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杀机四伏(2/2)
她想象着那个柳姑娘的模样,或许是个容貌清秀的女子,或许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可无论如何,她都不信那个女子能比自己美,能比自己更懂公孙止的心。
很快,她们便到了静心苑门口。门口的八个侍卫见了赵清鸢,果然没有阻拦,只是躬身道:“郡主,谷主有令,您只能在外间等候,不可靠近内室柳姑娘的榻边。还请郡主体谅。”
“我知晓分寸,若你们实在不放心,便随我一同进去,守在一旁便是。”赵清鸢语气平和,眼底却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
侍卫们一听,虽仍有顾虑——毕竟谷主有令不许旁人靠近榻边,但郡主既已让步,他们再阻拦反倒显得不近人情,略一斟酌便应了:“既如此,属下等便随郡主一同入内。”
赵清鸢不再多言,迈步走进静心苑,苑中花香混着药香,她却无心细品,只快步往内室去,隔着三尺远望向榻上的小龙女。
这一眼,让她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小龙女侧卧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素白的锦被,锦被下是纤弱的身躯,看起来轻得像一片羽毛。
她的青丝散落在素白的枕间,几缕发丝贴在颊边,衬得那张小脸愈发莹白,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淡淡的光泽。
她的眉弯得像新月,眉峰轻蹙,似含着三分委屈,又似藏着几分倔强;眼睫纤长,像两把小扇子,覆在眼下,连阴影都透着娇弱;即便唇瓣无血色,却形如含樱,唇角微微抿着,似在睡梦中也带着几分清冷。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让她看起来像天上的仙子,不染半分尘俗。那般纯净,那般易碎,像一碰就会碎的琉璃,让人忍不住想呵护,更让人心生嫉妒。
赵清鸢在皇宫见过无数美人——有温婉如水的淑妃,她一笑起来,眼底像含着一汪春水,能融化人心;有艳若桃李的贵妃,她身着华服,头戴金饰,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与娇媚;有娇媚动人的才人,她能歌善舞,声音软糯,能让皇上整日流连在她宫中。可没有一个人,能有小龙女这般“干净”的气质。
那般气质,是常年习武之人,在古墓中潜心修炼,沉淀下来的澄澈;是不食人间烟火,远离俗世纷争,养出来的清冷。那是宫中美人们靠胭脂水粉、靠刻意讨好,永远模仿不来的。
宫中的美人,即便再美,也藏着欲望,可小龙女的脸上,却只有纯粹的清冷与娇弱,像一潭清澈的寒泉,能映照出人心底的肮脏。
更让赵清鸢心头发紧的是小龙女的身段。即便她侧身卧在榻上,素白里衣松松垮垮裹着身子,又因重伤透着几分憔悴,可那曲线依旧夺目——肩颈纤细如月下修竹,往下却渐显丰盈,胸前弧度饱满,柔和的起伏,不似宫中女子刻意束胸的拘谨,是浑然天成的紧致。腰肢在衣料下若隐若现,细得仿佛一握便断,往下又衬得裙摆下的腿愈发修长。
一个女子单有容貌已是难得,竟连身材都这般无可挑剔。赵清鸢攥紧了袖角,心底翻涌着嫉妒——世间怎会有这般完美的人,偏还撞进了公孙止的眼底?
“原来如此……”赵清鸢心中一沉,彻底明白了公孙止的痴迷。有小龙女在,自己这点容貌和风情,竟成了俗不可耐的东西。
她强压着心中的酸意和嫉妒,缓缓转身,指尖却在袖中攥紧了帕子,连指节都泛了白。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冲上去,撕碎那张让她自惭形秽的脸。
走出静心苑,赵清鸢才停下脚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她对林墨低声道:“你再去查,这位柳姑娘的伤势需要用什么药调理,每日的药方是谁配的,煎药的张婆子住在哪里,平日里有谁能接触到药碗。还有,查清楚她每日服药的时间,以及守在她身边的侍女是谁,性格如何,是否容易收买。”
林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知道赵清鸢要做什么,便躬身应道:“郡主是想……在药里动手脚?”
“不错。”赵清鸢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如今重伤在身,全靠药物吊着性命,若能在药里加些‘料’,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去,即便谷主怀疑,也抓不到把柄。你去寻些‘牵机引’来,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混在汤药里,不会改变汤药的颜色和味道,只会让人气血渐衰,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最后看起来像是伤势过重,无力回天,绝不会有人怀疑。”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她和林墨能听到:“记住,此事一定要隐秘,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你去跟张婆子说,就说我听闻柳姑娘伤势严重,心中不安,特意寻了些补气血的药材,让她加在柳姑娘的汤药里,帮柳姑娘补补身子。那‘牵机引’就混在这些补气血的药材里,务必让张婆子亲手加进去,不能让其他人碰。”
林墨有些犹豫:“郡主,张婆子是谷中的老人,对谷主忠心耿耿,她若发现不对劲,怕是会告诉谷主。”
“放心,”赵清鸢冷笑一声,“张婆子家境贫寒,她儿子常年卧病在床,需要大量银两治病。我已让你给她送了布料和点心,待会儿你再去给她送些银两,告诉她只要她帮我办成这件事,日后她儿子的医药费,我全包了。她为了儿子,定会答应的。”
她看着林墨,眼中带着几分坚定:“林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是个狠毒的人,但若有人要抢我的东西,要断我的活路,我绝不会手软。那个柳姑娘,她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都会威胁到我的安全,那我便只能让她永远消失。”
“只要她死了,谷主没了念想,迟早会回到我身边。可若她活着,我便永无出头之日,甚至可能……像那些被他忘在脑后的女子一样,死得不明不白。”赵清鸢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林墨,我知道这件事很危险,可我没有退路了。你愿意帮我吗?”
林墨望着赵清鸢眼中的绝望与坚定,想起当年他受赵清鸢父亲所托,保护赵清鸢周全。这些年来,赵清鸢待他不薄,如今赵清鸢有难,他没有理由不帮。他躬身道:“属下愿意为郡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