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曦火重生（1/2）

寂静。

并非声音的缺失，而是感知的消亡。仿佛沉入万米海沟，所有的光、声、触感，乃至时间本身，都被绝对的空无吞噬。

秦夜的意识如同一粒微尘，在这片混沌的虚无中飘荡。没有痛苦，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我”的概念，只有一片永恒的、冰冷的死寂。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

一点微弱的、温暖的金色光晕，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颗星辰，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中悄然亮起。

是不灭源火。

它微弱得几乎熄灭，却顽强地守护着最后一点核心灵光，抗拒着彻底的湮灭。

紧接着，另一股温暖、醇和、带着一丝威严气息的金红色能量悄然涌现，与那不灭源火交织在一起，如同母亲的手臂，温柔地环抱住那即将消散的意识尘埃。

是炎煌令的力量。

在这两股力量的守护下，秦夜的意识开始艰难地重新凝聚。

“我”的概念逐渐回归。

随之而来的，是足以将灵魂都撕裂的恐怖痛苦！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彻底炸成了最原始的粒子，每一个粒子都在哀嚎、都在燃烧、都在承受着无法形容的折磨！经脉、骨骼、内脏…一切都不复存在，又仿佛在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痛苦的方式重组。

《万化归一诀》在本能和残存意志的驱动下，自发地开始运转。但这一次，它炼化的不再是天地灵气，而是那弥漫在周围、狂暴到无法想象的爆炸残余能量，以及…那一缕被他以生命为代价、强行掠夺而来的、“执政官核心”最本源的——“曦火”源力！

这源力层次极高，远超他目前能理解的范畴，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缕，也蕴含着焚山煮海般的恐怖威能。

功法每一次运转，都像是在用烧红的烙铁直接灼烧他的灵魂，将那些狂暴的能量和曦火源力强行碾碎、提纯、融入自身。

痛苦超越了极限。

但他的意识却在极致的痛苦中，变得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坚韧。

前世至尊的意志，在这一刻彻底苏醒，如同磐石，牢牢定住心神，引导着这疯狂而危险的炼化过程。

不灭源火在这高品质能量的滋养和曦火源力的刺激下，虽然微弱，本质却开始发生一丝玄之又玄的蜕变，变得更加凝练，颜色也愈发深邃。

炎煌令的能量则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护住他的心脉和识海，确保他不会在炼化中彻底崩溃。

这是一个漫长而残酷的过程。

在外界，或许只过去了很短的时间。

但在秦夜的感知里，却如同在炼狱中度过了千百世。

当他终于勉强将那缕曦火源力初步炼化，将最狂暴的爆炸能量压下时，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完全不同。

原本的肉身早已在那场爆炸中灰飞烟灭。

此刻的他，是以不灭源火为核，以曦火源力和炎煌令能量为骨，以《万化归一诀》重塑万化真气为肌，强行凝聚而成的一具…能量体！

或者说，是一具处于虚实之间、极其不稳定的临时躯壳。

这躯壳呈现出一种淡金透明的色泽，内部可以看到细微的蓝色电弧（残余能量）和金红色光丝（炎煌令能量）流转，外表依稀是他原本的轮廓，但却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溃散。

他“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绝对的黑暗，和弥漫的、尚未平息的能量尘埃。他能感觉到自己正漂浮着，下方传来axl-09极其微弱的能量信号，如同风中残烛。

他尝试移动，能量体的手臂抬起，动作生涩而艰难，仿佛随时会分解。

伤势远未恢复，甚至可以说更糟——他失去了真正的肉身。但这具能量躯壳内蕴含的力量，却比之前炼体五重时强大了何止十倍？那缕曦火源力哪怕只炼化了万一，也带给了他质的变化。

只是这力量太不稳定，如同握着一柄双刃剑，伤人也伤己。

必须尽快稳固这具能量体，并找到重塑肉身的方法。

他缓缓“飘”向axl-09的位置。

战斗机器人庞大的身躯镶嵌在破裂的岩壁中，胸口装甲完全碎裂，露出内部复杂的线路和零件，多处闪烁着危险的电火花，传感器的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它的一条机械臂几乎断裂，仅靠几根线缆连着。

“axl？”秦夜尝试用精神波动沟通。他的声带早已消失。

axl-09残破的躯体微微震动了一下，传感器极其艰难地亮起一丝微弱的红光，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响起，充满了杂音：“…核心…爆…炸…？你…居然…没…死…？…怪物…”

都这种时候了，它的嘴还是这么欠。

“…单元…受损…严重…动力核心…即将…停机的…需要…紧急…能源…”axl-09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秦夜看向四周。爆炸之后，那颗“执政官核心”和密室早已荡然无存，连渣都没剩下。原本的能量矿脉也彻底被引爆，周围只剩下贫瘠的岩石。

能源…哪里还有能源？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这具能量体的手上——那本金属书籍和炎煌令，竟然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被他无意识地带了出来。

炎煌令依旧散发着温润的能量，滋养着他。而那本金属书籍…

他尝试将一丝刚刚炼化的、带着曦火源力特性的万化真气，注入书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