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2/2)

赵志敬花了十两银子买通一个妓女,趁彭长老醉酒之际,巧妙的偷回了经书。

如果是以前的尹志平,肯定会觉得这手段有些见不得光,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这种方法用在了赵志敬身上,而以赵志敬的精明,原本也不会上当。

但尹志平请君入瓮,让赵志敬以为他在这里寻花问柳,赵志静也没有想到一向为人正直的尹志平会用这种方法坑害自己,这才中了招。

尹志平还托人给赵志静留下了一封信,信中写道:“赵师兄雅兴,师弟自愧不如。然林镇岳后人踪迹已现,事关重大,师弟先行追查,望师兄莫误了十日后大胜关之约。”

写完,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破绽,才将纸条折好,塞进袖中。这张纸条,就是悬在赵志敬头顶的利剑,既能提醒他“把柄在我手”,又能甩开赵志敬,为自己争取时间,赶去拦截小龙女。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

赵志敬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宿醉的眩晕让他眼前发黑。他挣扎着坐起身,却猛地僵住——身边竟躺着五个赤裸的女子,青丝散乱,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暧昧的潮红。

“混账!”他一拳砸在床板上,木质的床板应声裂开一道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翠的笑靥、坛中的女儿红、那股莫名的燥热……还有昨夜的荒唐。

他明明是来抓尹志平把柄的,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赵志敬深吸一口气,运起全真内功想逼出酒气,却发现内息滞涩得厉害,丹田处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他可是练了三十年内功的高手,寻常的酒根本奈何不了他,除非……

“那坛女儿红有问题!”他猛地想起小翠斟酒时那抹异样的笑,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纸条。那熟悉的折法,那歪斜却带着傲气的字迹,让他浑身一颤。

“尹!志!平!”赵志敬低吼着抓起纸条,展开一看,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好个阴毒的小子!”他将纸条撕得粉碎,纸屑纷飞如蝶,落在那五个仍在酣睡的女子身上。

他终于明白了。从密林里的分头追查,到锦官城的“销金窟”,从那坛加了料的女儿红,到眼前的赤裸女子,全都是尹志平设下的局!

这小子不仅看穿了他的心思,还用他当年对付彭长老的手段反将一军,硬生生给他扣上了“狎妓宿娼”的帽子!

“咳咳……”赵志敬气得咳嗽起来,左臂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一直以为尹志平是块可以随意拿捏的软骨头,却没想到对方的心机竟如此深沉,手段如此狠辣。

这时,几个女子被他的动静惊醒,见他面色狰狞,吓得蜷缩起来,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怯声道:“道长……您……”

也不怪这些女子此刻仍心有余悸。昨晚赵志敬道长的模样实在惊人,起初她只觉难以承受,到后来实在撑不住,只得咬着牙唤来几位姐妹轮流照应。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沉沉睡去,留下满室狼藉。此刻回想起来,她指尖仍微微发颤,那股不知节制的放纵,实在叫人后怕。

“滚!”赵志敬怒吼一声,抓起自己的道袍胡乱穿上。衣袍的带子缠了好几圈才系上,领口歪着,露出脖颈上几道浅浅的抓痕——那是昨夜放纵的痕迹,此刻却像烙印般刺目。

他踉跄着走到门口,刚要推门,却又顿住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若此刻离开,岂不是默认了这桩丑事?可若是留下来追究,只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整个锦官城都知道全真教弟子在妓院宿娼,他赵志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尹志平,你好狠的心!”赵志敬死死咬着牙,指节捏得发白。他仿佛能看到尹志平此刻正躲在某个角落,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他用力推开房门,却迎面撞上了闻讯赶来的鸨母。鸨母见他衣衫不整,脸上带着暧昧的红痕,顿时眉开眼笑:“道长醒了?昨晚睡得还舒坦?那五个姑娘可是咱们这儿的头牌……”

“闭嘴!”赵志敬低喝,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甩在她脸上,“此事若敢外传半个字,我拆了你这销金窟!”

鸨母被他吓得一哆嗦,捡起银子赔笑道:“道长放心,咱们做生意的,最讲规矩,您的事,绝不多嘴。”

赵志敬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冲下楼。街上已有了行人,早起的小贩推着独轮车走过,几个挑着担子的妇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想来是他这副狼狈模样太过扎眼。

“看什么看!”赵志敬怒喝,吓得那些妇人慌忙躲开。

他一路疾行,冲出锦官城的城门,直到踏上通往大胜关的官道,才渐渐放缓脚步。晨风吹拂着他凌乱的发丝,也吹醒了几分理智。

尹志平昨夜就该走了,此刻怕是早已去得远了。追,肯定追不上;闹,又没那个底气。十日后的大胜关之约在即,他若是迟到,只会让郝大通更失望。

“罢了,先去大胜关。”赵志敬攥紧了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尹志平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他?太天真了。

他抬起头,望着远方的山峦,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从今往后,他会盯紧尹志平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如厕的功夫都不会放过。

他不信抓不到更致命的把柄——比如,尹志平与小龙女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尹志平,你给我等着。”赵志敬低声嘶吼,声音被风吹散在官道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把今日之辱,加倍奉还!”

说完,他提气纵身,朝着大胜关的方向疾驰而去。可刚掠出数丈,突然腰膝一阵酸软,内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散泄。

他踉跄着扶住树干,终究是年近四十,经不住这般连番耗损。无奈之下,只得寻了处背风的山坳,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只盼能尽快缓过这阵虚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