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矿坑探索（1/2）

下层矿坑的通道，比秦夜想象的更加错综复杂，如同巨兽体内盘根错节的肠道。冰冷的金属壁锈蚀严重，覆盖着厚厚的、粘滑的不知名苔藓，脚下积水的深度时浅时深，偶尔能踩到隐藏其下的、令人牙酸的碎骨或金属碎片。

空气污浊不堪，混合着铁锈、机油、霉菌和一种淡淡的、电离后的腥甜气味，每一次呼吸都让肺部感到轻微的刺痛。

唯一的光源，来自axl-09肩部投射出的两道惨白光束，如同探照灯般刺破黑暗，不断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的阴影区域。光束所及之处，时常能看到墙壁上深深的爪痕、爆炸留下的焦黑印记，以及早已干涸发黑的大片污渍。

“跟紧了，菜鸟！”axl-09粗粝的电子音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它庞大的金属身躯移动时发出沉重的咔嚓声，滚轮和机械足交替使用，适应着复杂的地形，速度却丝毫不慢。“这里的‘小可爱’们可不会给你适应的时间！”

秦夜沉默地跟在后面，炼体五重的修为全力运转，感知提升到极限。身上的伤势依旧隐隐作痛，但新生的、带着一丝雷霆属性的万化真气在经脉中奔流，赋予了他远超普通炼体五重的敏捷和力量。手中的mc-3工程器握得很稳，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警惕。

med并没有跟来，它需要维持“潜猎者号”的基本运作和监控。只有axl-09这个暴躁的战斗单元作为“向导”和“监工”。

“左转三十米，第一个资源点标记处。”axl-09头部的传感器红光扫过墙壁上一个几乎被锈迹覆盖的箭头标记，“那里以前是个小型能源中转站，运气好也许能找到点‘残羹剩饭’。”

两人（？）拐进左侧一条更加狭窄的支路。这里的破坏痕迹更加明显，甚至能看到几具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类似那蓝色怪物的残骸，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

突然，axl-09猛地停下脚步，抬起一只巨大的机械臂，示意警戒。

“有动静。”它压低了电子音，肩部的射灯光束聚焦在前方拐角处。

秦夜也听到了。一种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夹杂着某种湿滑的蠕动声，正从拐角后方传来。

axl-09的脉冲武器发射器开始充能，发出低沉的嗡鸣。“可能是‘腐蚀蠕虫’或者‘清道夫’的幼体…数量不少。”

它话音未落，拐角处猛地涌出一片黑压压的东西！

那是一只只拳头大小、形似蜈蚣和鼻涕虫结合体的生物！它们身体呈现出恶心的黄绿色，覆盖着粘稠的分泌物，无数细密的节肢飞快划动，头部是不断开合的口器，滴落着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唾液，所过之处，金属地面都冒出丝丝白烟！

数量之多，几乎塞满了整个通道！

“开火！”axl-09怒吼一声，肩部的脉冲武器瞬间喷射出湛蓝色的能量束！

轰！轰！

能量束射入虫群，瞬间将十几只怪虫汽化，爆炸的冲击波将更多的虫子掀飞！

但这些虫子数量实在太多，而且极其悍不畏死，前面的被消灭，后面的立刻涌上，如同潮水般涌来！它们甚至试图爬上墙壁和天花板，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该死！是虫巢暴动！”axl-09一边持续射击，一边挥舞着另一只机械臂，如同拍苍蝇般将靠近的虫子砸成肉泥！但虫子数量太多，它的脉冲武器需要短暂的充能间隔，眼看就要被虫海吞没！

就在这时！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axl-09身侧掠出！

秦夜动了！

他没有选择后退，反而主动冲向了虫潮！脚下步伐玄妙，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喷吐的腐蚀性唾液和扑咬！

手中的mc-3工程器被他激活，前端弹射出高速旋转的合金钻头！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没有像axl-09那样追求大范围的杀伤，而是将攻击凝聚于一点！

噗噗噗噗！

钻头如同死神的指尖，精准无比地点出！每一次闪烁，都必然有一只怪虫的头颅被瞬间钻透，粘稠的汁液爆溅！

他的动作快、准、狠！没有一丝多余！完美地弥补了axl-09火力间歇的空档！更是将试图从侧翼和顶部迂回的虫子纷纷点杀！

一人一机，竟然在狭窄的通道内打出了一波完美的配合！

axl-09的射击节奏明显顺畅了许多，它甚至抽空用机械臂护住了秦夜一次背后的空挡，砸碎了两只试图偷袭的虫子。

“哼！还算有点用！不是完全的花架子！”它嘟囔了一句，电子音里的嫌弃似乎少了那么一丝丝。

虫潮虽然汹涌，但在两人（？）的高效杀戮下，数量迅速减少。

最后几只虫子发出尖锐的嘶叫，转身想逃。

秦夜眼神一冷，猛地将手中的工程器投掷而出！

嗡！

旋转的钻头如同飞镖，精准地划过一道弧线，将最后几只逃窜的虫子一一钉死在墙壁上！

战斗结束。

通道内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虫子的腥臭，地上铺满了粘稠的残肢和汁液。

秦夜微微喘息着，收回工程器，甩掉上面的污秽。刚才一番剧烈运动，牵动了伤势，肋下又开始作痛，但尚在可承受范围内。

axl-09收起武器，红色的传感器扫过战场，又落在秦夜身上，停顿了几秒。

“清理效率…超出预期。看来你更擅长这种精细的‘针线活’。”它评价道，语气依旧硬邦邦，但那股明显的嘲讽意味淡了不少，“走吧，别浪费时间。”

它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秦夜抹去脸上的汗珠和溅到的污渍，默默跟上。

很快，他们抵达了那个所谓的小型能源中转站。这里早已被废弃不知多少岁月，大部分设备都被拆解或腐蚀殆尽，只剩下空荡荡的金属框架和散落一地的零件。

axl-09开始用扫描器仔细搜寻可能有价值的物品，尤其是还能用的能源模块或稀有金属。

秦夜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角落和废墟深处。他的灵魂感知和对能量的敏锐直觉，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在一个倒塌的金属柜子后面，他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

他费力地搬开变形的柜门，后面露出一个半嵌入墙壁的、破损严重的金属盒子。盒子里面，躺着几块黯淡无光、几乎与废铁无异的黑色结晶体，以及一小块巴掌大小、边缘很不规则的暗银色金属薄片。

那能量波动，正是从这块暗银色金属薄片上散发出来的！虽然微弱，却异常纯净坚韧！

“发现什么了？”axl-09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夜拿起那块暗银色金属薄片：“这个。能量反应很特殊。”

axl-09的扫描光束立刻聚焦过来，红色传感器光芒急促闪烁了几下。

“！这是…‘星黯钢’？！虽然只是碎片，但纯度很高！”它的电子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这东西是旧纪元高端装甲和能量传导的核心材料之一！非常稀有！你小子…运气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