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知青点的迎新饭(1/2)

下午老知青们上工了,新知青们就在各自的宿舍休息。

大家都坐了好几天的火车,最远的像贾圆圆从京市出发,足足坐了四天五夜的火车呢!早累得不行了,这不一沾枕头各个鼾声四起。

苏明月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几束暖光透过窗户落在炕尾,能看到漂浮的灰尘在自由飞舞,虚无缥缈,似乎还包裹着一层七彩的晕光,就跟她的到来一样光怪陆离。

再看看边上的贾圆圆跟只大闸蟹似的四仰八叉,那红彤彤的脸跟个苹果似的,还打着小呼噜……

嗯,睡得是真香,估计被人扛走都不带醒的。

苏明月给她把被子掖好,就来到院里松松筋骨,发现厨房里有动静。

“蔡知青,今天是你做饭?”

罗平说过知青点的日常活计,女知青负责做饭,每人轮一天,打柴和打扫院子则是由男知青负责,种菜则是一起干。

“嗯,轮到我了。苏知青,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小姑娘的笑容里带着些歉意。

刚下乡那会,她也睡了个昏天暗地的,咋叫都叫不醒。后来还是其他知青拿湿毛巾敷她脸上才醒的。

“没有,没有,睡得差不多了。我来帮你烧灶吧!”

“成……那麻烦你了!”

苏明月在农村长大,烧灶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她在灶膛里架了些干树枝,底下留了空心,抓了一把松毛点燃放到树枝底下,很快火舌便在锅底肆虐燃着。

蔡小花诧异地看了一眼:“苏知青,你火烧得挺快的。”

“在家也常做,不过烧的是煤炉子。”

蔡小花就一边往锅里舀水,一边切着地瓜块,盖上锅盖让它慢慢煮。接着去袋子里舀了两大瓢杂粮面,然后又去一个坛子里舀了小半碗灰色的面。

见苏明月满脸好奇地看着,蔡小花笑道:“这是榆面,就是用榆树里头的皮磨的。杂粮面沾水不黏,咱们又没有白面掺和,用些榆面活面就有黏性了,吃起来更瓷实劲道,做面条,窝头,馍馍都行。”

说着还把碗里的榆面递给苏明月看。

苏明月摸了摸,有些像散粉,滑溜溜的,闻着还有股子草木的清香。这玩意就相当是黏合剂了呗!?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蔡知青,你懂得真多,这法子我听都没听过呢。”

蔡小花一边揉着面,一边适当添加着水:“我本来也不懂的,后来跟村里婶子学的。”

“这东西好是好用,就是不能多加,不然上厕所有的罪受。”

“啊!?这是为啥?”

蔡小花古怪一笑:“吃多了,拉不出屎。去年村里有户人家粮食不够吃,多加了些这东西,那肚子鼓的像个皮球,走都走不动。最后全家都给送去县医院了。后来听婶子们说,足足拉了半个钟头呢~”

苏明月嘴角抽抽:好有味道的话题,退退退!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了起来。

“蔡知青,我来的时候听到其他大队人挺多的,咱们大队怎么就你们几个啊?”

蔡小花用手背撩了撩垂下的额发,略带羡慕地说道:“去年有两个男知青家里给找了工作回城了,还有个女知青被派去了小学当老师,平常吃住都在那边。”

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两个女知青结婚了,有一个嫁别的大队,有一个嫁咱们大队。”

苏明月点头,这种情况她在书里看过。

当年有上千万的知青下乡,后面随着年龄的增长,又看不到回城的希望,几乎都嫁娶在了本地或者和知青就地结婚了。

趁着说话的功夫,蔡小花已经捏起了窝头,大拇指戳入面团中间,这边滚一滚,那头转一转,很快就成了一个小宝塔似的窝头就成型了。

真是个手脚麻利的姑娘!

不一会儿功夫,两个篦子上已经放了二十来个窝头了。

等窝头上锅蒸了起来,蔡小花又麻利地从罐子里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咸菜疙瘩,夸夸夸地切成细条。

“蔡知青,咱们平常就只有这咸菜疙瘩吗?”

“你们来的不巧,冬天里存下的萝卜白菜前几天刚吃完了。这会天还冷,地里也没啥青菜,就韭菜长了丁点。

要不想吃咸菜疙瘩,就只能去挖野菜,要是想吃肉得去供销社买,队里只有杀年猪的时候才分肉,至于鸡蛋菜干那些倒是可以去村里找大娘婶子们买。”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明目张胆买是不行的,要揪尾巴的,得说拿东西换。”

随即苏明月又了解到喇叭花大队这边每家允许养四只鸡或鸭子鹅,多一只都是犯错误,要被割资本主义尾巴。

当然养猪也行,叫任务猪,每户可养一头,生猪统购统销,不能自己杀,得运到国营食品站宰杀,七成归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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