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旧物新生21(1/2)
第二卷:星轨重连
第一章:旧物新生
白露的清晨,雾气像层薄纱,笼罩着“念想驿站”的牌坊。赵磊踩着露水,正在牌坊下擦拭那两枚军功章,章背的星轨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他用软布轻轻拂过每一道纹路,像是在抚摸岁月的痕迹。“得让它们亮堂点,”他自言自语,“王大哥看到了,才知道咱们没忘了老规矩。”
丫蛋背着书包过来时,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是刚从石洼村摘的野枣。枣子红彤彤的,像一颗颗小灯笼,她把枣子倒在驿站的石桌上,说:“守山的大爷说,这是观星台旁边长的野枣,沾了星气,甜得很。”她拿起一颗最大的,放在军功章旁边,“给王大哥留颗最甜的。”
林薇抱着画箱来的时候,带来了新画的《念想坊》全景图。画中的牌坊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横梁的北斗七星像真的在发光,立柱上的“守土”“传薪”四个字被朝霞染成了金红色,牌坊下,赵磊擦拭军功章的背影和丫蛋摆放野枣的侧影,被晨光拉得很长,像两个凝固的剪影。“这画要送到县里的文化馆展出,”她笑着说,“让更多人知道,咱们这儿有个会‘说话’的牌坊。”
画的角落,她画了只早起的鸟儿,正衔着颗向日葵种子,飞向黑石山的方向。“是给王大哥送早餐呢,”林薇指着鸟儿的翅膀,“翅膀上的纹路,跟观星台的石槽一模一样。”
叶秋从图书馆借来的《地方志·黑石山卷》里,记载着一段关于“星枣”的传说:“观星台侧有枣林,秋实红如玛瑙,食之可忆前尘,因‘星精所化,承念想而生’。”书中附的枣子插图,与丫蛋带来的野枣分毫不差,图旁还有行小字:“戍边者常以枣寄家,谓‘枣(早)归’。”
“难怪这枣子吃着心里暖,”赵磊拿起一颗野枣,咬了一口,甜汁在舌尖散开,“王大哥当年肯定也吃过这枣,盼着能早点回家。”
丫蛋突然指着书页的空白处,那里有个用朱砂画的小标记,是个向日葵花盘,里面写着个“归”字。“这是王大哥画的!”她的声音带着颤,“你看这花盘的形状,跟‘先锋’的一模一样!”
那天上午,他们带着《地方志》去了黑石山。观星台旁的枣树下,守山的老人正在摘枣,竹篮里的枣子堆得像座小山。“昨夜梦见王大哥在这儿打枣,”老人笑着说,“他说今年的枣子甜,让多摘点给驿站送去。”
赵磊把带来的向日葵种子撒在枣树下,丫蛋则往每个树坑里埋了颗野枣:“让枣子和向日葵做伴,明年长出会结果的花。”
林薇在枣树干上贴了张《念想坊》的素描稿,画中的牌坊与观星台在画纸上遥遥相对,像场跨越山海的对话。“让枣子知道,它们的甜,会被带到很远的地方。”
叶秋把《地方志》里的“星枣”插图拓下来,贴在观星台的石槽边,拓片上的枣子与树上的野枣重叠在一起,像场跨越时空的丰收。“书上说,这种枣子会沿着念想生长,”他轻声说,“咱们在驿站种的向日葵,说不定早就和它在土里连了根。”
下山时,山风卷着几片枣叶,追着他们的脚步飞。丫蛋回头望了一眼,突然笑了:“王大哥在送我们呢,还带了‘伴手礼’。”
秋分那天,驿站的“念想博物馆”里,多了个新展品——是用野枣核串成的手链,每个枣核上都刻着个小小的星芒,是丫蛋和福利院的孩子们一起刻的。“这叫‘归心链’,”丫蛋举着手链,在阳光下晃了晃,“戴着它,走到哪儿都能想起家。”
有位从台湾来的老先生,看到手链时红了眼眶。他说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是黑石山的士兵,1949年去了台湾,临走前带了包黑石山的枣核,说“等回来时,要种满山坡”。“这枣核的形状,和父亲留下的一模一样,”老先生颤抖着手,拿起一颗枣核,“我终于替父亲‘回家’了。”
丫蛋把“归心链”送给了老先生,说:“这是王大哥的礼物,欢迎您回家。”赵磊则给了他一包带“家”字的向日葵种子:“把它种在台湾,让花朝着大陆的方向开,就像您父亲的念想,一直朝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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