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莫名心悸(2/2)

可殷乘风毕竟是明教的光明左使,虽然年轻却有着丰富的江湖阅历,不仅武功不俗,品性也端正。他没有逃避,反而主动找到柳如媚,郑重地说:“此事是我之过,我绝不会负你。若你愿意,待我禀明父母,便娶你为妻;若你不愿,我也会护你周全,直到找到解蛊之法。”

正是这份担当,让柳如媚的态度渐渐软了下来。之后几日,每到七情蛊即将发作时,柳如媚虽仍会皱着眉说“你别过来”,可语气里的抗拒却远没有之前那般强烈,甚至在事后,殷乘风递过汤药给她补身体时,她还会悄悄抬眼望他一眼,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要知道柳如媚在江湖上素有凶名,可如今在殷乘风面前,她却全然没了往日的凌厉,反倒像株被春雨滋润的垂柳:

听殷乘风说话时,会悄悄垂眸,耳尖泛红;殷乘风递过茶水,她会轻声道谢,指尖触碰到对方时还会慌忙收回;

就连红拂夫人打趣二人时,她也只是咬着唇浅笑,眼底满是温柔,哪还有半分“罗刹”的影子,活脱脱是个娇怯的小女子。

看着殷乘风和柳如媚的转变,尹志平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感悟。他想,若是没有系统的约束,若是当初在终南山那一夜之后,他能像殷乘风这般勇敢,主动站出来,向小龙女承认自己的过错,祈求她的原谅,而不是让她误以为那个人是杨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现实却是,他不仅没有承认,反而因为系统的限制,眼睁睁看着小龙女将对“轻薄者”的怨恨,渐渐转化为对杨过的依赖——毕竟在她看来,杨过是那个“犯错后虽未明说,却始终护着她”的人。

到最后,他一夜的荒唐,竟成了杨过和小龙女感情升温的催化剂,而他自己,反倒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为别人做了嫁衣。

想到这里,尹志平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他本是穿越而来,心里藏着一个英雄梦——他想象着自己能像郭靖那般,为国为民,镇守襄阳;也想象着自己能像杨过那般,快意恩仇,活出自我。

这些日子,他发现只要不涉及原着的关键剧情,他就能放开手脚做事:指挥众人牵制蒙古兵,与凌飞燕、赵志敬配合默契,甚至能在危急时刻想出应对之策,那种掌控局面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勇士。

可一旦靠近原着的剧情,他就像被无形的枷锁捆住了手脚,处处受限,憋屈得很。就像当初在终南山,他明明知道自己即将犯下大错,却因为系统的强制任务,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如今知道小龙女怀了自己的孩子,他想要去找她,却连以真实身份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他怕自己一旦暴露,小龙女会承受不住打击,更怕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会因此受到伤害。

“尹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凌飞燕见尹志平半天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尹志平回过神,扯出一抹淡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接下来的路程。这附近也有蒙古军营,咱们一定要小心一些。”他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关于小龙女和孩子的事,他必须独自承担。

尹志平悄悄摸了摸腰间的布袋,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里面是他早已备好的易容工具与一套黑色夜行服——那夜行服的布料厚实却轻便,连着头套,只露出眼、鼻、口,正是此前他与小龙女在芦苇丛中对付林镇岳时所穿。

那日李莫愁也在场,先入为主将他认成杨过,而他又学过几招古墓派的招式,身形神态与杨过有几分相似,小龙女竟也未曾怀疑。事后他只谎称脸上受伤需遮面,才暂时瞒过。

可如今要再见小龙女,这借口显然站不住脚,他心里也没十足把握,却仍要做到有备无患——布袋里还放着两根软木制成的假指,外面裹着与皮肤相近的丝绸,能遮住他左手食指上的疤痕,免得被小龙女看出破绽。

凌飞燕曾私下问过赵志敬,尹大哥左手是被何人所伤?赵志敬竟随口胡诌,说那是尹志平为向小龙女表心意,故意弄伤的。

凌飞燕听后,只当尹志平是个情深义重的痴人,望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惋惜,暗自感叹:这般重情的男子,可惜心里装着的不是自己。

而尹志平呢,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小龙女身上。为了让伪装更逼真,这些日子,他每日都会用新感悟的先天功打磨自己的声线,直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杨过有七八分相似。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靠近小龙女的方法。只有伪装成杨过,他才能在不引起小龙女怀疑的情况下,护着她和孩子,才能在她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出手相助。

车厢里的谈话声渐渐停了下来,红拂夫人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看着尹志平道:“尹道长,外面风大,你都赶了这么久的车了,要不要进车厢歇一会儿?我让乘风来替你赶车。”

尹志平连忙摇头,客气地说:“多谢夫人好意,不必了。我在外面赶车,能更好地观察路况,也能及时应对突发情况。”

他话音刚落,就见赵志敬猛地站起身,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夫人,既然尹师弟不愿进去,那我进去歇会儿吧?我正好也想向夫人讨教讨教草药的学问,以后遇到受伤的兄弟,也能帮上点忙。”

说着,不等红拂夫人回应,赵志敬就掀开车帘,弯腰钻了进去。凌飞燕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小声对尹志平说:“赵道长这性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