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戏开锣(1/2)

灵沼深处的洞穴内,那具融合了绝望少女灵魂与魅魔躯壳的躯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那双蕴含着黑紫色怨毒与粉色魅光的眼睛骤然睁开!

没有迷茫的适应,没有重获新生的喜悦,只有瞬间爆发的、无法言喻的恐怖与排斥。

“呃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混合了少女尖啸与某种生物嘶鸣的凄厉惨叫从“真由子”喉中迸发,撕裂了洞穴的寂静。她猛地坐起,低头看向自己陌生的双手——那过于白皙、指尖微微泛着珍珠光泽的皮肤,那不属于她的、纤细却蕴含着异样力量的手臂。

“不……这不是我!滚开!把它拿掉!”她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双手猛地抓向自己的脸颊,指甲划过皮肤,留下道道红痕,仿佛想要将这张过于美艳的脸皮撕扯下来。紧接着,她又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衣物,捶打着胸口、腹部,似乎想将体内那个陌生的、不断散发着诱惑与饥渴感的“核心”挖出来。

魅魔的本能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她残存的意识,试图将她拖入欲望的深渊;而她属于绘田真由子的记忆与怨恨,则在疯狂地抵抗这种“污染”,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在她体内激烈交战,几乎要将这具新生的躯壳再次撕裂。她像一只被强行塞进不合身皮囊的困兽,在魔法阵的残余光芒中痛苦翻滚、哀嚎,场面诡异而惨烈。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却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戏剧。她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了那个小瓷瓶清酒,悠闲地靠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小口啜饮着,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饶有兴味的观察,记录着“实验体”的每一个反应,每一分痛苦。那凄厉的惨叫和疯狂的自残,在她耳中仿佛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就在真由子几乎要将自己的手臂折断时——

一道粉色的光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玉沼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指尖凝聚着一点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光芒,轻轻点在了真由子的后颈。

疯狂的挣扎和嘶喊戛然而止。真由子身体一软,眼眸中的混乱光彩瞬间熄灭,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陷入了强制性的昏睡之中。洞穴内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剩下温泉眼咕嘟冒泡的声音。

玉沼收回手指,蹙着眉看向依旧在品酒的林,她那空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解与一丝不赞同:

“以汝之能,运用东方固魂安魄之术,或是以震旦玄门秘法徐徐图之,纵有风险,亦不至如此暴烈,更不会闹出这般动静。”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真由子和周围尚未完全散去的、带着西方魔法工会特有气息的能量残痕,“为何非要选用魔女工会那套繁复、僵化且极不稳定的仪式与法阵?徒增变数,引人注目。”

在她看来,林的行为就像是用重锤进行精细的心脏手术,粗暴且目的不明。

林将最后一口清酒饮尽,满足地哈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那种玉沼早已熟悉的、混合着算计与恶意的笑容。她站起身,走到昏迷的真由子身边,用脚尖轻轻拨弄了一下她散落的紫色长发,动作轻佻得像是在拨弄一件物品。

“玉沼大人,这你就不懂了。”林的声音轻快,带着一丝戏谑,“好戏开场,锣鼓总要敲得响些,动静总要闹得大些。”

她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洞穴的岩壁,望向了外界波谲云诡的黑暗。

“若是悄无声息,平平淡淡,那些藏在幕后的看客们,怎么会舍得下场呢?”她的笑容加深,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不把这潭水彻底搅浑,怎么摸得到我想要的大鱼?”

玉沼看着林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与这个心思深沉、行事莫测的魔女合作,果然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刺激,却也随时可能万劫不复。

富士山麓,清晨的薄雾如同冰冷的纱幔,缠绕在每一棵高大杉树的枝桠间。护林员良真一木裹紧了外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熟悉的林间小道上。他年近五十,在这片林区工作了近二十年,自认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如同熟悉自己掌心的纹路。

然而,大约半小时前,他那份熟悉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

一阵极其凄厉、完全不似人类或任何已知动物能发出的尖啸,穿透层层密林,猛地扎进了他的耳膜。那声音里包含着一种极致的痛苦、怨毒,还有一种……让他脊背发凉的、非人的扭曲感。他当时正坐在巡逻站的暖炉旁喝茶,吓得差点把茶杯摔在地上。

是山魅?还是什么受伤的野兽?可哪种野兽能发出那样充满“情感”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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