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县衙惊变(2/2)

他瞬间明白过来——全真教向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若杀了七品县令,传到临安府,怕是会给丘处机师父招来祸端。

“唉。”他轻叹了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指尖凝聚内力,在绳索上轻轻一挑。

“嗤啦——”

浸过桐油的粗麻绳竟如棉线般寸寸断裂。束缚一解,凌飞燕便想挣扎着站起,却双腿一软,身子猛地向前倾去。

尹志平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扶住,掌心触到她胳膊上的肌肤,只觉一片滚烫。

“多谢。”凌飞燕低声道,声音细若蚊蚋。她低头时,瞥见自己敞开的领口,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想拢住衣襟,却浑身脱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无。

尹志平见状,忙脱下自己的道袍。这道袍是用上好的杭绸缝制,月白色衬里还带着他的体温,他轻轻将袍子披在凌飞燕肩头,系好领口的布带:“先披着。”

道袍的长度盖住了她露在外面的小腿,皂角的清香混着淡淡的药草味,驱散了周遭的污秽气息。

凌飞燕将脸埋在柔软的衣料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心中的慌乱竟奇异地安定了几分。

尹志平的目光扫过缩在桌下的张县令,忽然改了主意。杀了他固然痛快,却不如留下实证,让凌飞燕日后能凭着罪证将这伙蛀虫连根拔起。

他俯身一把揪住张县令的后领,如提小鸡般将人拖了出来。那狗官吓得魂不附体,肥硕的身子瘫在地上,裤脚还在滴着秽物,却仍想耍滑:“道、道长饶命!都是黑风盟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尹志平冷笑一声,抬脚踩在他手腕上,“方才你对凌姑娘动手动脚时,怎么不说身不由己?”脚下稍一用力,便听得“咯吱”一声脆响,张县令顿时杀猪般嚎叫起来。

“纸笔。”尹志平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凌飞燕虽浑身发软,却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挣扎着指向案头:“那、那里有……”

尹志平将张县令拖到案前,抓起砚台里的墨锭塞进他手里,要他写下犯下的罪证,张县令抖得像筛糠,笔尖在纸上歪歪扭扭,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只敢偷眼求饶:“道长,我、我记性差……”

“是吗?”尹志平指尖凝起内力,快如闪电般点在他胁下的“大包穴”。这是全真教的独门痛穴,寻常点穴只会酸胀,他却以内力催动,让痛感顺着经脉蔓延,如万千钢针在骨髓里钻刺。

“啊——!”张县令惨叫一声,身子猛地弓成虾米,冷汗瞬间浸透官袍,连滚带爬想躲开,却被尹志平一脚踩住后背。

那痛楚越来越烈,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成了碎片,他哪里受过这等罪,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淌下来,断断续续地哭喊:“我说!我都说!求道长解穴……”

尹志平指尖在他肩头一拂,解了穴道。张县令瘫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再不敢耍半点滑头。

他抓起笔,飞快地书写,从如何收受黑风盟贿赂,到如何泄露凌飞燕的踪迹,甚至连每月分赃多少、与哪些官员勾结,都写得清清楚楚,最后还哆哆嗦嗦地按了指印。

写完罪证,他以为能喘口气,却见尹志平眼中寒光又起。不等他反应,尹志平已探手点向他小腹下方的“关元穴”,指尖内力如冰锥般刺入肾经。

“呃啊——!”张县令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手捂着小腹在地上翻滚,冷汗浸透了地砖。

这并非剧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痹,伴随着阵阵下坠的空虚,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

“这是你轻薄良家女子的报应。”尹志平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往后若再敢作恶,便不是这么简单了。”

张县令蜷缩在地上,眼中充满恐惧,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尹志平拿起那份罪证,折好塞进凌飞燕怀里,又将她掉落的捕快铜牌拾起,放在她掌心:“拿着这个,日后无论是黑风盟还是这狗官的同党,都奈何不了你。”

凌飞燕握着那份沉甸甸的罪证,指尖触到粗糙的麻纸,心中百感交集。她望着尹志平冷冽的侧脸,忽然明白——对付这等恶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唯有雷霆手段,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走。”尹志平打横将她抱起。凌飞燕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指尖触到他道袍下的肌肉,紧绷却温热。

她不敢抬头,只将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脸上腾起红霞。

经过八仙桌旁时,尹志平瞥了眼桌下瑟瑟发抖的张县令,冷声道:“今日之事,若敢对外吐露半个字——”他扬手一掌拍向旁边的太师椅。

“咔嚓!”

坚硬的红木椅瞬间化为齑粉!木屑纷飞中,连带着旁边的瓷瓶也被震碎,清水混着茶叶淌了一地。那椅腿断裂处平整如削,显是被内劲震碎。

张县令吓得“嗷”一声,屎尿齐流,顺着桌腿淌在地上,散发出恶臭。他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血水混着冷汗淌了满脸:“不敢!下官绝不敢说!道长饶命啊!”

尹志平不再理他,抱着凌飞燕纵身跃出围墙缺口。墙外的窄巷里,晨露打湿的青石板泛着冷光,他足尖轻点,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巷口。

两人一路疾行,半个时辰后便踏入邻镇的“悦来客栈”。

晨雾尚未散尽,青石板路上还凝着露水,店小二正拿着抹布擦拭柜台,见尹志平抱着个面色潮红的女子进来,眼尾的余光在凌飞燕敞开的领口与凌乱的发丝上一扫,虽面露诧异,却识趣地没多问,只麻利地从柜台下摸出钥匙:“二楼最里间,清静。”

尹志平点头谢过,抱着凌飞燕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二楼回廊弥漫着淡淡的霉味,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推开最里间的房门,将凌飞燕轻轻放在铺着粗布褥子的床榻上,刚要转身去外间唤人送热水,却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呻吟。

回头一看,凌飞燕的脸颊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眼神迷茫,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她的手指在被褥上轻轻抓挠,素色布裙下的身体微微扭动,显是软筋散的药性与那狗官暗加的迷情药混在一起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