指着画中非洲朋友的手,布料上的蜡染图案与石槽星轨完美融合,“你看这光网的形状,和卫星拍到的地球夜灯光谱图一模一样,王大哥的光网,早就变成真的了。”

画的角落,她留了块空白,用铅笔描了个小小的轮廓,是国际空间站的剪影。“等下次宇航员回信,就把他们的签名补上去,”林薇笑着说,“让光网从地面一直织到太空。”

叶秋在观星台的石桌上,铺开了新整理的《全球星轨图谱》。图谱上,黑石山的基准星轨像条主脉,延伸出无数分支,连接着挪威的极光带、南极的极昼圈、非洲的赤道星空……每个分支的节点都贴着当地向日葵的照片,花盘上的红纹组成的字符,合在一起竟是句完整的话:“我们的光,同一片亮。”

“这是用ai比对出来的,”他指着图谱中央的交汇点,那里正是观星台的坐标,“算法说,这些红纹的排列规律,和人类基因的碱基对序列有67%的相似度。”赵磊凑过来看,突然指着图谱边缘的一段支线:“这不是当年窑厂的位置吗?”果然,支线的末端标着个小小的窑洞图标,旁边注着“光网起点”。

老人听到这话,从账本里翻出张泛黄的照片,是王大哥当年在窑厂门口种的第一株向日葵,花盘歪歪扭扭,却朝着观星台的方向。“你看这花盘的朝向角度,”老人用手指在照片上比划,“和图谱里窑厂支线与主脉的夹角,一分不差。”

丫蛋突然跑到石槽边,对着那株嫩芽轻声说:“王大哥,你的光网连到太空啦,连星星都在帮你织呢。”话音刚落,山风卷着片相思花瓣飘过,正好落在嫩芽的叶片上,像个温柔的点头。

霜降那天,观星台来了群特殊的访客——几位研究古天文的学者,带着三维扫描仪来测绘石槽。当激光束扫过“守”字周围的星轨时,屏幕上突然跳出组奇怪的图案:星轨的交叉点连成了个微型的地球仪,经纬线竟是用向日葵的叶脉纹路构成的,南极点的位置,正好对着石缝里那株嫩芽的根部。

“这是人为刻的!”学者们惊呼,“不是自然风化的痕迹!”老人却不意外,他从账本里抽出张更旧的纸,是1953年的维修记录,上面有王大哥的签名,笔迹的末端拖着道长长的斜线,与屏幕上地球仪的赤道线完全重合。

“他当年总说‘这石槽得留着点啥,给后来人指个路’,”老人摸着石槽的刻痕,“原来早把地球装进去了。”

赵磊用竹片照着屏幕上的地球仪,在“祈愿架”上编了个微型模型,模型的南极点绑着颗星石碎片,与观星台的嫩芽形成南北呼应。“这叫‘地球锚’,”他把模型挂在“世界之花”的枝头,“让光网有个根,就像船抛了锚,再大的浪也冲不跑。”

丫蛋给模型的每个大洲都系上了对应的植物——亚洲的向日葵、美洲的相思树、非洲的猴面包树……丝线在风中缠绕,把模型裹成个五彩的球,她说:“这是地球的‘花衣服’,王大哥看了准喜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