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被洗脑的洪凌波(2/2)
“师傅,您尝尝嘛。”洪凌波见李莫愁不动,又往前递了递,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的讨好,“公子说,您吃了,就会明白他的诚意……”
李莫愁垂眸看了看那桂花糕,色泽金黄,点缀着细碎的桂花,看起来与寻常糕点无异,嗅起来也只有桂花的清香,并无任何异状。但她此刻心境复杂,全无食欲,更重要的是,多年的江湖历练让她对任何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刻。
洪凌波见状,立刻明白师傅是担心糕点中有毒。她咬了咬牙,索性从中取出一块,当着李莫愁的面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咽下,“您看,没事的。”
李莫愁依旧没有接过糕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戒备。
洪凌波知道师傅的警惕心极重,再劝也是徒劳,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将糕点收回。
突然,她像是鼓起了全部勇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猛地抬起头直视李莫愁,眼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执拗与兴奋:“师傅,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咱们师徒俩,一起给公子绵延子嗣!您生得丰腴,胸膛饱满,臀围丰润,一看就是宜男之相,定能为公子诞下麟儿!将来孩子落地,您奶水充足,定能养得白白胖胖!”
洪凌波越说越激动,脸颊泛起异样的潮红,竟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与她往日形象截然不同的大胆露骨:“公子还说了,女子月信后半月,正是珠胎暗结的好时候。他算着您上次月事至今已有十二日,再过三日便是排卵期,届时他会亲自为您‘调理’,保准一击即中,让您稳稳怀上龙种!”
她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虚虚点向李莫愁的小腹,眼神里满是诡异的憧憬:“公子说,您保养的非常好,正是生养的好时候,身段又这般健美,生出来的孩子定是健壮得很,如果是再过几年,年纪大了就……”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字字句句都带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污秽,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分明是被灌了迷魂汤的疯魔!
李莫愁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她纵横江湖数十年,听过最恶毒的咒骂,见过最无耻的行径,却从未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还是被自己一手教大的徒弟!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李莫愁气得浑身发抖,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此刻,李莫愁羞恼至极,她可是知道外面还有两个全真教的,这番话定是被他们听了去。
躲在外面的尹志平听到“月信后半月”“排卵期”这般说辞,心头猛地一震!这等精细的女子生理知识,别说寻常江湖人,便是宫廷御医也未必说得如此精准,金世隐竟懂这些?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只觉这金世隐越发诡异难测。
就在此时,李莫愁已忍无可忍,扬手便要废了眼前这忘恩负义的徒弟。她的指尖离洪凌波的手腕还有寸许,脚下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那声音极轻,却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李莫愁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失重,向下坠去!
“不好!”她反应何等之快,电光火石间,右手猛地一扬,五指如钩,死死扣住了地面的边缘!那是用坚硬的青石板铺成的地面,被她的指力抠出五道深深的白痕。
下坠的势头被止住,李莫愁低头看去,只见脚下是一个深约丈许的陷阱,坑底铺着一层细密的铁刺,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若是方才慢了半分,此刻早已被扎成筛子!
“师傅,你就不要挣扎了!”洪凌波的惊呼声从头顶传来,可那声音里没有半分担忧,反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诡异。
李莫愁心头一寒,刚要运起内力翻身而上,头顶忽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一张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带着破空的风声,不偏不倚地罩了下来!铁笼的栏杆足有儿臂粗细,上面布满了倒刺,边缘还焊着锋利的铁爪,“咔哒”一声嵌入陷阱周围的地面,将她死死困在中间!
“你!”李莫愁又惊又怒,抬头看向坑边的洪凌波。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恰好落在洪凌波脸上。她脸上的惊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铁链,一端连着铁笼的锁扣,另一端握在手里,轻轻晃动着。
洪凌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怜悯,又有一丝残忍,“公子早就算准了,您一定会来救我。他说,您这样的女人,看着狠辣,心里却最念旧情,这便是您的弱点。”
她蹲下身,看着笼中的李莫愁,眼神里闪着异样的光:“这陷阱,这精铁打造,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公子说,只有我亲手留住您,让您也成为了他的女人,我才能和他长相厮守。”
李莫愁气得浑身发抖,指尖死死抠着铁笼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陌生得可怕。这就是她带了十数年的徒弟,那个会在她生病时偷偷熬药、会在她发怒时默默承受的徒弟,如今竟亲手将她推进陷阱,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金世隐给了你什么好处?”李莫愁的声音嘶哑得像磨砂,“让你连师徒情分都不要了?”
“不是好处,是真心。”洪凌波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如针,“不像师傅您,除了教我怎么用毒针穿人喉咙,怎么用掌力震碎人五脏,何曾问过我夜里会不会怕黑?”
她忽然凑近铁笼,脸上浮出诡异的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令人齿冷的亲昵:“哦对了,公子还说,您这身段最是好的,丰乳肥臀,一看就是多子多福的模样。不像我,骨架子细,怕是只能生一两个。将来您可得多辛苦些,替公子多开几胎,最好三年抱五个,把黑风盟的后嗣都填得满满当当才好。”
“你找死!”李莫愁只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耳根脖颈全涨成了紫红色。她自忖身段匀称健美,却也绝非洪凌波口中那般丰腴得露骨。可经这徒弟一番编排,竟成了专司生育的器物,字字句句都在把她往不堪的境地推。
这等污秽言语,竟从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口中说出,像是用最粗鄙的布,狠狠擦过她仅剩的体面。她纵横江湖半生,刀光剑影里滚过,何曾受过这等折辱?
羞愤与暴怒像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她猛地扬手,冰魄银针“嗖嗖”破空,针尖泛着幽蓝毒光,直取洪凌波双目——这孽障,留不得!
洪凌波早有防备,猛地向后一跃,躲开了银针。那些银针“噗噗”钉在地上,泛出幽蓝的光,显然剧毒无比。
她拍了拍胸口,脸上却笑得更欢了:“师傅,您还是这么性急。公子说了,您越是抗拒,将来就越会离不开他。”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我去告诉公子,亲自来‘请’您上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轻快,仿佛完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洪凌波!你这个孽障!”李莫愁在铁笼里厉声怒喝,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愤怒。铁笼的栏杆被她拍得“哐哐”作响,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