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民兵训练制度化(1/2)

新家峁的灌溉系统建成后,庄稼们就像找到了组织的地下工作者,一夜之间全冒出来了。土豆苗绿油油一片,远看像铺了层翡翠地毯;玉米苗蹿得飞快,一天一个样,有性子急的已经开始琢磨着抽穗了;糜子苗也出得整整齐齐,像用梳子梳过似的。

地里一派欣欣向荣,峁里人人脸上带笑。可唯独李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李兄弟,你愁啥呢?”王石头蹲在地头,美滋滋地看着自家的玉米苗,“庄稼长得这么好,你咋还一脸苦大仇深的?”

李健指着羊皮地图上一个画着骷髅头的标记:“我愁这个。”

“土匪窝?”王石头凑近了看,“离咱们三十多里呢,怕啥?”

“怕他们长腿。”李健叹气,“现在咱们有粮有煤有水车有灌溉渠,在土匪眼里,咱们就是一只膘肥体壮的大绵羊,还是那种自己把毛薅下来摆好,就差喊‘快来抢我’的傻羊。”

王石头挠挠头:“可咱们有护卫队啊,十个人呢!”

“十个人,”李健伸出两根手指,“对付十个八个流民还行。真来了几十号拿着刀的土匪,那场面你想像一下——咱们的人在前面冲,土匪在后面数:一个、两个、三个……哟,才十个?兄弟们,上!咱们这十个人,够人家一人分一个手指头吗?”

王石头想了想,脸白了。

第二天,李健在委员会上宣布了重大决定:“组建民兵!凡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部参加民兵训练!”

会议室里安静了三秒。

“那得多少人?”赵木匠问。

李健拿出花名册翻了翻:“十六到五十的,除去病的残的,大概……八十人。”

“八十?!”钱老倔烟杆差点掉了,“咱们总共才多少男丁?你这是要把老的小的都算上啊!”

“就是要全民皆兵!”李健一拍桌子,“咱们人少,再不团结,等着被人一锅端吗?”

民兵组建令一下,新家峁的男人们反应那叫一个精彩。

年轻小伙们兴奋得嗷嗷叫:“终于能摸刀了!我都梦见自己当大将军了!”

中年男人们一脸纠结:“我这老腰……上次弯腰捡个锄头,咔吧一声,三天没直起来。现在让我舞刀弄棍?”

老年人们羡慕得直咂嘴:“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不,十岁就行!”

最搞笑的是李大嘴,他当场就编了首打油诗:“十六到五十,全民皆兵时。年轻练刀枪,老的学姿势!”

“姿势你个头!”李健笑骂,“是战术!”

李健制定了详细的民兵制度,写在羊皮上,贴在打谷场的公告栏里:

1. 编制:八十人分不同的小队,每队设正副队长各一。队长不是白当的——训练时得带头冲,吃饭时得最后吃。

2. 训练:农闲时集中训练,农忙时轮流训练。每月至少训练五天——李健原计划是十天,被众人哭天喊地地求情,才减到五天。

3. 装备:每人配木棍一根(自己削),弹弓一把(自己制)。精锐小队配刀——只有五把,是从陈商人那儿换来的旧刀,磨了又磨,勉强能用,轮流使用。

4. 职责:平时是农民,战时是士兵。轮流站岗放哨——站岗时不准打瞌睡,违者罚扫茅厕三天。

训练总教官选了郑老汉。这老爷子虽然六十多了,但年轻时打过猎,跟野猪搏斗过,据说还见过官兵剿匪,懂点战术。

副教官是他儿子郑小虎,二十出头,身手灵活,爬树比猴快,扔石头比谁都准。

第一天训练,那场面简直可以载入“新家峁搞笑史册”。

八十个男人在打谷场上集合,如果那能叫“集合”的话——高的像竹竿,矮的像地瓜,胖的像水缸,瘦的像麻杆。站得歪歪扭扭,有叉腰的,有抱臂的,有蹲着的,还有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馍馍在啃的。

“立正!”郑老汉一声吼,中气十足。

有人挺胸——太挺了,差点往后倒;有人塌腰——太塌了,像只虾米;有人东张西望——看天上的鸟,看地上的蚂蚁,就是不看教官。

“看齐!”郑小虎示范,“向右看——齐!”

一阵骚动。头倒是往右转了,可脚没动,结果身子拧成了麻花。还有人转错了方向,跟隔壁的人脸对脸,大眼瞪小眼。

“算了算了,”郑老汉扶额,“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怎么拿棍子。”

他示范持棍姿势:“双手握棍,一前一后,前手防,后手攻。记住,棍子是你身体的延伸,要像自己的胳膊一样听话。”

张三握得太紧,棍子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李四握得太松,“咣当”一声,棍子掉了,差点砸自己脚。

王五最绝,直接把棍子扛肩上:“报告教官!这样省劲!”

“省你个头!”郑老汉一棍子敲在王五屁股上,“认真学!这是保命的家伙,不是扁担!”

基础动作练了三天,总算从“群魔乱舞”进步到“勉强能看”。

接下来练阵型。郑老汉设计了个“三才阵”——其实就是三人一组,背靠背,互相掩护。

“这阵法妙啊!”李大嘴作为新任民兵八队队长(因为他口才好,训练时能讲笑话,大家爱听他指挥),当即发表评论,“打不过就跑,跑的时候还能互相挡刀!实在不行,三个人抱成团滚下山坡,土匪追都追不上!”

“闭嘴!”郑老汉瞪他,“你是来训练的,不是说书的!再废话,罚你绕着峁跑十圈!”

李大嘴缩缩脖子,不吭声了。

训练最刻苦的是张三。这小子自从在挖渠竞赛中得了第一,信心爆棚,现在一心想当民兵标兵。别人休息他练棍,别人吃饭他蹲马步,别人睡觉他……好吧,他也睡觉,但据说梦里都在喊“杀”。

最搞笑的是弹弓训练。每人发一把弹弓,用皮筋和树杈自制。靶子是三十步外的草人——赵木匠用稻草扎的,丑得很有个性。

钱老倔也来凑热闹。大家都以为老爷子就是来看个新鲜,没想到他拿起弹弓,眯眼瞄准,“啪”一声,正中草人眉心。

全场寂静。

“老倔头,可以啊!”王石头最先反应过来。

“那是!”钱老倔得意地捋捋胡子,“我年轻时打鸟,三十步内说打左眼不打右眼。现在年纪大了,眼神不如从前了……”

说着,“啪”又是一下,打中草人右眼。

众人服了。郑老汉当场宣布:“钱老倔同志,特聘为民兵队射击顾问!”

训练之余,李健开始琢磨装备升级。木棍对付赤手空拳的流民还行,对付拿刀的土匪?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得做长矛。”他对孙铁匠说,“矛头要尖,要硬,要能捅穿皮袄。”

“铁不够啊。”孙铁匠愁眉苦脸,“咱们那点铁,打农具都不够,还打长矛?”

“省着用。”李健咬牙,“做三十根,先装备精锐小队。”

长矛制作开始了。矛头用铁,孙铁匠带着徒弟们日夜赶工,打出来三十个矛头,虽然大小不一,但都磨得锃亮。矛杆用硬木——王石头又带队进山,这次专门找铁木,木质坚硬如铁。

第一批长矛做出来时,民兵们的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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